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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满座皆欢

道看花回 程誉小宝 12031 2025-07-30 08:54

  岳府后宅。

  柳芙蓉一身淡紫华服,胸前露着大片肌肤,头上仍是簪满金玉发饰,面上浓妆淡抹,无边冷艳中藏着一股火热春情,此时卓然站在院中,看着那株海棠心神不属,一众丫鬟仆妇站在远处回廊之下,等她随时吩咐使唤。

  忽然脚步声响,院门处闪过一道倩丽身影,丫鬟采蘩一路小跑过来,来到身前冲着主母福了一福。

  柳芙蓉神情自若,眼中却闪过一抹火热之情,她转身上了台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头也不回小声问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一会儿相公可来么?”

  她这“相公”,自然说的不是丈夫岳元祐,而是那让她魂牵梦萦的外甥、女婿彭怜。

  今日岳府家宴,柳芙蓉早就安排采蘩亲自去给彭怜送信,随后便坐立不安,此时到院中名为赏花,实为等彭怜回信。

  她平日里从不曾这般渴盼与情郎相见,只因从前彭怜夜里进出方便,不时便能过府亲热团聚一番,近些日子彭怜夜里不敢出门,倒是冷落了她。

  彭怜白日里偶尔去知州衙门求见上司,还有机会与那白玉箫亲近一二,与柳芙蓉却已连着七八日未曾相见,正因如此,柳芙蓉才撺掇丈夫岳元祐安排一顿家宴,想与情郎趁机见上一面,便是无缘亲热,也好过这般相思成灾。

  采蘩跟着柳芙蓉身后进了房门,这才笑着说道:“回夫人的话,老爷说了,今日要去吊唁一位故人,那边忙完了便可过来。”

  柳芙蓉随意坐下,闻言终于放下心来,拍拍胸口笑道:“这个没良心的,便是夜里不肯出来,白天也不说过来走动走动!”

  采蘩微笑说道:“老爷白日里公务繁忙,如今任着一县父母,比不得从前逍遥自在也是有的!”

  柳芙蓉撇了撇嘴,斜了一眼心腹丫鬟,“就你体贴懂事,就你善解人意!”

  采蘩也不害怕,只是笑道:“这醋夫人吃得,奴婢却不敢吃,奴婢本来便人微言轻,再不善解人意,岂不遭人嫌弃?”

  柳芙蓉知她所言不虚,真比起来,似采蘩这般身份,在彭怜面前,连个拈酸呷醋的资格都没有,妇人莞尔一笑,转又问道:“可见着溪菱池莲了?她们娘几个可能回来?”

  “奴婢特地到后院见了两位姑奶奶,”采蘩小声说道:“两位姑奶奶、许家少夫人小姐还有咱家小姐都怀着身子,好在都还不算明显,说是都能回来凑个热闹,奴婢走时,她们正在梳洗打扮,应该快要到了。”

  柳芙蓉这才放下心来,岳家一子四女,如今公婆故去,自家丈夫长兄如父,姐妹四个终于久别重逢、合家团聚,这顿家宴拖延至今,原因却在自己身上。

  原来柳家诸事皆是由她操持,若是从前,只怕湖萍海棠回家当日便要团聚,只是如今柳芙蓉心灰意冷,家中事务俱都慢慢交给儿媳叶青霓操持,她不提醒,那叶青霓一来年少思虑不周,二来也不知柳芙蓉是否愿意,这才慢慢拖延下来。

  夫妻两个如今面都不见,有事都是下人居中传话,真要办了家宴,柳芙蓉不肯赏脸露面,或者酒桌上闹出事来,岂不弄得天下皆知、彼此难看?

  是以未得柳芙蓉授意,便无人敢张罗此事,如今柳芙蓉为了一己之私,主动提出举办家宴,倒是合了岳元祐的心思。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却听门外脚步声响,有丫鬟门外禀报说道:“启禀夫人,几位姑奶奶和小姐们都到了!”

  柳芙蓉心头一喜,笑着说道:“快快有请!”

  她是长嫂,自然不会亲自出门相迎,只是正襟危坐,由采蘩代她出面迎接。

  采蘩出门不久,外面便传来阵阵莺歌言语,时辰不大,岳溪菱当先一步进来,三个姐妹紧随其后,接着便是凝香冰澜与曼琬紫嫣四个小辈。

  “见过嫂嫂!”

  “见过舅母!”

  “娘!”

  众女各自见礼,柳芙蓉一一笑着答应,最后才问池莲说道:“生莲怎么没来?”

  岳池莲看了看曼琬紫嫣两个外甥女,小声与嫂嫂说道:“她大着肚子,若是来了不好解释,正好她也懒得动弹,我便让她在家歇着了……”

  柳芙蓉微微点头,随即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除了你们两姐妹,谁大着肚子都合情合理!”

