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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苏恒钢不算太老,性欲也该旺盛。

末世海棠之保护 流金岁月 9368 2025-06-12 09:38

  陨灾后的第三年,夏天。

  我站在苏恒钢的皮卡车厢旁边,肩上扛着一支猎枪。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不得不去更远更偏僻的地方,寻找还没有被洗劫过的房屋和商店。

  朱桥镇已经变成空无一人的废墟,原本驻扎在那里的匪徒,也许被更凶残的匪徒杀死,也许在耗尽资源后又迁移到其他地方。

  从安全角度说,对我们是个好消息。

  朱桥镇里连一颗米都找不着,周围镇子也没有指望。

  就算当地居民没尽早清理,成群结队的蝗匪和歹徒也会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洗劫一空。

  我们唯一能找到食物和补给的希望,就是散布在周围的村庄、偏僻的小屋和破旧的饭店。

  昨天,苏恒钢和我收拾好行装,准备向北试试运气。

  我们在两百里的路程中,找到三栋未被洗劫的房屋,所以收获非常丰厚。

  我们收集到的食品比八个月来见过的都多。

  在一所房子里,还有一个装满衣服的衣柜。

  男人的尺码正好适合苏恒钢,所以我把裤子、汗衫、内裤、袜子和衬衫统统装起来。

  想象他扔掉破烂的衣服,穿着新衣服的情景,我忍不住笑起来。

  女人的衣服对我来说太大,但我不会挑剔。

  六个月来,我的两条牛仔裤和三件上衣也快穿烂了。

  在另一所房子里,我找到卫生巾,这让我长松一口气。

  虽然我的经期不规律,每次来临,也是有时量多有时量少,但卫生巾对我来说仍然至关重要。

  在同一所房子里,我们还找到比以前更多的清洁用品和几乎全新的床上用品。

  第三所房子基本被清理干净了,但我找到书。

  好多书。

  就在我们准备回家时,我们又发现一个加油站。

  里面有两个没被破坏的加油泵,旁边还有一个小商店。

  我兴奋极了,甚至尖叫起来。

  毫不意外,招来苏恒钢一波皱眉和白眼。

  我现在已经习惯他这幅模样,所以一点儿不受影响。

  “别用这副模样看我,如果你稍微放松些,也会尖叫的。”我大大咧咧说道。

  苏恒钢哼一声,然后我们下了车。

  我端着枪,他拿起工具,检查那些油箱里是否有汽油。

  下午很热,比陨灾后的夏天都要热。

  太阳在灰色的天空中仍然显得脏兮兮的,但它比前几年明亮很多。

  也许三年后,大气中的尘埃层终于开始消散。

  我一只手端着枪,一只手擦去脸上的汗水,扫视着这条老路的两边。路上没有一丝动静,但并不意味着安全。

  “里面有吗?”我大声叫住苏恒钢,他正跪在刚刚撬开的地下油箱旁边。

  “是的,有很多。”

  我激动得跳起来,如今找到汽油就像找到金子一样。

  记得刚到土屋时,苏恒钢的一间储藏室里有装满汽油的油箱。

  用完储备之后,我们只能从废弃车辆中抽出汽油补充供应。

  近一年多来,我们还是首次一下找到这么多汽油。

  我打开他放在皮卡后面的燃油转移罐喷嘴,苏恒钢拿出虹吸泵。

  这东西占据车厢里近一半的空间,但是必须的。

  如果没有汽油,我们很难生存。

  苏恒钢花了十分钟才把转移油箱加满,看着满满的油箱,我傻乎乎笑起来。

  苏恒钢也很兴奋,虽然他没有笑。

  我知道他也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读懂他的表情。

  “别看我,孩子,”苏恒钢粗声粗气地说:“看路。”

  想起我的工作,我直起身子,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周围的环境。

  他快速收拾好工具,拧紧油箱盖子。

  没有其他人的踪影,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后两个人。

  “你知道最好不要分心,”他喃喃道。

  我确实知道得更多。

  在过去两年里,苏恒钢教会我很多。

  阿德死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脆弱、害怕、天真的女孩,现在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不过,今天得到这么多的收获,外加满满一罐汽油,我很难记起所有的训练。

