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石同志对长子寄予了厚望,对他的选择自然有些失望,但失望之余,他又稍稍松了一口气,海越在武汉市确实过得有些挣扎,这里面有他个人的问题,他对很多事情看不惯。
武汉作为战时临时首都,建国后,一直想成为直辖市,不过被中央否决,中央的意思是没有了武汉,湖北其他地区还没有什么?再说了,武汉直辖,地位和地理位置类似的太原要不要直辖?
不仅仅武汉直辖无望,洛阳、天津都陆续被撤销直辖市,反倒是重庆、岘港两地继续可以作为直辖市存在,而这两个地方各有存在的理由。
重庆是作为战略大后方备份,有大批关键军工企业在建设,而岘港直辖市的设立则是有意提升地位,岘港属于原安南中南部和南掌南部地区被合并在一起,有刻意的成分。
设立直辖市之后,直接面对三国,广南工委、海军南方战区司令部都已经搬到了岘港,工委枢机高崇德则直接担任市委第一枢机……
武汉总想着直辖,与湖北省关系自然不好,湖北省总想着压制武汉,偏偏武汉经济在湖北又太强,武汉不仅与前世一样,有着极其强大的国有企业,因为国家推行的新民主主义市场经济,传统工商业的底子也一直存在,传统国企重镇的毛病并不明显。
而武汉证交所的存在又帮助武汉建立起了相当强大的金融业,再加上目前外贸的总盘子不大,中国以内循环为主,而九省通衢之地又非常容易吸引各种资本的到来,而高铁的相关规划又对武汉极其有利,所有这一切都让武汉经济高速发展。
目前武汉的GNP占据整个湖北的60%左右,没有武汉,湖北屁都不是,所以武汉市委第一枢机必然是省委副枢机兼任,而武汉市长也是省委常委,一二把手都进了省委班子,但即便如此,湖北省和武汉市的矛盾还是很大。
矛盾一大自然要找外援,李海越作为最顶尖的红二代自然是省市都争取的对象,李海越夹在省市之间左右为难,与这个关系好了,与那个就不行,他本人也没有左右圆滑的本事,自然扛不住,
他也得罪了不少人,武汉发展得好,一直想着对标上海,武汉人的傲劲一上来,谁都瞧不上,而李海越要搞好高新区就必须重视服务,做事自然有些大刀阔斧……
除了这些客观原因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党内很多同志对李海越这些被快速提拔的干部不满意,海越今年并不年轻,已经43岁,但还是被不少人诟病。
更不要说他的父亲是李润石,叔叔是李润民,很多同志都在私立里说怪话,海越这种领导干部的子女被无数人用放大镜盯着,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注。
而此时此刻的武汉作为大城市,各路神仙多如牛毛,很多都是原来红四的同志,而李润石同志在武汉养老,可不仅仅是养老,他也有其他使命。
自从出了张特立,又搞清楚了红四内部那些破事后,党内最高层对红四那些位同志给予很高地位的同时,对使用他们往往比较谨慎,他们比较集中的地方,都会有老同志坐镇,李润石坐镇武汉就有这方面的考虑,而红四的同志对此也心知肚明……
而在中央选举出现过董海被跳票这等事情,各地类似的事情同样也发生了不少,比如华沧白同志的长子,他在基隆干得非常不错,但中央想提拔他为副省长,却没有成功,中组部考察一番后,最后决定把人调回到工业部,担任司长。
而在北京市市委委员的选举,王庸的孩子连市委候补委员都没有选上,据说一些同志认为他没有选上的原因是说话办事书生气太重,与他的父亲差距太大,还有人对他娶了一个日本媳妇不满……
因为市委候补委员都不是,这个孩子原来准备兼任的北京市工建委常务副主任的想法落空,据说那个孩子有些心灰意冷,已经决定转到中科院做一些具体工作。
无独有偶,在武汉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按照中组部的部署,海越本应该担任武汉市委常委,但在中国环太党武汉市党代会选举过程中,海越却落选了。
对海越落选,李润石同志并不奇怪,在党代会召开前,湖北省和武汉市的同志就比较委婉得说了这一点,湖北省委主要负责同志说海越用人比较大胆,争议性比较大。
武汉市的同志说海越不太会做思想工作,还举了一件事为例子,有一个同志被调离,不愿意离开,跟他讲自己的的想法和不去的理由。