  姑嫂二人本有嫌隙,只是岳池莲素来软弱,那许鲲鹏也是自作自受,如今她受了彭怜雨露,也就慢慢放下心中怨恨,与柳芙蓉几次同床共枕同侍一夫,算不上如何亲近,却也算是冰释前嫌、既往不咎了。

  如今岳池莲宛如新生一般,心心念念只是外甥情郎,那许鲲鹏虽是至亲骨肉,终究已是过眼云烟、阴阳两隔,她此时一心想着腹中孩儿,知道情郎钟爱柳芙蓉,自然不肯惹彭怜不快,对柳芙蓉恭敬亲近,却非是因自家兄长而来。

  姑嫂两个窃窃私语,一旁岳溪菱不以为意,岳海棠却看得眼热,泼辣辣说道:“嫂嫂忒也偏心,只顾跟大姐嘘寒问暖,怎么不关心我与二姐三姐?”

  岳家四女,池莲宽厚温和,湖萍深沉内敛,溪菱乐观豁达,海棠跳脱活泼,姐妹四人性格迥异,却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只论相貌身姿,岳溪菱当仁不让,湖萍稍逊一筹,海棠仗着年轻与二姐差相仿佛,池莲熟媚有余,容颜秀美却是排在最末。

  与姐妹四人相比,柳芙蓉略逊三妹溪菱,比起湖萍海棠却又略强,姑嫂几个坐在一起,可谓各擅胜场、各有千秋。

  至于各家女儿,更是继承乃母风姿,便连性子都差相仿佛,只是冰澜活泼跳脱却与紫嫣相仿,凝香沉稳却又与那曼琬颇为相似。

  柳芙蓉闻听四妹娇嗔,不由白她一眼笑道:“还该怎么关心,难不成再给你买糖吃不成?”

  话音刚落,姐妹几个已然会心笑了起来。

  蔺紫嫣不明所以,扯过表姐许冰澜问道:“她们在笑什么?”

  岳溪菱一旁听见,笑着说道:“嫂嫂过门那天,你娘将她盖头掀了,好说歹说买了糖果才算换了回来,不然的话,新婚之夜,你舅舅便没盖头可掀了!”

  蔺紫嫣闻言豁然,随即好奇问道:“舅舅成亲之时,我娘岂不和我这般大了?”

  岳溪菱嫣然一笑摇头说道:“哪有你大?我那时才十二三岁,你娘怕是十岁都不到呢!”

  众女笑了一回,柳芙蓉冲女儿点头示意,岳凝香冰雪聪明,便扯着两位表妹去西边厢房玩起双陆。

  少女欢笑声中,柳芙蓉望向岳溪菱,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轻声说道:“溪菱已与你们说了?”

  她说得漫无边际,姐妹四个却都了然于心,岳湖萍轻轻点头,岳海棠轻声说道:“只是千算万算,却不知嫂嫂也与怜儿成了好事……”

  柳芙蓉微微一笑,知道岳溪菱必然已与两个小姑说过当日具体情由,便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如今池莲溪菱都更名改姓做了怜儿妾室,我也寄名彭府做了小妾,你们两个在那青楼里也与怜儿成了好事,却不知今后作何打算?”

  岳湖萍沉吟不语,岳海棠却道:“我们姐妹倒是不必赘言!只是这两个丫头……”

  岳湖萍接话说道:“若是平常,打发她们嫁人也就是了,只是如今这般景象……”

  她言犹未尽,柳芙蓉却是心知肚明,这些日子四人住在彭家,眼见池莲溪菱与彭怜夫妻相称,凝香冰澜与那陆氏又都做了彭怜小妾,两个少女冰雪聪明,哪里还不知其中猫腻?

  只不过那层窗纸一直没有捅破,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两女怎么能不动那效仿之心?

  岳海棠说道:“说的便是这个!咱们姐妹试过怜儿本事,知道这般男子世间绝无仅有,哪个比得怜儿这般威猛无俦?我听三姐说,怜儿还会那双修秘法,能助女子青春不老、容颜永存,还能益寿延年、祛病消灾,真若如此,便是我是三姐,怕是早就勾引了他,岂能平白肥了外人?”

  岳湖萍微微点头,一旁岳池莲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去与各自女儿良言相劝,若是愿意,便挑个日子共同服侍怜儿,若是不愿,咱们便风风光光打发出门去,却不知你们纠结什么!”

