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悄然渗入,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柔和而明亮,像是
为这幅静谧却又禁忌的画面镀上了一层微光。房间依旧弥漫着昨晚残留的精油香气,甜腻而
黏稠,混合着一丝汗液的咸味,在空气中凝成一团若有若无的热雾。
江清雯赤裸的身体侧卧在床,褴褛的床单被推向一边,雪白的娇躯躺在深色的席梦思
床垫上,妙龄少女的婀娜身姿如同一株初绽的玉兰,柔软而充满生命力。她的肌肤白皙得像
是凝脂,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吹弹可破,像是轻轻一触便会留下痕迹。双乳饱
满而柔软,微微垂落在胸前,乳尖上还残留着昨晚的湿润痕迹,依稀可见参差的牙印,泛着
微红的光泽。腰肢纤细,曲线流畅得像是精心雕琢的瓷器,臀部圆润而紧实,在晨光下投下
柔和的阴影。她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她的脸颊,像是被汗液粘连,带着一
种凌乱的魅惑。她的脸庞依旧带着昨晚激情的余韵,脸颊泛着淡淡的潮红,睫毛轻轻颤动,
像是沉浸在疲惫却满足的梦境中。
而她身后,马海干瘦佝偻的身躯紧紧贴着她,像是枯槁的老树缠绕着娇嫩的藤蔓,形
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他的皮肤黝黑而粗糙,像是风吹日晒的砂岩,稀疏的杂毛在晨光下微
微晃动,像是枯草般毫无生气。他的肩膀瘦窄且驼背,肋骨在皮肤下隐约可见,像是被时间
削去了一切多余的血肉。他的手臂瘦骨嶙峋,却有力地环住江清雯的腰肢,粗糙的手掌贴着
她的小腹,像是烙在她肌肤上的印记。他的脸埋在她的颈后,稀疏的花白发凌乱地散开头皮
两侧,鼻息缓慢而沉重….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连,交合处依旧未分开,像是昨晚激情的延续。江清雯的阴部与
马海的阴茎依然贴合,深深地插入其中,湿润的腔肉包裹着他的肉棒,像是被黏合在一起,
无法轻易分开。白浆在他们的交合处凝固,干涸成一层类似米粥糊的干皮,黏在她的阴唇边
缘和大腿根部,像是昨晚狂热留下的证据,在晨光下泛着微黄的色泽,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
精油的残余在她的大腿内侧晕开,亮晶晶地像是凝固的泪痕,与干涸的白浆形成鲜明的对比,
勾勒出一种禁忌的画面。她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汗液的痕迹,湿漉漉地黏在她的锁骨、乳沟和
腰侧,在晨光下闪着微光,是昨晚激情的余温尚未完全消散。
江清雯满是红印的胸脯微微起伏,像是随着呼吸在轻微颤动。她的臀部紧贴着马海的胯
部,柔软的曲线挤压着他的枯瘦骨盆,像是嫩芽压在岩石上,柔美与坚硬的碰撞让人心悸。
马海的阴茎在她体内微微颤动。。。。
房间里静谧得只剩呼吸声, 席梦思垫在他们的重量下微微变形,昨晚的吱吱声仿佛
还在空气中回荡。窗外传来晨鸟的低鸣,像是对这幅画面的旁白….
突然——
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划破了房间的死寂!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撕裂人
的耳膜,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来自现实世界的粗暴闯入。
几乎是同一时间,床上的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醒!
江清雯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还残留着一丝刚从梦中惊醒的迷茫和混沌。但当她感
觉到身后那温热粗重的呼吸,以及紧箍在腰间那只属于马海的、带着粗茧的手臂时,那迷茫
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回笼,从被迫的承欢、到屈辱的泪水、唇齿间的厮磨、以
及最后那近乎麻木的沉沦……而现在,她竟然……竟然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甚至是被他从身
后这样亲密地搂抱着睡了一夜!
这个家伙的那个东西怎么现在还在自己的。。。。那个里面!!!而且,他怎么睡在自己身
边了。。。。
昨晚实在太累了自己倒头就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啊——!”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尖叫冲口而出,如同是条件反射,江清雯用尽全身的力气,
蜷起修长的腿,狠狠一脚踹向身后那苍老的躯体!两人交合处没有了堵塞,咕嘟咕嘟的流淌
了一股股浊液!