没有想到的是,海越宣布了他工作调动的决定之后,就开始低头看东西,那位同志费尽心思和口舌讲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海越抬起头来,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他的那一番陈词,只说了一句话:“好了,回去好好工作”,面对这种状况,那位同志整个儿一个没脾气,无奈地悻悻离去……
获悉到这些之后,李润石哭笑不得,这小子确实是他的种,但自己这个老子会改变,海越却不知道改变,或者说他到目前还没碰钉子。
所以与湖北武汉的同志交谈后,他就询问海越要不要换一个地方,海越不乐意,回答说调任武汉市高新区主任是谷雨同志的推荐,他哪怕没有当选市委常委,也要挺住,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还比较有信心。
李润石同志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就让老大碰碰钉子吧,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根据当时的选举办法,市委委员60个候选人中,要选出48人,差下去12人,海越自然成为这12人中的一个。
幸好,他还算有点老脸,市委枢机是他的老部下,连忙做工作,在把差额选下去的12人放到20个候补委员候选人之中,选出15名市委候补委员时,海越排名倒数第一……
虽然市委候补委员还可以做副市长,但只能排名倒数第一,海越心情并不好,李润石同志也鼓励他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不过出乎李润石同志意料的是,他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若仅仅是这个原因,李润石同志肯定会大骂他一顿,但并不是,海越不愿意干的原因是他认为现行军工研发体系还有不少限制,而高新区管委会主任这个平台,又受到太多的限制,他想做的事情阻力重重,还不如自己出来干……
对儿子这种多少有些任性的行为,李润石同志作为父亲,自然有些担心,不过他还是尊重了海越的选择,他已经43岁,不是13岁,在他这个年龄,已经是中央局常委,而谷雨同志已经领到中国爆炸了原子弹、氢弹,一跃成为世界一流强国的行列。
所以李润石同志没有任何理由去干预海越的选择,若是他失败了,也没什么,他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航空动力工程师,回到航发集团并不难,就让他试一试吧!
他心中这样想,事实上还有一个他不愿意说,甚至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李海越和他的政治见解不同,他的儿子却与谷雨站在一起。
这几年,李润石同志读了不少书,也与一些倾向于苏东模式的经济专家们交流,他逐渐理解了一点,社会主义经济是资源约束性经济,而资本主义经济属于需求约束性经济。
社会主义经济中的投资饥渴、消费饥渴和资源约束造成紧运行状态(也就是资源短缺状态),最终能够紧到什么程度?
紧到资源约束经济达到难以为继的程度,最典型的就是战时,此时资源就得到了的最大限度的利用,而资本主义经济,资源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经济就被需求约束住了……
按照这些同志的说法,国家最好的运行方式是以计划为主,市场为辅,不过当他兴致勃勃的和海越交谈时,海越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彻底失去了兴致,“社会主义要一步步实现物质的极大丰富,可若是我们的经济永远是紧运行,永远是短缺,这还是社会主义吗?这太不能叫人理解了!”
他有些不服气,指出谷雨那一套做法很容易造成贫富差距,李海越也变得不以为然,“新民主主义社会确实会存在明显的贫富差距,但谁来约束社会主义制度下干部的乱来?
如何避免钢铁同志那些大别墅的出现?靠思想教育吗?还是靠大清洗?谷雨同志这样的强势领导人或许可以,但中央领导不可能代代强势,那些靠平衡上来的领导人怎么搞?
谷雨同志的新民主主义路线承认曾经种种差别,也提出了一系列改革的办法,可社会主义制度下,对很多问题压根不承认,问题都不被承认,又如何改革?”