  岳溪菱闻言摇头笑道:“大姐有所不知,这两个孩子心高气傲,哪个不盼着明媒正娶、嫁个显贵人家?如今怜儿身边莺莺燕燕,却都是无名无分居多,只是做妾,多少有些委屈了她们。”

  众女纷纷点头,岳池莲却道:“怜儿出身高贵,莫说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也是稀松平常,便是无名无分,也不算辱没了两个孩子!似他这般人物,真若宣扬出去,世人只怕趋之若鹜,谁会觉得委屈,又哪里轮得到咱家!”

  湖萍海棠不知究竟,自然看向自家三姐,岳溪菱白了一眼大姐,无奈说起了彭怜生父乃是当朝秦王一事,末了才道:“此事从未说与外人知晓,你们千万守口如瓶,别学大姐似的四处漏风!”

  岳池莲面色一红却是不敢回嘴,她素来温和软弱,如今三妹乃是自己婆母,更是不敢轻撄其锋。

  岳湖萍面色变幻不定,她原来只道彭怜人物生得俊俏风流,如今又官居六品,年纪轻轻便已与长兄相当,比自己那死鬼丈夫倥偬一生品秩还要高上不少,将来必然不可限量,如此这般自己母女已是高攀不起,此时闻听三妹所言,这外甥情郎竟还是天潢贵胄、帝室血脉?

  她久在边关,素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亡夫与长兄差距悬殊,与那秦王世子更是判若云泥,自己失了贞洁,与彭怜做个情妇也就罢了,女儿云英未嫁,做个县令小妾倒也不算攀附,若是换做世子殿下,那可实在是高攀不起了。

  岳海棠却不似二姐一般心机深沉,她心直口快直接说道:“怜儿真要是那秦王世子,你们腹中所怀骨肉,岂不都是帝王血脉!这要生个儿子出来,岂不便要一步登天?”

  柳芙蓉挑眉瞪她一眼,岳海棠最怕嫂嫂,连忙闭口不言,却听柳芙蓉低声说道:“帝室血脉尊贵倒也尊贵,只是牵涉大宝,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岳海棠不明所以,岳湖萍却心知肚明柳芙蓉所言深意,轻轻点头说道:“如今太子病重,怜儿这身份若是暴露出去,怕是……”

  岳溪菱笑笑说道:“事已至此,多虑无益,这般大事,岂是咱们这些妇道人家说了算的?与其殚精竭虑,不如珍惜当下……”

  她看着西边暖阁几个姐妹叽叽喳喳玩得正欢,意味深长说道:“劝君惜取少年时,劝君惜取眼前人……”

  众女一时默然。

  袖携一纸故友书,

  摩肩蹑足吁屠贩。

  不忧夏潦忧甲子,

  久看英子声名早。

  化龙宁吝墨一点,

  老翁真令似童儿。

  又云海怪久不死,

  归趁看灯更奇绝。

  柳芙蓉与岳元祐貌合神离,几个小姑俱都心知肚明其中因由,只是一来柳芙蓉素来威仪深厚,姐妹四个除了岳溪菱与她分庭抗礼,其余三个俱都怕她,哪敢轻言利害、牵涉其中?

  二来她们都受了彭怜恩惠,一颗芳心都在彭怜身上,又哪里敢得罪情郎?

  姑嫂五人却因此比从前相处还要更加融洽,在一起闲话家常,直到一同用过午饭,这才各自散去,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岳家房舍众多,姐妹四个俱都回了自己旧日所住闺房,那岳湖萍也带着女儿吴曼琬回了从前所住闺阁,母女两个贴身躺下,窃窃私语起来。

  “母亲这几日心事重重,却不知因何而起?”吴曼琬性子沉着,早就看出母亲藏着心事,此时趁机问起。

  岳湖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日与嫂嫂闲谈,方知你那彭怜表弟,却是当朝秦王殿下之子……”

  吴曼琬闻言一愣,母亲素来沉稳,断不至于拿此事玩笑,她见惯了边塞低阶武官作威作福,比谁都清楚王爵意味什么,传言那秦王膝下无子,若是果然彭怜是秦王血脉……

  “如此说来,当年溪菱姨母便是与那秦王……”

  岳湖萍轻轻点头,“这倒说的过去,当年她未婚先孕,正是秦王巡狩西南之时,以她姿色容貌,那秦王一见钟情倒是合情合理……”

  吴曼琬毫不惊讶,轻轻点头说道:“女儿知道……”

  岳湖萍与女儿推心置腹,竟是毫不隐瞒心思,只是说道:“吾儿如何看待怜儿?可愿与他结为连理?”

  吴曼琬面上飞起一朵红云,眼神有些躲闪说道:“女儿与他相识不久,哪里便能动了这般心思?尤其他家里如今妾室众多,哪里还有女儿的位置?”