“咚!”
马海完全没反应过来,睡眼惺忪中只觉得腰侧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温暖
的被窝里踹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哎,呦!” 他痛呼一声,脑子还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揉着被踹疼的地方,抬头看向床上。
只见江清雯已经手忙脚乱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张因
为惊恐、愤怒和羞耻而涨得通红的脸。
只有夫妻才可以同床,这个老混蛋!
马海看着她这副激烈反应的样子,摔在地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非但没有生
气,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地傻笑起来。在他那简单而混乱的认知里,昨晚他已
经彻底“拥有”了这个女人,现在看她这副炸毛的样子,反倒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趣”。
手机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打破了这短暂的、充满张力的对峙。
马海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同样赤身裸体,只是随手抓
起床边皱成一团的裤子胡乱套上,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头柜旁,拿起那只依旧在尖叫的老
旧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姐”这个字。
她怎么来电话了。。。
他按下接听键,脸上那傻乐的表情还没完全褪去:“喂?姐……”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马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
恐慌。
江清雯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只是露出一个小头,浓密的头发弯弯曲曲的沾在额
前,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凌乱,她看到马海的反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你,你说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颤抖,“妈……妈。她怎么了?哪个医院?!
好好好!俺,俺马上!马上,就过去!”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浓重的乡音和无法掩饰的焦虑。挂掉电话,他的脸色已经变
得惨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早上,马晴像往常一样去叫母亲起床吃饭,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母亲张娟痛苦地
趴在床边,地上……地上竟然有一小滩刺目的鲜血!张娟正捂着胸口,脸色灰败,呼吸困难。
马晴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多想,连忙打了 120。救护车把母亲拉到了市里的医院,经过
一番检查,医生说情况有些严重,可能是旧疾复发,需要立刻住院观察治疗。
马晴一个人在医院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缴费,感觉实在分身乏术。她心里对这
个长得又丑陋的弟弟着实厌恶,但眼下这情况,母亲病重,她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思来
想去,也只能把他叫回来搭把手。
“你,妈怎么了?” 江清雯裹紧被子,看着马海此刻如同天塌下来一般的表情,还是不
由自主地问了一句,竟然心里有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担心,印象里马海从来没这个样过,他
一直都是傻乎乎的。
从他的反应看起来,张娟生病了?
马海像是才回过神来,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动作笨拙而慌乱,甚至连衬衫的
扣子都扣错了好几个。他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戒备地看着他的江清雯,嘴唇哆嗦了几下,似乎
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囫囵地吐出一句:“俺……俺妈住院了!俺,俺得先回去一趟。”
说完,他甚至来不及穿好鞋子,抓起自己的钱包和钥匙,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阳台!
直接翻身越过阳台栏杆,手脚并用地抓住那根粗壮的排水管,一个自由落体就落到
了地上,矮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灌木丛。
江清雯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消失在阳台外的身影,只留下窗帘被风吹动时发出的轻微声
响。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看着马海那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恐慌和焦急,江清雯
的心里,竟然悄然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很淡,也很模糊,是某种连她自己
都不愿承认的、在她内心最深处悄然滋生的,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合时宜的惦记和担忧?
虽然张娟他们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荒谬的情绪驱散。她
怎么可能会担心马家?她恨他们家还来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马海不在,她掀开被子,
看到自己身上那些红印交错的痕迹。她咬着牙,忍着身体的酸痛和不适,开始寻找自己被撕
破的衣物……
好疼。。。
刚一下床下体和辗轧过一般!
医院。
马海几乎是连滚爬地赶到了市医院。瘸着腿在医院大楼里狂奔,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
紧紧贴在后背上,勾勒出他因为焦虑而紧绷的褴褛线条。
他按照姐姐短信里告知的病房号,心急火燎地找到了住院部三楼的那个房间。走廊
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刺鼻的气味,混杂着各种病痛的气息,让他的心更加往下沉。
就在他即将推开那扇虚掩着的病房门时,里面传来了他姐姐马晴和母亲张娟的对话
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走廊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你喊马海回来干啥?这节骨眼上,万一给那主持人拿下了呢,封在一起多好的机
会……咳咳....” 张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埋怨,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他不回来我一个人哪照顾的过来,他倒是舒服了,在那操逼舒服的很!你都这样了,
他不该回来么!”