  苏恒钢快速收拾停当,提到这里还剩下很多油。

  我们应该尽快回来,把这里的汽油全部带走。

  虽然天色有些晚,但两个人觉得再花点时间搜索一番不会耽误回家。

  于是他代替我在卡车后面站岗,轮到我去检查商店。

  这家商店已经饱受时间和天气的摧残,我可以轻松地踢开门走进去。

  商店前面没有任何东西能用,所以我重点检查后面的仓库,搜索着破烂的盒子和脏兮兮的货架。

  碎掉的饼干、发霉的巧克力棒和薯片。

  一切都太恶心了,我几乎不想碰。

  但我确实找到一箱未开封的洗漱用品,里面有很多牙膏、牙刷、肥皂和洗发水,还有一罐专门治疗湿疹的药用润肤膏。

  我已经找了好久这种润肤膏,我惊讶地盯着盒子,想到苏恒钢正在外面等着,可能在抱怨我动作太慢。

  我赶紧把东西一股脑儿装进大盒子里,抱到怀里。

  很重、很难拿,而且纸盒子的质量也不太好。

  我必须托住底部,防止还没出去就散架。

  “你拿了什么?”苏恒钢问道,他仍然在看路,不像我那样容易分心。

  “等你看到再说。”我掩饰不住笑容。

  “好东西?”

  他迅速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捧着东西很重时,他离开车子迎上来,从我手里接过大盒子。我立刻给车子后箱腾出空间,让他把盒子放好。

  苏恒钢顺手检查里面的东西,咕哝道:“不错。”

  考虑到我对他的了解,这已经是高度赞扬了。

  我为自己骄傲,还有一种荒谬的冲动想拥抱他,但我没有愚蠢到去尝试。

  苏恒钢讨厌任何形式的肢体碰触,我如果真抱他,肯定会惹得他脾气暴躁。

  我猜坐过牢的人都有这样的倾向,所以只能双手举过头顶,高兴地为自己呐喊叫好。

  苏恒钢的眼睛闪闪发光,比平时更长时间地停留在我的脸上,然后低声说:“我们回家吧,孩子。”

  回家需要很长的车程,但这次出行所花费的努力和汽油都是值得的。

  我心情很好,就连苏恒钢也比平时更健谈。

  他回答了我问的许多问题,都是关于他旅行和去过的地方。

  和我一样,他从未出过国,但与我不同的是,他走遍全国的角角落落。

  苏恒钢很少谈论他的过去,但我还是从他只言片语拼凑出许多信息。

  他曾经和一群黑社会的人混在一起,甚至可能是罪犯。

  我知道他一定做过违法犯罪的事儿,不然不会在监狱里待那么多年。

  不管苏恒钢当时是什么人或做过什么,他肯定不想让我知道。

  说起过去他总是讳莫如深,或者干脆闭口不谈,他甚至不肯告诉我左臂上那些可怕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苏恒钢过去是个坏人,阿德也知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妈妈会如此努力隐瞒怀孕生子的事儿,又为什么会千方百计不让阿德靠近苏恒钢。

  即使后来证明苏恒钢对他们母子没有危险,她也没有接受苏恒钢的帮助。

  我非常理解,也完全赞同。

  但是现在,我一点儿不在乎。

  苏恒钢在我眼里早已不是坏人,他仍然粗鲁暴躁、固执得令人恼火,但他不坏。

  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一点。

  苏恒钢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

  天啊,他一个人在山里住了七年。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他一定会继续一个人住下去。

  苏恒钢没有理由或责任收留我,但他收留我、保护我,而且没有要求任何回报。

  他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和家人,我们朝夕相处的这一年里,我已经很满足。

  我从来都是个独来独往的女孩,只有妈妈,然后是阿德,现在有了苏恒钢。

  我不需要其他人,即使没有选择,我也不需要。

  有一个可以信任且互相照顾的人,足矣,而苏恒钢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人。

  我们安全回到家,清点所有收获时,我仍然很兴奋。

  这次,我们可以把储藏室和两个厨柜都塞得满满的。

  虽然仍然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单间土屋,但现在既舒适又熟悉。

  我总是将室内保持干净整齐,苏恒钢还为我找到一张真正的床。

  我们的床在房间两侧,他在我这边装了一块布帘。

  如果我需要更多私密,可以拉上帘子遮住我的床,床边地板上甚至还有块漂亮的地毯。

  既不宽敞也不豪华,但很舒适,是家。

  苏恒钢去鸡舍照顾鸡,我们上个冬天宰杀了一半的鸡。天气太冷太恶劣,我们不能出去找食物,而我们需要食物。

  晚餐前苏恒钢又劈了些柴火才进屋,我们一年四季都得要生炉子。

  柴炉是这个家最重要的财产,不光是给土屋提供光源,而且还要烧水煮饭,更不用说取暖了。

  大山里的天气难以预料,陨灾更是让形势雪上加霜。

  最夸张的时候,在一天的时间内,我们可以经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比较庆幸的是土屋还算坚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都没有对屋子有太大损坏。