  “傻孩子!从前娘也觉得,他不过是个六品文官,纳了这些妾室,早晚要反噬自身,谁想他竟是秦王之子?”岳湖萍将女儿揽进怀里,轻声说道:“日间你舅母说怜儿这般血脉,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为娘却对此不以为然……”

  看女儿抬头露出探询眼神,岳湖萍轻笑说道:“真要牵涉大宝之争,咱们都在九族之内,不说为娘,你便嫁予旁人,难道就不受牵连了?”

  “左右都要受到牵连,何不再进一步?”岳湖萍谆谆善诱,与女儿推心置腹说道:“为娘此前未曾劝你,只是为娘也未想好,如今却又不同……”

  岳湖萍得意一笑,随即说道:“怜儿家里那些妻妾你也都见过,那练倾城年届五十,看着却与为娘相差不大,那应白雪怀着身孕不说,女儿都那般大了,看着便如二八少女一般!为娘夜里问过怜儿,这正是阴阳双修之效……”

  “不说这容颜永驻之效,单说怜儿天赋异禀,为娘这般尚且抵不过他,每每极乐之际飘飘欲仙,其中快活,实在言语无法形容……”岳湖萍语重心长说道:“为娘之前犹豫不决,便是又想让你得此极乐,又不想委屈了你无名无分,如今既然知道怜儿这般身份,为娘这才决心劝你,不妨考虑考虑,是否要与他成就一段良缘……”

  吴曼琬面色红透,将头埋进母亲怀里说道:“母亲忒也荒唐!哪有做娘的为女儿说媒的道理!”

  岳湖萍吃吃笑道:“彭家宅子里各个母女相荐,你池莲姨母连自家儿媳都献了出来,为娘如此,倒不是为了自己,用心良苦之处,吾儿可要明白才是……”

  母女两个絮絮低语,午觉自然没有睡成,等到丫鬟传话说岳元祐回家了,连忙便即起身,到前院来见兄长。

  湖萍海棠归来后便一直住在彭怜府上,岳元祐与柳芙蓉貌合神离,自己焦头烂额也管不得两个妹妹如何,今日见柳芙蓉主动张罗家宴,以为妻子回心转意,心情自然好了不少,与几个妹妹嘘寒问暖,多日阴郁一扫而空。

  众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说话声音,随即两个年轻男子并肩而来。

  岳树廷一身八品官服,与身着六品官服的彭怜并肩而行,两人说说笑笑,面上皆是从容潇洒,各个俱都俊秀非常。

  众人坐在厅中,看着门外天光映照下二人,心思却是各有不同。

  岳元祐看着爱子如此出众自然骄傲得意,见自家外甥如此出类拔萃,想及他血脉尊贵,自然也与有荣焉。

  岳溪菱目光却都在爱子身上,相比侄儿文质彬彬,彭怜身形高大结实厚重,面容虽也俊朗,却因常年习武,眉宇间多出不少英雄气概,行走间虎虎生威,比岳树廷不知道强出多少。

  她虽也疼爱自家侄儿,只是适可而止,对爱子却是既有母爱又有情爱,只觉儿子实在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直想此刻便扑入他怀中欢声叫着“哥哥”“达达”求他怜爱。

  柳芙蓉远远看着情郎,心头登时火热,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掩饰的却是极好,她轻轻绞动手中香帕,想及爱子怪疾,偷着看了儿媳叶青霓一眼,却见叶青霓也在看她。

  婆媳二人相视一笑,想及那日婆媳同床服侍彭怜,俱都心儿一荡,一切尽在不言中。

  岳池莲与凝香冰澜看着自家丈夫,眼光却又别有不同,三女都已有了名分,却唯独瞒着岳家父子,想着其中异样,自然心思有些不同。

  岳湖萍岳海棠二女看着彭怜,感受却与之前迥异,少年情郎床笫间所赐极乐自是让人流连忘返,只是他那六品官身却更加让人痴迷,尤其彭怜将自己母女从青楼赎身,这份再造之恩却比什么都要厚重。

  自来女子崇慕强者,似彭怜这般本就极得女人青睐,如今又知彭怜竟是那秦王世子,便将来不能承袭秦王之位,这份贵重不能弄得天下皆知,怕是在那秦王帮衬之下,位极人臣也非全无可能。

  如此一来,姐妹二人眼神自然更加火热起来。

  相比之下,吴曼琬与蔺紫嫣却又心思各异。

  午间时分,果然湖萍海棠姐妹连心,都与自家女儿说了彭怜身世之秘,吴曼琬怦然心动,那蔺紫嫣却丝毫不觉如何。

  细究其中根由,吴曼琬自幼便随父母漂泊在外,见惯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父亲去后,母女二人更是遭人欺凌白眼,若非如此,也不会千里奔波回乡投亲,以致路上遭遇劫匪,连母亲都失了贞洁。

  她比谁都清楚,身边有人可以依靠是何等幸福,诚如母亲所言,即便彭怜真个牵涉大宝之争,自家也难逃牵连,与其远避不及,不如主动迎上,纵是彭怜妻妾成群,自己这般姿色,又有母亲相佐,到时生个一儿半女,还怕没个名分?