马晴不以为然,拧了拧手里的毛巾。
“你这丫头注意点,这咳咳不是在家!”
主持人?!
操。。。操逼?!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了马海的头顶!他伸出去准备推门的手,瞬间僵
在了半空中,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主持人……她们……她们在说什么.....
马海再傻也不可能当没听见!
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原地摔了个屁股蹲!
她们。。。。怎么知道的!!!
马海对家里这俩女人再清楚不过,如果让她们知道,那,那闺女还能有好吗.....
“哎呀,妈!你还操心那个,屋里就咱俩!” 马晴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接着说出的话,
却让马海如坠冰窟!
“您呐,就安心养病!那事儿急不来!他马海要是真有那本事,能拿下早拿下了!再说
了,咱不是还有那视频么?跑不了她!怕啥!”
视频!!!
马海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死死地抓住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身体不受控
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什么,视频。。。
印象里自己确实拍过闺女的视频,但是好像都删了。。。
他答应过闺女的!在他心里,那是他和她之间最隐秘的秘密!自己都舍不得拿来威胁
她,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家人知道?!
到时候闺女,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泄露的。。。。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马海的心脏!
毕竟,姐姐和母亲真的干的出来!
他答应过她的……他答应过要保护她……
万一……万一她们真的拿着视频去找江清雯,那后果……不堪设想!她是电视台著名
的主持人,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这种视频一旦曝光,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灭顶之
灾!是彻底的身败名裂!她会被毁掉的!彻彻底底地被毁掉!
不!不行!绝对不行!
马海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里面充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恐惧和
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必须要搞清楚!她们到底知道了多少?!那个视频……她们是怎么知道的?!是猜
的?还是……
不,马晴刚才的语气那么笃定!“咱不是还有那视频么”……她们肯定知道了!
这一刻,保护江清雯的念头,竟然压倒了对母亲病情的担忧,压倒了对家人的顺从,
以前所未有的强烈姿态,占据了他混乱的、被震惊和恐惧充斥的大脑!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惶恐,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焦急却又故作镇定的表情,
猛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妈!你,你怎么样了!”
病房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张娟正半躺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确实很虚弱。马晴则坐在床边的椅
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看到马海突然闯进来,母女俩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
易察觉的慌乱和不自然。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张娟先开了口,声音依旧虚弱,但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
直视马海的眼睛。
“妈,你,你哪里病了!”
马海赶紧一瘸一拐的跑到病床前,抓起母亲的手全是担心。
毕竟是自己母亲。
“你……你快回去!你不是还有事忙吗?这里有你姐就行了,我没事,就是咳嗽的老病,
快……快回去,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她不停地想把马海往外赶,那急于掩饰的态度,反而更加印证了马海心中的猜测。
“什么老病,妈你都.....!”
张娟果断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让她闭嘴!
一时无处发泄的马晴只能强忍着咽下。
“俺不走,俺要照顾你。”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母亲苍白的脸上,然后又扫了一眼旁边一副无所谓的马晴。他心
里清楚,她们刚才一定在谈论关于他和江清雯的事情!
“妈,他得在这和我替班,我可没那个精力!”
马晴头也不抬,继续销着苹果皮。
马海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关切地问了问母亲的病情,但是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刚才听到
的那几句话,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
终于,趁着张娟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的空档,马海找了个借口,对马晴使了个眼色。
“姐,你,出来一下,俺,有话问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面对姐姐他还是有些唯唯诺
诺,从小就怕她。
马晴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苹果,跟着马海走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这里相对僻静一些。
马海转过身,不再有任何掩饰,他死死地盯着马晴的眼睛,那黄浊的死鱼眼,让马晴
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有屁快放!?” 马晴白了他一眼。
“你告诉我,刚才……刚才你和妈在病房里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了?”
马晴莫名其妙。
“你,你说了主持人,还有,还有什么视频.....!” 马海猛地提高了音量,把他自己和马晴都吓
了一跳。他很少这样大声说话,更别说是在马晴面前!
“俺都听见了!你们说的那个主持人!还有……还有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愤怒和激动,瘸了的那条腿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他从未
像现在这样,对这个一向看不起自己的姐姐,爆发出如此强烈的质问和怒火。
马晴被他这副凶狠的样子镇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弟弟,
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对自己露出这副要吃人的表情!