李润石同志被儿子驳斥,脸色自然不好看,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海越说得有些道理,社会主义制度并不美好,要不然试点区也不会搞成那样。
而现实也让他无言以对,不管谷雨同志那一套会带来多少不公平,中国生活物资紧缺的问题确实已经得到了基本解决,生产物资的不足也在迅速改善。
目前中国城市老百姓在基本完成了手表、缝纫机、自行车和收音机的普及以后,摩托车、冰箱、洗衣机和黑白电视也开始普及,虽然这“四大件”的尺寸都不大,更多的人只能用摩托车,而不是小汽车,冰箱只是单门的,洗衣机是双缸的,电视机是黑白的,但人们的生活也是比蜜甜。
在城市高速发展的同时,农村也在迅速发展,虽然电器买的不多,但基本上已经住上了砖瓦房,衣食无忧,自行车、收音机已经普及,缝纫机、摩托车和黑白电视也越来越多。
整个中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改变着,这一切也是社会主义试点区各种乱子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之一,看到其他地方的迅速改变,试点区上下不满的声音非常强烈。
本来李润石同志还想继续保留试点区,谷雨也部分同意他的观点,还说市场经济强者恒强,时间一长,交通便利的沿海地区的优势就会特别明显,光靠国家经济转移不行,保留甚至多搞几个试点区,搞一些核心工业,也是可行的。
两人还交流过一段时间,谷雨表示他现在挺后悔在河南搞试点区,这个地方交通方便,反而不适合,最好的办法是在交通不便的地区比如广西贵州等地搞一搞准计划经济。
这些地方主要围绕着资源工业,发展军工等重工业,其订单和更新换代来自于国家投资,生活用品来自于外部交换,属于计划为主,市场为辅。
这种模式下,可以保住一些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军工和重工业,但也有问题,一旦国家订单减少,这些地方群众的生活就会遇到一定的困难,按照谷雨的说法是现在反而不好推动,等到以后这些企业出现困难,再推动比较好……
李润石同志一琢磨这不就是照搬苏俄的发展模式吗?现在看来,也确实只能如此了,不过等到他回到武汉才知道,在刘天章同志的主持下,试点区进行了一连串调研,支持保留试点区的群众微乎其微。
李润石同志已经知道,刘天章正在收集试点区的各种资料,并从试点区挑选有代表性的同志,会同专家学者,党内干部一起召开一次座谈会,从而决定试点区未来的发展……
虽然目前这个会议还没有召开,不过想来也不远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李润石同志大概也能猜出来,就算谷雨同志有心做一些保留,他的路线也肯定会被批判,不过考虑到谷雨对政见分歧的宽容态度,他顶多是政治待遇会有一些影响。
在自己的政治理想主一步步破灭的当下,李润石同志心情非常复杂,海越不愿意干就不愿意干吧,至于其他孩子,只要不学会,他们怎么发展都行,他已经没多少心思去搞什么,就安心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
至于别人怎么评价,李润石同志也懒得去理睬!
最近党内的一连串整顿,湖北也是重灾区,湖北被牵连的干部和二代子弟相当多,在李润石同志看来,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是谷雨模式必然的弊端,就算他整顿,也很难有改善,只会越来越差。
而在武汉,最大的问题则是证交所内各种乱七八糟的投机,这牵连到太多的二代子弟,目前炒作最厉害的就是梦想电子,在国庆前这家企业的市值竟然突破了十亿元,如果一来,谷雨同志的女婿都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虽然说梦想电子确实搞得不错,但这也太夸张了,听说外媒都有报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谷雨同志自己是这样的情况,又如何管得住那些孩子们,唉,不想了,随他去了!
事实上,不怎么关心金融的李润石同志并不知道,在国庆前达到巅峰的梦想电子,在此时的市值此时已经一路跌倒了不到两亿元,而且还在往下跌,把太多太多人埋了进去,不仅市场上的散户倒了霉,坐庄的大户同样吃了大亏,想跑都跑不掉,因为跌得实在太快了……
这个时代计算机还比较落后,没有应用到证券系统,证券系统就是各个营业部现场下单,然后由营业部向证交所打电话,然后证券大厅内,交易员现场叫价交易,这里面可以钻的空子实在太多了!