  她这边心意已决,那蔺紫嫣却心念电转,只是想着母亲所言彭怜床笫风流、手段了得,少女思春之心悄然萌动,只是想入非非,哪里在乎彭怜身份如何?

  她与吴曼琬在那青楼之中软禁多日,耳闻目染都是男欢女爱,其实早就动了少女春心,一直苦苦坚持誓死不屈,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得遇良人、托付终生?

  如今母亲有意牵线搭桥,彭怜又是来者不拒,蔺紫嫣心里,已将于己有救命之恩的表哥彭怜当作首选。

  只是一样都是表哥,彭怜明显不如树廷表兄稳重,相貌上二人不相伯仲,树廷表哥却多了些书生意气,不似彭怜一般平易随和,看着文质彬彬,似乎更加讨人喜欢。

  蔺紫嫣这边胡思乱想,自己当然是不能嫁给树廷表哥做妾的,若是与母亲一道做彭怜表哥外室,似乎倒也不错……

  她偷眼看向冰澜表姐与池莲姨母,想着眼前母女两个竟都怀着彭怜表哥血脉,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与母亲这般,却不知该是何种景象?

  一旁叶青霓与众女格格不入,她是岳家儿媳,与屋中诸女毫不相干,从前陆冰澜在此,两人还能惺惺相惜,如今只她孤身一人,看向门外两人,感觉却又别样不同。

  她是岳树廷发妻,自然熟知丈夫底细,夫妻二人本来还算情意甚笃,只是自岳树廷揭破隐疾之后,她便再难如从前一般敬爱丈夫,尤其她受过彭怜疼爱,知晓男欢女爱竟能如此快活,更是将丈夫弃如敝履。

  夫妻二人偶尔枕席间谈论起来,叶青霓越是鄙夷,丈夫却越是兴奋,如此一来,叶青霓便愈加瞧他不起,如今夜里同床共枕,竟是连碰都不让岳树廷碰了。

  说来也是巧合,岳家父子俱是温和醇厚之辈,却都娶了悍妒娇妻,柳芙蓉天性好强也就罢了,叶青霓明明天生温和醇厚,却也慢慢被丈夫养得刻薄起来。

  她此时看着情郎远远过来,想起柳芙蓉刚才那个眼神,不由心中一荡,腿间淫穴竟泌出一股水来。

  彭怜多日不来,她与柳芙蓉一样望眼欲穿,只是柳芙蓉一人独住,好过她还要与丈夫虚与委蛇,如此看来,婆媳两个倒是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叶青霓复又望向婆婆,却见柳芙蓉端坐在那,面上挂着平和笑容,手中香帕却已绞成细绳,内心思绪已是溢于言表。

  柳芙蓉正自情不自禁,感受儿媳异样目光投送过来,见她望向自己手上,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放松手中香帕,随即冲叶青霓微微点头致意以示感谢。

  屋中诸女,除了吴曼琬蔺紫嫣这般心向彭怜却尚未成就好事之辈,其余都与彭怜情意甚笃,目光火热多情,已是昭然若揭。

  岳树廷当先迈步进门,自是首当其冲感到异样,只是他不知其中究竟,只道众人亲情厚重才会如此,他只是惦记爱妻看见表弟不知会是如何模样,又是纠结担心叶青霓移情别恋,又是渴盼叶青霓与彭怜眉目传情,心中纠结,却又别样不同。

  彭怜却已见惯不怪,他如今已是花丛老手,众女火热目光注视之下,仍是从容淡定、潇洒自如,随着岳树廷与诸位长辈一一见礼,这才在母亲身后坐下,听着众人闲谈。

  “你们兄弟两个也别坐着了,快去换了官服,这般坐着太不像话!”柳芙蓉见状,出言吩咐说道:“既然人到齐了,一会儿早些开席,吃过饭了,怜儿还要连夜回去!”

  兄弟二人各着官服,却都未坐在上位,虽说以孝为先,却也于礼不合,柳芙蓉此言倒也合情合理。

  柳芙蓉又道:“怜儿不必去远,取了衣衫在书房更换便是,你们兄妹且先坐着说话,霓儿随我一起,去看看酒席准备得如何了!”