  苏恒钢不是干净整齐的人,但对土屋的维护非常认真。

  只要哪里出现漏风、漏雨之类的缝隙,都会及时修补。

  苏恒钢几乎每天都会劈柴,只要储备足够的木材,土屋就能保证暖和。

  晚餐是鸡蛋,几乎总是这样,但我打开我们找到的一罐午餐肉,在火上煎了煎。

  苏恒钢回来后,我们围在桌前一起吃饭。

  两个人都不说话,但没关系,我们仍然很享受这顿晚饭。

  收拾干净后,我挑选了一本书,蜷缩在旧躺椅上看书。

  苏恒钢擦拭武器,又将两把刀磨了又磨。

  天黑后,我放下书。浪费手电筒里的电池,或点蜡烛看书没有意义。

  “我要准备睡觉了。”我说道。

  苏恒钢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面。

  将福宝招呼到身边,把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睡在门口。

  福宝乖巧地卧在树枝搭成的窝棚下。

  他对苏恒钢忠心耿耿,苏恒钢对这只狗也照顾有加。

  天气热的时候,苏恒钢会让他睡在屋外,天气稍微恶劣些,福宝就会和我们睡在屋里。

  苏恒钢安顿好福宝后没有回屋,闪了个身影又向远处走了走。

  我完全可以躲在布帘后面换衣服,但只要我脱衣服,苏恒钢总是会离开小屋。

  第一年我真的很感激他的体贴,但现在似乎越来越没有必要。

  当然,我做梦也不会说不。

  反对他的决定,只会导致他脾气暴躁。

  苏恒钢不会对我打骂,但当他心情很差时,几天都不会跟我说话。

  我讨厌这种情况,所以很少对他说不,更不会触碰他的底线。

  我把井水倒进盆里,快速洗漱,然后穿上棉质睡衣,从头包到脚那种。以前我还会有点儿紧张,但现在一点儿不觉得在苏恒钢身边会不自在。

  苏恒钢回来时,他脱掉了衬衫,双手把一头浓密而又带着少许银丝的头发向后抚去。

  水从他的胡子和头发边缘滴下来,他应该趁机在井边冲过澡。

  我见过他赤裸上身很多次。

  苏恒钢穿着衣服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又大又笨重,好像他在任何地方都占据太多空间。

  但是脱掉衬衫后,他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苏恒钢的肩膀很宽,胸部和手臂的肌肉发达,腹部却又平坦而毛发旺盛。

  他的臀部削瘦,大腿很粗,手臂上的伤疤分外显眼。

  苏恒钢的身体有一种凶猛的优雅,我见过他打猎,也见过他杀人,非常可怕。

  然而,我见得最多还是他每天辛勤地干活,精心照顾福宝。

  苏恒钢让我领略到何谓真男人,我以前没有注意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现在注意到了,哪怕我只是肤浅地被他的皮囊外形所吸引。

  “这是什么,孩子?”苏恒钢皱着眉头,指着我之前放在他床上的衣服。

  “你应该试一试。”我朝那堆衣服点点头。

  苏恒钢拿起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不确定地说道:“不知道,看起来不太舒服。”

  我呵呵笑起来,“我下次帮你找条领带,这样你就可以在售楼处卖房子了。”

  苏恒钢轻轻翻了个白眼,放下衬衫,拿起一件纯白色的汗衫。

  他正要把汗衫从头上套进去,我瞥见了他的背,想起今天早上在加油站找到的润肤膏。

  “等一下,”我赶紧说道,走到摆放洗漱用品的架子上拿出罐子。“让我帮你擦点儿这个。”

  苏恒钢不喜欢这个主意,吼道:“没事儿。”