因为谷雨武汉证交所的主板股票都是国家支柱企业,操纵比较困难,所以武汉证交所相对容易搞事的都是创业板的小盘股,梦想电子的盘子又比较小,背景太硬,搞得又是发展十分迅速的电子,而且业绩确实不错,自然炒作得格外厉害。
但谁也想不到国庆期间,谷雨宣布要退休,而紧接着党内开始了大整顿,股价迅速暴跌,商人们嗅觉灵敏自然迅速出手,而一大批拿着股票的二代子弟也着急出手,但此时哪里卖得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股票如同破堤的洪水一样下泄,太多太多人坐不住了,张云龙是湖北人,在武汉安家,他手里有钱,也买了一些股票,虽然大部分是钢铁、水泥等国有大盘股,但梦想电子有不少股份。
过去暴涨的时候,他自然卖掉了,不过他也压根想不到梦想电子会跌得那么离谱,他前一段时间指示抄底,结果现在的股价竟然是原来的三分之一,张云龙自然相当懊恼,这两年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张云龙的实力已经非常强了,通过对苏贸易,张云龙积累了大量财富,除了投资胡松林等一批老战友的厂子以外,他自己则选择了石化工业发展。
他在保定和老战友胡松林搞了一个石化机械厂,生产多种石化配件,陆续打开了华北油田、胜利油田等油田的生意,与两桶油算是搭上了关系。
他很早就在出口加工区搞一个塑胶厂,从生产塑料桶开始,后来生产塑胶花,再后来转型搞纺织,进口涤纶等纺织原料,然后对外出口纺织品,这一块的生意也搞得不错。
但注塑业前途有限,他进入纺织业又比较晚,不仅竞争厉害,而且受制于出口配额和外汇管制,张云龙迫切需要有新的突破,当年的李半城选择搞房地产,而张云龙研究一番后,认为搞石化希望很大。
这些年搞注塑,搞纺织,搞石化机械,张云龙对石化工业了解比较深,他知道化纤工业利润非常高,而此时石化工业的要求虽然提高了很多,但还没到后世动辄几十亿美元的地步,张云龙和战友们凑一凑,再想办法融资,从万吨级别的工厂开始还是做得到的。
中国的石化设备业虽然比较落后,不如欧美,但该有的都有,他还可以从苏俄进口石油和设备,邀请技术人员,而与苏俄打交道,他只需要归还纺织品和其他轻工业品,也不需要外汇,张云龙越琢磨越美,他觉得可以尝试一把,毕竟这是国家鼓励发展的行当……
此时他打过交道的钱枢机已经高升到沧州担任市长,他到达沧州之后,进一步推动了沧州港的建设,这也是国家的要求,沧州港虽然不如秦皇岛港和天津港,但沧州与石家庄、太原的直线距离最近,为了促进西煤东运,并缓解天津港的压力,沧州港获得了开发。
钱枢机虽然调走,但与胡松林等人关系不错,知道张云龙计划搞石化,他立刻来了精神,沧州盐碱地众多,老百姓太穷了,若是搞来了一个化纤企业,地方财政自然大不一样。
不仅化纤利润高,下游的纺织业也可以迅速发展,带动无数群众就业,越想越是激动,钱枢机不断游说张云龙,还说沧州又港口,方便原料运输,又与胜利油田、华北油田都非常近,天津有大炼化厂,你在沧州搞,区位优势太大了。
张云龙也觉得钱市长说的不错,但就在他筹备时,苏俄对华贸易又一次收紧,张云龙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下麻烦了,他要筹备更多的资金。
也就在他跑来跑去时,没想到他看好的梦想电子竟然跌得那么厉害,回到武汉,听到汇报后,他忍不住开车来到证交所,发现大家都在叫卖梦想电子,他更是目瞪口呆,这都跌了85%了,怎么还在跌?到底什么时候是底?