  她在岳家颐指气使惯了,公婆在时尚能留些余地,如今公婆尽去,岳家上下便是她一人独大,不是出了彭怜这个异数将她彻底降服,只怕比这还要肆意妄为。

  世间诸事,一饮一啄,皆由前定,柳芙蓉若非遇到彭怜,只怕也要偷奸养汉,如今肥水流入自家田地,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兄弟两个自然听命,岳树廷回去自己住处,彭怜前去东边跨院书房,柳芙蓉与叶青霓也一同起身,一起出门离去。

  别人不知柳芙蓉心思,岳溪菱却是一清二楚,她与长姐相视一笑,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漫不经心问起兄长衙中是否忙碌等等,一时言笑晏晏,却没人在意柳芙蓉为何非要此时离开。

  如今岳树廷夫妇住着柳芙蓉后来买下的罗家宅院,与前院书房却是都在东边,四人一道出门,穿过抄手游廊,岳树廷拜别母亲回去更换衣裳,彭怜也要一起过去,却被柳芙蓉一个眼色止住。

  “采蘩,你去服侍表少爷更衣,我与少夫人一起走走,你等便不用跟着了。”柳芙蓉出行向来随从众多,便在家中也是如此,只是今日她故意摆下家宴要与情郎团聚,早就想到此节,因此早就将一众丫鬟仆妇打发去了后院布置家宴,身边只留下采蘩一人。

  她这般吩咐,那叶青霓贴身丫鬟自然不再跟着,叶青霓微笑吩咐丫鬟飘雪说道:“你且回去院里服侍少爷,一会儿随他一起过来便是。”

  飘雪是叶青霓从娘家带来的通房丫鬟,以常理论,将来自然便是岳树廷纳妾的首要人选,是以叶青霓这般说辞,众人听了都晓得其中深意,面上自然露出暧昧笑容。

  自来大户人家养育女儿,都要挑些年岁小些、样貌身材俱都上乘的女童陪伴长大,小姐丫鬟相伴多年,便能亲如姐妹一般,到时一同嫁到夫家,自然同心协力笼络丈夫心思,不至于被外人抢了先机。

  有那通房丫鬟,遇到那贪花好色的新姑爷,新婚之夜便同新娘子一起失了贞操,平常时节里,遇上自家小姐来了月事或是身子抱恙,还要代主承欢。

  王朝初年禁止百姓纳妾,大户人家便都这般阳奉阴违,有的女儿出嫁,通房丫鬟竟有十人之多,家里莺莺燕燕,只是没有妾室名分罢了,如今礼乐废弛,世人更是无所顾忌,彭怜连纳十房妾室,便是上官知道,也只是一笑了之。

  便如那陈府之中,翠竹便是随着少爷泉安一同长大的通房丫鬟,彩衣却是洛行云的随嫁丫鬟,若非陈泉安意外阵亡,怕是早晚也要与翠竹一道为其做妾。

  那飘雪与叶青霓一同长大,只是年岁要小上不少,如今尚且不到十六,正是面嫩的年纪,闻言不由羞得通红,一路小跑追着岳树廷而去。

  二人如何暧昧无人知晓,只说彭怜进了书房,正要与采蘩搂抱亲热,却听俏婢笑着说道:“老爷莫急,夫人可等着呢!”

  彭怜不觉一愣,他自然知道柳芙蓉别出机杼,原本只道是要采蘩服侍自己一番,谁料竟还别有安排。

  采蘩早就被他采撷不知几次,此时被情郎搂着,相思之情不可抑制,趁机在彭怜面上轻啄一口,这才又羞又喜挣开情郎怀抱,来到书房西面墙边,信手打开轩窗,随即笑盈盈看着彭怜。

  彭怜扫目过去,却见那窗台离地不过尺余,挑高却有六尺,外面一副枣木窗棂,里面两扇糊纸窗扉,盛夏时节便可开着通风,此时洞开之下,便有阵阵微风吹拂而来。

  轩窗外面窗棂墙壁做得平整,里面却有个巴掌宽窄的窗台,铺着一条四尺长短红油木板,从前放些花花草草,如今却空无一物,只留下摆过花盆所留下的圆形痕迹。

  彭怜不明所以,看向俏婢便带着探询之意,采蘩却笑而不语,只是贴在窗棂上朝南边望去。

  彭怜耳聪目明,天生又极是聪慧,于这窃玉偷香之事更是上心,他听见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明白过来。

  一双俏丽身姿从轩窗处显露出来,一个紫色锦服雍容华贵,一个杏黄衣衫曼妙玲珑,正是柳芙蓉婆媳两个到了。

  柳芙蓉前后看了一眼,这才将俏脸贴在窗棂边上,冲着彭怜娇滴滴叫道:“好哥哥,想死奴了!”

  彭怜又是喜欢又是愧疚,伸出手去隔窗轻抚美妇面颊,心疼说道:“芙蓉儿有心了,为夫这几日冷落了你,实在是很不应该。”

  那窗棂空隙勉强能容他伸过手去,柳芙蓉将面颊贴在丈夫温热掌心上摩挲不已,轻笑说道:“相公自有难处,奴倒是不怪相公,事急从权,还请相公宽衣解带,让奴服侍相公一回!”