既然被听到了,马晴索性也就不再伪装了。她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
的笑容,语气尖酸刻薄地说:“哟,听到了啊?听到了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跟你解释!”
她上下打量了马海一番,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行啊你,马海!真是没看出来!
你这瘸腿的丑八怪,竟然真有本事把那么水灵、那么有名的女主持人给弄到手!啧啧啧,真
是咱老马家的祖坟烧了高香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仿佛马海能和江清雯扯上关系,本身就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
多么滑稽的事情。
马海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她们什么都知道了!刚才,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他死死攥紧拳头,全是横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老茧,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嘶哑。
“干什么?” 马晴嗤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好好利用一下这
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凑近马海,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什么了
不得的秘密:“你想想,那可是江清雯啊!电视台的大红人!长得漂亮,又有钱有名!现在她
落到你手里,那就是咱家的摇钱树!懂不懂?”
“你既然也知道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马晴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
好钱景”,“咱们一家人好好配合一下!你呢,负责稳住她,让她离不开你,最好是能多拍点
视频……”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最好 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妈不是
一直念叨着想要个孙子吗?正好,让她那好基因,给咱老马家也改善改善!”
“至于其他的嘛……” 她拍了拍马海的肩膀,一副“大局已定”的样子,“就交给我们了!放
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你抱得美人归,我们呢,也能跟着沾光,弄点钱花花,给
妈看病养老,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闭嘴!!!”
马海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声音之大,震得走廊里似乎都有了回音!
他一把挥开马晴拍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胸膛剧烈地起伏,整
个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我告诉你们!马晴!还有妈!你们,趁早给俺,断了这个念头!” 他指着马晴的鼻子,
因为极度的愤怒,手指不停的哆嗦,“还,还有不准你们,打她的主意!听见没有?!不准你
们去骚扰她!更不准拿那个……拿那个东西去威胁她!”
“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俺,……”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马晴的脸上。那副凶狠决绝的样子,和他平时
那窝囊懦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走廊的病患和家属显然被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着走廊尽头的这对姐弟,不明所以。
“你.....”
马晴有点被吓傻了。她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弟
弟。在她印象里,马海从小到大都是个闷葫芦,胆小怕事,尤其是在她和母亲面前,更是大
气不敢喘,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敢对自己这么吼?!
“你……你疯了你,你要怎么样,难不成,要打我不成!” 马晴回过神来,又气又怕,指着
马海骂道,“马海!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了?!我们这都是为了谁好?还不是为
了你好!为了咱这个家好!”
“俺,俺不管,你们要是,威胁她,俺,俺就从楼上,跳下去!”
马海说完一只腿跨到了阳台!
“哼,你爱跳不跳。”
马晴量他也没那个胆子,轻蔑的白了他一眼就往病房走去。。。
马海站在原地,身体依旧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走廊窗户吹进来的冷风,让他稍微冷静了
一些,但心里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完了!彻底完了!
他和江清雯的事情,不仅被知道了,而且他的家人,竟然还打着如此龌龊的主意!她们
要去威胁她!要去利用她!
一想到闺女被威胁,他就全身不舒服,到底,要咋办,咋办。。。。!!!
马晴回到病房,立刻就把刚才和马海在走廊里的争吵,以及马海那罕见的激烈反应,
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病床上的张娟。
张娟听完,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我就知道……这小子,犟起来也是头驴……” 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眼神复杂,“不
过,他听到也好,反正这事儿早晚也要让他知道的。”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马晴连忙上前扶住她。
“妈,你看他那样子!跟吃了枪药似的!为了个外人,都要跟咱们拼命了!” 马晴依旧
愤愤不平,“我看呐,那女人就是个狐狸精!把他魂儿都勾走了!”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 张娟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朝门口看了一眼,对马晴说,“去,
把马海给我叫进来。”
马晴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对着还在走廊里失魂落魄的马海喊了一声:“妈叫你进去!”
马海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一些,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病房。
“你过来。” 张娟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
马海沉默地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刚才……你姐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 张娟的声音依旧虚弱,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
容置疑的威严。
马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唉……” 张娟又叹了口气,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妈知道
你心里可能……可能有点想法。但是,你想想,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千载难逢!那个江清雯,
她是啥身份?你是啥身份?要不是……要不是出了这事儿,你这辈子可能都跟人家说不上一
句话!”