  “不,有事儿。你的背看起来糟糕极了,而且越来越糟。再不做点儿什么,说不定会要了你的命。”我知道他不喜欢碰触,也知道他讨厌我说不,但这次我不能乖乖顺从。

  苏恒钢嘟囔了几句,但没有反对。

  三个月前,他接触到某种东西引发整个背部的湿疹,而且皮肤情况一直没有好转。

  我试着用乳液涂抹,任何我能找到的乳液,但似乎只让情况变得更糟。

  苏恒钢告诉我他以前会这样,唯一有帮助的就是这种药用润肤膏。

  虽然已经超过保质期半年,但密封得很好,应该能用。

  “坐在床边,别抱怨了,”我在手掌上挤了些乳霜,双手揉搓均匀。“只需要几分钟。”

  刚刚把手放在苏恒钢的后颈,他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吸气声。

  “是不是弄痛你了?很蛰么?”我停下手,倒不是使了多大力气。苏恒钢身上都是肌肉,想弄疼他可不容易,最可能得是乳霜对湿疹起了反应。

  “没有,你快点儿吧!”苏恒钢闷闷说道。

  苏恒钢不是在责怪我,于是我把更多乳霜涂在他背上。

  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有双手松松地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

  背部皮肤大片发红、脱皮,有些地方有小肿块。

  我讨厌看到这幅画面,胸口忍不住发痛。

  “你啊,苏恒钢,看起来比我以为的还糟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咕哝了一声。

  我的手掌在他的肩胛骨上慢慢打圈,有些干燥后,我又往掌心倒了些,擦在他的腰部。

  苏恒钢快速地吸了一口气,但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块肌肉也没动。

  “太凉了吗?”我关切地问:“还是让你发痒?再忍耐一下,我快抹完了。”

  这次他连一声咕哝都没有。

  苏恒钢不喜欢任何人碰他,我不意外,也尽量不去在意。

  我继续在他的背部涂抹,他皮肤下的肌肉非常紧绷,我甚至能感觉到里面集结的小疙瘩。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又在他的肩膀和后颈按摩一分钟。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冲动。我发现他肌肉很紧绷,想让他放松些,按摩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恒钢又吸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我轻声地问道,在手上又抹了点润肤霜,往他背上最严重的地方揉了揉,确保每一处都涂上吸收。

  苏恒钢没有回答,我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两人一阵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出奇,苏恒钢的呼吸变得格外清晰沉厚,透出一股成熟男性的力量。

  当我擦到后腰的皮肤时,目光停留在旧牛仔裤的腰带上。

  因为坐的姿势,裤腰滑的位置比较低。

  背部曲线看起来非常流畅,直到挺翘的臀部,我甚至瞥见了他屁股缝的顶部。

  我把手从他身上拿开,向后退了一步。

  “谢谢,”苏恒钢咕哝着,抓起他之前拿起的汗衫,大步走到外面。

  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跟我说话。

  第二天早上还和平常一样。

  我们这次旅行收获颇丰,因此接下来的几天都可以待在家里。

  鸡一直下蛋,今年夏天我们从菜园里收获了不少可食用的西红柿和西葫芦。

  我做了些清洁工作,整理了物资,洗了床上床单和被套,晾在室外的暖风中。

  总的来说,这些天过得相当不错。

  之后,苏恒钢变得焦躁不安,早上起来宣布要去打猎。

  我没有其他事可做,所以决定和他一起去。

  苏恒钢当护林员多年,对杏湖林区非常熟悉。

  他伸手敏捷,脚步飞快,在密林深处穿梭时就像鱼在水中一样自在。

  陨灾第一年,苏恒钢会定期在树林里杀鹿,但现在不再这么做了。

  它们中的大多数已被猎人杀死,还有那么一小部分在日渐枯竭的树叶上勉强生存。

  我们偶尔仍会看到鹿,但苏恒钢和我都会绕过这些动物。

  他说如果我们不给剩下的鹿一个机会,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我们偶尔猎杀兔子或野火鸡。

  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寻找野猪。

  现在,野猪的数量比森林里的其他动物都多。

  据苏恒钢说,这些猪曾经是人工养殖,被释放出来后变得野性十足。

  它们显然比其他动物更能成功回归野外,几乎可以靠任何东西生存繁衍。

  下午,我们发现几只野猪的行踪。

  苏恒钢随时都可以射杀一只,但他把机会让给我。

  他总是说,我需要比他更多的练习。

  我做得很好,一枪射中野猪头部,所以它立刻就死了,没有受苦。

  我不介意为赖以生存的食物而杀死动物,但我讨厌任何生物受苦,尤其是死在我手里。

  苏恒钢把它绑在棍子上,从一条只有一尺宽的山路拖回小屋。

  我们处理猪肉时,院子被弄得一片狼藉,令人作呕,但这是值得的。

  我们把野猪肉切成很多条,晾晒起来做成肉干。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以享受猪排和里脊肉。