  彭怜一愣,随即好奇问道:“这里如何行事?”

  柳芙蓉美目一翻白他一眼,娇嗔说道:“当日在那山中,相公尚能隔着篱笆坏了奴的贞节,怎的今日便不能隔着轩窗欢好了?”

  想及当日风流场景,彭怜瞬间了然于心,却见柳芙蓉已经转过身来,两手向后撩起裙摆,露出一团雪白臀儿,俏生生翘到窗前,等候丈夫恩宠。

  叶青霓看着咋舌不已,她只道自家婆婆只是来与情郎亲热一会儿说上几句情话,万万未曾想到,柳芙蓉竟是这般大胆,敢在白昼宣淫。

  这回廊靠近主人书房,平常府里下人进出后宅都是绕行,轻易不从这边经过,以免打扰主人读书,饶是如此,回廊连接前后,举凡有人站在尽头处细看,便能发现柳芙蓉异样,似她这般大胆行事、异想天开,其实可谓祸患无穷。

  彭怜与那樊丽锦玩火以致气死吕锡通,此时多少有些顾忌,只是柳芙蓉情深义重,在轩窗外已经撩了裙摆,那雪白臀儿露在春风之中,显然亵裤早就剪开了裆,眼前花盆也已提前移走,这般处心积虑,只为奉承自己,心念至此,彭怜哪里还肯故作矜持?

  他随手解去衣衫,将胯下阳物扯出绸裤,对着爱妾淫穴便送了过去。

  他身形高大,窗台隔着便有些局促,只能半蹲马步,才能迁就柳芙蓉臀儿,好在他阳物远比常人粗长,这般身子前倾隔着窗棂仍能露出大半,倒是堪堪合用,不必刻意迁就妇人淫穴深度。

  那阳龟轻车熟路穿过臀瓣贯入妇人美穴,甫一入体,柳芙蓉便轻吟浪叫起来。

  “好哥哥……想死奴了……好美……撑的奴儿淫穴好胀……”柳芙蓉轻声媚叫,寂静回廊中显得极是突兀,便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彭怜弄得爽利,只觉阳龟所及火热湿滑柔嫩紧致,诸多快美纷至沓来,见状连忙吩咐叶青霓说道:“表嫂快用锦帕将芙蓉儿小嘴堵住!”

  叶青霓面色羞红,透过窗棂看了一眼小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说柳芙蓉是她婆母,只论平日威严,她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去封柳芙蓉的嘴。

  她正犹豫,却见柳芙蓉转头过来,美妇面上春情浓郁,双眼秋水欲滴,却是冲她点了点头。

  叶青霓本也是个果决之人,便即不再犹豫,随手抽出锦帕团成一团,塞进婆母檀口之中。

  那柳芙蓉被儿媳堵住樱唇,口中浪叫便成了闷哼,美妇本来双臂回手勾着窗棂,此时却被丈夫从窗缝伸出死死拉住,直将臀儿凑到窗棂上迎接撞击,这会儿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远处角门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诸多快美纷至沓来,一股凌虐之情油然而生,娇躯却比平常敏感万分。

  “唔……唔唔……”不过七十余抽,柳芙蓉便闷哼不住、娇躯颤抖不已,叶青霓不明就里,却见彭怜猛然后退半步,粗壮阳根赫然退出,只留半截阳龟堵在妇人蛤口,而后一股激流劲射而出,就要淋在彭怜身上。

  好在彭怜见机极快,那淫液刚要劲射,便被他纵身向前尽数堵了回去,他阳物粗壮,柳芙蓉年纪虽长,紧窄却不逊青春少女,尤其此时阴中急剧收缩,便将那股体液尽皆憋在穴中。

  彭怜如是反复,弄得妇人淫汁淋漓不断、“咕叽”之声连绵不绝,无边快意之下,竟也精关松动,堪堪便要丢精,他正要压下快意,却见柳芙蓉回过头来,美目之中秋水横波,两汪妙目媚意无限,央求渴盼之意溢于言表。

  妇人妖娆乖顺,激得少年心中爱意无限,只恨此时窗棂相阻,不能拥爱人入怀,他放开心神,瞬间精关松动,一股浓精激射而出,穿过妇人澎湃淫水,直入柳芙蓉花心。

  柳芙蓉忽而神情一僵,浑身再不抽搐,仿如泥塑一般凝立不动,面上阵红阵白,良久过后,方才娇躯松软下来。

  叶青霓一旁看得呆住,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手扶住婆母手臂,回头去看情郎,面上自然含羞带怯、隐隐期待。

  彭怜松开柳芙蓉双手,听任妇人瘫软向前,只听“啵”一声轻响,柳芙蓉淫穴脱开阳物,一摊莹白液体淋漓淌下,将妇人双腿尽数浸湿,另有一些洒在地面,淋湿青砖好大一块。

  柳芙蓉喘息良久,这才缓过神来,自己扯去口中锦帕,回首深情看向丈夫,娇嗔说道:“坏相公,险些被你弄死了!”