“现在,老天爷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就得牢牢把握住!懂不懂?!” 她的语气变得有
些激动,“你别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反正咱手里有你的……有你和她的那个……证据!”
她刻意加重了“证据”两个字,眼神锐利地看着马海,“她是个名人,最怕的就是这个!
到时候,只要咱们透点风声出去,她肯定不敢声张!只能乖乖听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妈,不行!!!……”马海马上跳了起来,这件事在他这里没得商量!
“马海……”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而虚弱,不再有刚才的强硬,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恳
求的意味,“你……你就这么恨妈?恨这个家?”
马海猛地摇头,嘴唇嗫嚅着:“妈,俺不恨……俺只是……”
“你只是不想让妈好过,是不是?” 张娟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悲凉,“你
觉得妈是想害你??”
马海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看来,害闺女,就是在害自己!
张娟看着他默认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马海连忙上前给她拍背。缓过气后,张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妈知道……妈知道你心里向着她……妈不怪你……男人嘛,护着自己的女人,也是应该
的……”
这话让马海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向母亲。
张娟却避开了他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因为输液而有些浮肿的手上,声音低沉而
缓慢,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斤重担:
“可是马海啊……妈……妈是真的……等不了了啊……”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下来,滴在灰白的病号服上。
“医生……医生都跟我说了……” 她抬起手,颤抖地抹了抹眼泪,声音破碎,“我这病……
是……是癌……”
癌!!!
这两个字如同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马海的心脏上!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
置信地看着病床上泣不成声的母亲,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 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妈……你说……你说啥?癌?
你……你骗俺的吧?!你肯定是骗俺的!!”
他不愿意相信!这怎么可能?!母亲虽然身体一直不算特别好,但都是磕磕绊绊的小
病,但怎么会……怎么会是癌症?!
“我骗你干什么?!” 张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报
告单都在这儿!晚期!医生说……医生说,没……没多少日子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俺姐知道吗…” 他喃喃自语,身体晃了晃,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
有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巨大的震惊和悲痛瞬间将他淹没。母亲得了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他感到天旋地转,更加让他感到绝望!
“还不知道,不过一会去检查,也瞒不住了。。。。”
张娟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抹了抹眼角,继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妈这辈子……没啥大本事,也没给你留下啥……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妈不求别的……真
的不求别的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拉马海,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
更加哀伤。
“妈……妈就是想……想在闭眼之前……能看到……看到咱老马家……有个后……” 她的声音
哽咽着,充满了哀求,“你爸走得早……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妈不图你大富大贵……就想……就想咱家的香火……能延续下去啊……”
“那个江小姐……我知道,她身份高贵……配不上人家…………” 张娟的声音越来越低,带
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卑微,“可是……可是现在……不是有这个机会了吗?就算……就算是为了
妈……为了妈这最后一个心愿……行不行?”
见儿子依旧低头不语,她也越发的心急。
“难道……难道妈想看着自己儿子成家立业,想抱个孙子……这也是罪过吗?!”
张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马海的心上。
母亲得了绝症,时日无多……她唯一的愿望,是想看到马家有后……而实现这个愿望的
“捷径”,似乎就握在自己手里,那个能拿捏住江清雯的视频……
一边,是那个被他强行拖入泥潭、他发誓要保护的女人,她的尊严、她的未来,甚至
她的人生,都可能因为这个视频而被毁掉。
另一边,是生他养他、如今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母亲,她声泪俱下地恳求,将延
续香火作为她最后的、卑微的愿望……
马海感觉自己被撕裂了,一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他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
巨大的悲痛、刻骨的愧疚、强烈的责任感、还有那刚刚萌生却又无比坚定的保护欲……
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条绳索,将他紧紧捆缚,动弹不得。
他该怎么办?
答应母亲,就意味着要彻底牺牲江清雯,用最卑劣的手段去逼迫她,将她推入万劫不
复的深渊。这是他刚刚才用跳楼相威胁,发誓绝不会做的事情!
拒绝母亲,就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身患绝症的母亲带着最大的遗憾离世,意味着在
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让她承受唯一的儿子“不孝”的痛苦。这份沉重的道德枷锁,几乎要
将他压垮!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仅存的头发,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滚落,
和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悬崖边上,面前是万丈深渊,身后是熊熊烈火。无论他选择
哪一边,都将是毁灭。
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无尽的挣扎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