  第二天非常炎热,在高温和猪肉的腥味之间,我有点不舒服。午饭后,我告诉苏恒钢两个人需要去瀑布洗澡。

  杏湖林区的山上原本有两个湖,面积大的那个陨灾之后变成小池塘,其余部分都变成沼泽地。

  另外一个湖没有路可以去,里面长满芦苇和水草。

  山上到处是从这两个湖延伸出去的溪流,有些只在下雨时才会出现在地表,有些则弯弯曲曲在林间穿梭。

  其中一条小溪从一堵三两米高的岩壁流下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瀑布。

  夏天,我每隔几天就会去一次,那感觉就像在淋浴,而且比用水盆洗更干净。

  遗憾的是瀑布离土屋比较远,不然我天天都会到那里洗漱。

  因为要走很长的路,苏恒钢从不让我单独去。

  苏恒钢背对着我,拿着步枪站岗。我脱下衣服,跨过岩石,来到凉爽的瀑布下。

  “今天的水一点儿都不冷!”我高兴地冲洗又长又厚的头发。

  “别磨磨蹭蹭。”苏恒钢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我没有磨磨蹭蹭,而且也没人来这里。”我咕哝着,倒出洗发水,在头发上涂上泡沫。

  “总有第一次。”

  他说得对。

  粗心大意是愚蠢的,人也是危险的。

  陌生人最不能信任,任何让你措手不及的人,都可能成为你在这世上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苏恒钢很早就教育过我这一点,不过我实在没办法认真。

  一是冲澡太舒服,二是我从来没在这座山上见过第三个人。

  会野外露营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不用说在深山老林里生存了。

  这项技能一点儿不重要,至少是陨灾前。

  我很高兴有护发素和洗发水一起使用,当我冲洗干净时,头发感觉比平时更柔软。

  我迅速地用沐浴液清洗身体,又剃掉腋毛,夏天保持清爽很重要。

  洗完后,我很想在瀑布下站一会儿,因为感觉太好了,但如果苏恒钢听不到我走动的声音,他会表现出不耐烦。

  我上了岸,用毛巾擦干身体,头发暂时披散着,等干了再把头发编成两条长辫子。

  我没有穿汗湿的衣服,而是换上上次拾荒时找到的针织背心裙。

  对我来说太大,穿在身上更像一件沙滩罩衫而不是连衣裙,但比我的牛仔裤和脏衣服好多了。

  “好了,我洗完了。”我大声告诉苏恒钢,又说:“我带了剃刀和剪子,所以在你下水之前让我帮你修剪一下。”

  苏恒钢转过身时皱着眉头,但没有争辩。

  去年夏天,他终于同意让我修剪他的头发和胡子。

  起初他坚决不同意,我不停地唠叨。

  卫生整洁是保持健康的重要条件,但苏恒钢根本不吃这一套。

  毕竟,他在山上已经这样生活了七年,也许还没上山之前就如此,身体一样壮得像头牛。

  我没有办法,只能叫嚷着既然我是那个每天都要看着他的人,我就应该有权决定他是否整齐干净。

  苏恒钢不让我经常这么做,但每隔几个月我会唠叨到说服他一次。

  他脱下灰色短袖,袒露出黝黑发亮的结实身躯。

  我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苏恒钢几乎每天都在做繁重的体力活,我知道他胸肌发达、手臂强壮。

  我的目光快速下移,沟壑起伏的腹部下有一撮黑色的毛发,延伸到裤子里,再往下……我就不好意思看了。

  我撇过脸等着他来到我面前的大石头旁,但他只跨出两步就突然停下来。

  苏恒钢皱着眉头问:“你穿的什么,孩子?”