  彭怜“嘿嘿”一笑,“芙蓉儿淫媚了得,这么快便哄出为夫精来,却是以前从所未见。”

  “不是相公怜爱,奴哪能这般厉害呢?”柳芙蓉春心满足,登时风情万种,娇嗔软语,便将叶青霓都看得呆住了。

  “青霓也来试试,别有一番趣味呢!”由着儿媳服侍穿好衣裙,柳芙蓉也不在意腿间濡湿一片,牵着儿媳玉手,令她也有样学样,学自己那般凑上臀儿,供彭怜淫玩。

  叶青霓却不如柳芙蓉那般收放自如,扭捏良久这才学着婆母样子,翘起臀儿贴到窗棂上,等着彭怜轻薄。

  有了与柳芙蓉欢好经验,彭怜更加轻车熟路,依法施为,便与叶青霓敦伦起来。

  叶青霓不如柳芙蓉风流,床笫间却也是员骁将,尤其年轻貌美、身体结实,却比柳芙蓉坚持的久,情到浓处忍不住低声媚叫,仍被婆母堵住檀口,婆媳二人前赴后继,竟是如出一辙。

  只是终究此处欢爱与床榻不同,叶青霓也未能坚持太久,两百余抽之后便即泄身,彭怜也不压抑,也丢了浓精与表嫂,这才放开叶青霓。

  柳芙蓉一旁看的春心荡漾,一双秋水中柔情无限,见二人身子分开,不待彭怜吩咐便立刻凑上前去,将那沾满儿媳淫液与丈夫浓精的阳龟吞入口中细细舔弄,面上满是讨好之意,哪里还有平日里威严凌厉、颐指气使的模样?

  叶青霓拢好衣裙,看着风情无限的婆母,一时便有些恍惚起来。

  眼前女子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厅堂之上便如上将一般,纵横千军万马大气磅礴,让人望之生畏,却又无比敬服,而床笫之间,却又淫媚至极,比那娼妓淫娃还要曲意逢迎、风骚妩媚。

  年轻妇人忽而心中有感,大概如此才算不负此生千金韶华,不负上苍所赐这一副美丽皮囊?

  她凑上前去,与柳芙蓉相对而立,也伸出香舌,舔弄那阳根棒身,继而张开樱唇,从侧面紧紧裹住,与婆婆一道,服侍起那根刚让自己仿如登天一般的宝贝。

  婆媳两个俱是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此时隔着窗棂舔弄阳根,其中淫媚妖艳,彭怜看在眼中,只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三人正得其乐,忽然远处角门传来脚步声响,柳芙蓉不为所动,竟不回头去看,只是继续舔弄,她臻首微侧,恰好挡住彭怜阳根露出部分,倒是不虞身后来人看见。

  叶青霓正自慌乱,却见柳芙蓉一个眼神过来,她见状一愣,随即心领神会,侧身向前站在柳芙蓉身旁,挡在婆母身前。

  来人是个府里丫鬟,年纪不大,一路小跑过来,气息便有些不匀,见到柳芙蓉婆媳在此,连忙躬身行礼问安。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什么事!”叶青霓故作威严,已然颇有主母模样。

  有柳芙蓉在此,那丫鬟丝毫不敢抬头,躬身说道:“回禀夫人、少夫人,小姐命奴婢过来传话,老爷和姑奶奶们准备入席了,请夫人、少夫人和表少爷快些入席。”

  彭怜如今是岳家姑爷,下人们仍唤他作“表少爷”,这却是柳芙蓉的吩咐,“姑爷”便是女儿下嫁外人做妾,“表少爷”则是岳家子纳妾,彭怜是岳家后人,纳女儿为妾,便也无可厚非。

  “知道了,表少爷那里,你不用去知会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

  丫鬟得了吩咐,赶忙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不提丫鬟心里嘀咕婆媳两个在此站着何事,彭怜眼见柳芙蓉胆大包天,便连丫鬟来了都不肯松口,等丫鬟去远,这才小声说道:“芙蓉儿忒也胡闹,若是被人发现,岂不不好收拾?”

  柳芙蓉嫣然一笑,隔着窗棂看着丈夫,俏生生说道:“不好收拾便不收拾,奴正好学你娘一般,专心去彭家与相公做妾,每日里便这般含着相公宝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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