更奇葩的是,还有人在交易大厅大喊大叫,说这是恶意砸盘,谷主席女儿的企业怎么可能跌成这样,我要给中央写信告发,你们这些人反*党……
虽然说这一次投资花的钱不算多,但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跌了那么多,他自然不舒服,他忍不住想起了他特意跑到捷克结识的“张雨强”,他肯定知道情况。
自捷克一行后,他和“张雨强”只在北京见了一面,不过他还是坚持每隔两三周打一个电话问候一番,“张雨强”交给他的清单,他也想办法解决了几件,自此打开了通往捷克的贸易大门。
他本来还想给“张雨强”佣金,不过被“张雨强”拒绝了,等到“张雨强”回到北京,“张雨强”主动联系了他,两人见了一面闲聊了一番,“张雨强”把自己在北京的电话给了他,就这样,两人连续电话交流了好几年。
虽然没有再把人约出来,不过张云龙还在继续,他这么坚持也有原因,一是多条朋友多条路,他已经通过KGB的关系,搞清楚了“张雨强”的身份,他需要保留这层关系,但他绝不会点破“张雨强”的本名,除非对方主动说。
张云龙这些年颇有家业,也有部队的老战友撑腰,哪怕“张雨强”是最顶尖的高干子弟,对他作用并不明显,他不需要用,但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就用上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说来非常奇葩,他见过“张雨强”姐姐后,念念不忘,每每午夜回转睡不着,张云龙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张雨强”姐姐的形象,虽然长什么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但那种气质太诱人了。
同样是女人,张云龙总觉得“张雨强”姐姐才是真正的女人,他睡过的女人,不过是中国的,还是洋妞,时间一长,就那么回事……
张云龙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有病,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这也是推动他不断打电话的动力。
此时此刻,也到了打电话的时候,张云龙回去之后,先是让人理一理,看一看这一把梦想电子损失多少,都跌成这个鬼样子了,他也难得折腾,若是再跌一半,他准备再购买一些,他还就不信了,梦想电子会一钱不值。
交代一番后,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张雨强”的电话,寒暄了两句,张云龙吃惊的获悉“张雨强”竟然成婚了,“雨强,你这就生分了,你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得送一个红包呀!”
“云龙大哥,不瞒你说,我出了一点事,家里老人要求尽快结婚,我们两口子除了邀请各自的亲属以外,并没有邀请任何人!”
张云龙大吃一惊,“你出了事,怎么回事?”
“具体你就不要问了!”只听电话那边说道,“张大哥,这一次对高干子弟的整顿虽然非常严厉,但并不影响到对苏东贸易,你完全不用担心!”
“雨强,你就放心吧,我虽然认识一些高干子弟,合作一些生意时,也给过一些佣金,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问题!”
“那应该没事,嗷,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说过,买了梦想电子的股票,赚了不少钱,你有没有卖掉?若是没有,不要卖了,梦想电子这一次暴跌,并不是经营出了问题,是过去炒得太高了!”
事实上,“张雨强”还有一点没有告诉张云龙,梦想电子未来五年将会有一系列重大突破,股价极可能是现在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这么大的好处,军抚中心自然要回收足够的股票。
都好几年了,张云龙都能忍住,不提要求,差点出了车祸,心态大受影响的“张雨强”觉得应该有一些朋友,可以帮着打听一些消息,这个张云龙还不错……
“张雨强”挂断了电话,张云龙长出了一口气,梦想电子的股票只是小事,这一次惊喜的是,“张雨强”竟然主动说了这么多,这是两人关系的重大进步,不过再怎么进步,张云龙也知道不能着急,可迫在眉睫的化纤厂怎么办?
办法都想尽了,可资金还是不够呀,但若是停下来,又太可惜了,现在化纤业正在大发展的时候,若是拖延几年,可就说不准了。
他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约二十年前,他在河北去见老战友胡松林,见到过人大的李主席,还拿到了一张名片,后来去北京时,还拜见了一次,聊得也不错。
现在李主席在武汉养老,他完全可以拿着那张名片去拜见一番,说一说自己的困难,或许有机会呢?反正试一试总没有错。
张云龙带着一点礼物来到了李润石住处前,被岗哨拦住,听他一说,岗哨想了想,就向李润石同志做了汇报,李润石同志点点头,“我在河北保定的赵滩村确实见过张云龙同志,我有印象,让他进来吧!”
很快,张云龙就出现在李润石同志面前,李润石同志笑着说道,“小张,好些年没有见了,你既然在武汉安家,早就应该来看我了!”
“李主席,这么多年没见,您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了!”
“老了,老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李润石同志首先问起了他的发展,等到听说张云龙已经发展到正在筹备一个化纤厂,李润石同志相当吃惊,这不是两桶油做的事情吗?一个民企也要搞?民企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想了想,他和秘书交代,“把海越叫过来,一起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