  我低头看看自己,这条裙子是珊瑚绒棉布做的,尺码很大。

  松松垮垮罩住我,一条肩带已经从我的肩膀上滑落下来。

  我可能看起来像个穿着妈妈裙子的小女孩儿,假装自己是公主,而且是那种长裙及地、裙摆围着蓬蓬网纱的公主。

  看上去很幼稚,但苏恒钢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抗拒。

  “我在那所房子里找到的。”

  “几乎遮不住你。”

  “是有点大,但也没那么糟糕。而且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你和我,干嘛大惊小怪的。”我不满地说道,怕他继续唠叨,于是挥舞着手里的剃刀,催促道:“你快坐下来,让我帮你剪头发。”

  苏恒钢烦躁地坐在大石头上,把枪夹在膝盖之间。

  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我尽可能迅速地移动,前后左右修剪又长又密的头发。

  我永远当不了发型师,但至少可以让苏恒钢看起来更整洁。

  当我走到他前面修剪胡子时,苏恒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僵硬,突出的喉结不停移动。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紧张气息,一边抚平他粗糙的胡须,一边问:“怎么了,苏恒钢?”

  他闭上眼睛,稍微往后退开一点。

  “你到底怎么了?”我越来越不满,也有些伤自尊。

  我知道苏恒钢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手里还拿着一把利器。

  但我已经给他剪过好几次头发和胡子,他应该可以信任我。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这么多年我们天天住在一起,他还像见到陌生人一样对我,未免太冷酷无情。

  “快点!”苏恒钢暴躁地吼了句。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无缘无故地对我大发雷霆。但他在这样的状态,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我忍住委屈,很快修剪好他的络腮胡。

  我退到一边,拿起步枪,委屈地说道:“好吧,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帮你剪头发和胡子的事儿了。”

  苏恒钢陷入沉默,因为我背对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瀑布洗漱时,我们总是背靠背,给彼此隐私。

  “对不起,孩子,”他喃喃道。

  我松了一口气,听起来苏恒钢是认真的。

  我端着枪警惕任何入侵者,确保不让苏恒钢的喜怒无常分散我的注意力。

  一切正常,除了几只乌鸦嘎嘎叫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听到苏恒钢走入水中,一路溅起水花和涟漪。

  不知为何,我一直在想他。

  这几天每个晚上我都会用乳霜擦拭他的背部,皮肤上的湿疹开始好转,所以新的乳液确实有帮助。

  苏恒钢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我吓了一跳,问道:“你还好吗?”

  “是的,只是他妈的脚趾撞到石头了。”

  “没事儿就好,”我这才放心,想了想到底转过身,确定他没隐瞒伤情。

  除非万不得已,苏恒钢不会告诉我他受伤,就像背上的湿疹,都是我自己发现的。

  苏恒钢背对着我,弯腰查看脚趾,光裸的身躯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

  既然苏恒钢看不着我的动作,我就没有马上转回去,而是放心盯着他的结实身体上下移动。

  我也知道不该直愣愣盯着,可就是控制不住往他身上瞧。

  直挺挺的脖颈粗壮有力,后背宽阔平展,肩胛骨和脊柱之间流畅结实,但腰部却出奇的纤细,再沿着胯部扩张,曲线甚至比女人还明显。

  翘起的臀部棱角突出,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可爱对称的臀窝。

  双腿犹如两根立柱,支撑着健壮的身躯……然后他直起腰,开始转身,我瞥见他的腹股沟,那里有粗糙的黑色毛发和令人惊讶的阴茎。

  苏恒钢的阴茎处在半勃起状态,惹得我一阵脸红。

  我当然知道男女之别,也知道男女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儿,但是毕竟还是个处女,眼前如此隐私的画面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心跳加快、面红耳赤,有些手足无措,又似乎无法将目光移开。

  这是一种自然身体反应,男人经常会这样,对吧?

  自从阿德和我搬来和他同住,苏恒钢就没有做过爱。

  我知道这是事实,因为从那时起,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

  当然,他也可能在白天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找人发泄。

  苏恒钢以前在我看来很老,今天却不再这么想。

  也许是因为云被吹散了些,显得天空特别亮,红彤彤照在他脸上,使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要不是发间偶尔闪现的银丝,我甚至怀疑他的真实年龄。

  其实这也不难推算,稍微加加减减,就知道他大概四十多岁。

  还不算太老,性欲也该旺盛。

  苏恒钢的裸体看起来充满雄性力量,我光看都辣眼,连双腿都有些发软。

  不知道这样的身体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还有那个尺寸惊人的阴茎。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污秽时,赶紧收起心思转过身。

  我的内心很羞愧,继而胸中又涌起一阵烦躁。

  感觉苏恒钢盯着我的背,我有些紧张。几秒钟后,他问道:“你在干什么,孩子?”

  “没什么,我在站岗,目前为止没危险。”我的心跳加快,浑身发热,又得假装一本正经回答,同时暗暗祈祷,希望他听不出我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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