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700在一处群山环绕的小型机场降落,说是机场,但候机厅很小,小到
像乡镇的公交车招呼站,跑道也只有两条。
在降落时我就注意到周围地形,绿茵成海,几乎没有什么聚居地。
戴辛妮一直卖着关子,实际上这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叫什么的地方,一切
都交给了她的助理办妥。她只知道是黔州一个旅游资源丰富的山区,问她有哪些
可以赏玩的,她却只知道那家民宿风景很好,一整面大落地窗直朝林海。
换上了灰色瑜伽裤和白色宽松运动衣的的戴大美人挎着香奈儿包,兴冲冲地
在前方带路,我则背拖着行李箱跟随。
然而扫兴的意外发生了。
出了机场,她拨打了预订好的民宿电话,可哪知助理事情办出来纰漏,民宿
老板以为客人为了私密包下整个民宿,也不用包车接送,助理则把接送服务当成
理所当然。
看着戴辛妮打着电话跺脚,责怪助理办事不力,我默默地拿出手机,导航了
民宿是所在的位置。
「黔州省,东南黎族自治州,云岭县。」我拿起手机给她晃了晃,过惯了出
门就是车,从不用导航的日子。
「老公——」戴辛妮撒娇起来,那个「公」要拐几道弯可爱极了,「要委屈
下你了,咱们在这儿等等车。」
我指着空荡荡的候机厅,那里的航班时刻表也空无一物,远处在一旁干着急
飞行员也坐不住了,跑去柜台摇醒穿着保安制服的「地勤人员」。
「别人机长的房间你们都不安排?」
「给他们定的是另一家离机场最近的民宿,不用管他们。」戴辛妮挽着我的
手,「网约车也不来,啧——怎么办呢,让民宿老板来接我们也要三个小时,天
都黑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我们预订的民宿距离机场只需要步行四十分钟,顺着盘山
公路到山顶就能到达,刚好黔州海拔高,天气凉爽,四周绿树成荫,适合远足,
于是我便提议走着去。
「啊,四十分钟?这可不是逛街,要爬山呢。」
「要等到车等恐怕有点不现实,爬不动我背你。」我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
不比不知道,上宁那空气质量真是糟糕透顶,吸着这干净的空气,整个人脑袋都
清醒不少。
「太辛苦了,你不累吗?」
我瞥了一眼远处长吁短叹的两位飞行员,小声捧着戴辛妮的耳朵,「全程背
你上山,我都不带喘,完事还能在身上做一通宵的俯卧撑。」
「讨厌。」辛妮用粉拳捶起我的胸口。
一路闲庭信步,崭新的沥青路上没有车流,更没有行人,我和戴辛妮一边走
一边聊着没营养的话。
今天是工作日,即便本地人踏青也要选择周末,加上旅游淡季,整条盘山公
路就像我们家开的一样。
走在戴辛妮身后,我欣赏着她瑜伽裤里那两瓣浑圆饱满的蜜桃臀,提臀的灰
色棉纶不了紧贴臀丘,最迷人的是臀丘脚下和酒杯美腿间,如微笑的分界线,已
经两瓣臀肉蛋子中间Y 字形的比基尼臀线。
忽然我发现她的大腿处流出了一片湿痕,仔细一看还有白花花的浓稠,那是
我刚刚在万米的平流程灌进去的。
我怕待会去了民宿,万一有人看着尴尬,这比我俩在酒店做爱高亢叫床还要
社死,拉着她下来公路来到一旁树林。「你不会想那个吧。。」
「你想啥呢?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那纹身还在吗?」
戴大美人环顾四周,野外环境三百米外落一颗石头都能听见,确认了安全,
她点点头,撩起乳白色硬壳的运动衣,卷起来腰间的瑜伽裤裤腰,肚脐下,那子
宫处的皮肤上,黑色的心形依然存在,只不过颜色更淡了。
「你看你这儿。」我指着戴辛妮大腿间溢出的精液,会不会是因为精液溢出
去了。
「都是你弄的。」戴美人噘嘴,「搞不好和……里面的那个量有关系,刚刚
在飞机上洗澡颜色就浅了不少,我还以为是错觉。」
她不愧在QS排名前五的哈佛毕业的,很聪明地就联想到了自己子宫里的精液
和黑色纹身的联系。
我正准备天马行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测,忽然我的身边窜来了一个头戴僧
帽的尼姑,她穿着轻纱白袍,六十来岁的年纪,背着一个竹子编制的竹书箧,脚
下踩着草鞋下落地无声。
执行任务常在也野外行军,身处这种安静环境时,我对声音格外敏感。
然而那老尼姑却像幽灵似的,无影无踪的出现了,吓得辛妮也是赶忙拉上硬
壳运动衫的拉链。
「施主,好久不见,令堂这些日子身体可还康健?」老和尚双手合十朝我鞠
躬。
我刚被他惊出的冷汗,又被他的「自来熟」打了一闷棍,和辛妮面面相觑了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问,「您老人家,认错人了吧?」
「哪有,哪有,施主您说笑了,您是鄙寺最大的香客,我怎么会认错呢?」
尼姑婆婆面容慈祥,一口普通话字正腔圆,很难让人觉得他是骗子或是什么疯子。
我来了兴趣,「那您说说,我名字叫啥,我妈名字叫什么?」
尼姑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噤若寒蝉,她望了望四周,随后捧着嘴巴小声说,
仿佛我的名字是个忌讳。
「陛下,您不是说您微行之时,不可能暴露身份,您为难贫尼了。」
「微行?」我搞不懂这和尚说话文绉绉的。
「就是微服出访的意思。」戴辛妮在一旁翻起白眼解释。
「贵妃娘娘说的是,陛下好谐谑,定时调笑小僧。」尼姑客客气气地下朝林
子深处比划请的手势,忽然我才注意在外面身侧有一条石板铺出的小径。
尼姑不信佛主,改信真主了。
我反正是懵了,出门旅游还被份疯子当皇帝,戴辛妮成了贵妃。
「陛下,请借一步说话——贵妃娘娘失礼了。」尼姑踩着绵软的在松叶把我
引到一旁,然后压低声音说,「太后娘娘已经秘传贫尼,太后圣驾,褒奖陛下,
圣传已经在后殿备好。」
「圣传?」
「正是陛下心心念念的圣传。」
戴辛妮在一旁簇起眉头,靠拢过来,尼姑立马改口:「想必此次前来,陛下
一定是为太后娘娘腹中的龙种们求真主保佑吧,有请,祝告礼毕,贫尼在备好茶
点。」
「这人咋回事?有点意思啊,咱们跟着去看看?」我来了兴趣,这不比去网
红打卡酒店发呆有意思多了,搞不好这「尼姑」会把我们戴到一个山中的精神病
院。
「好吓人啊,这不疯子吗?」戴辛妮抱住我的手臂。
「别怕,有我在,一百个疯子都伤不到你一根寒毛。」
跟着尼姑,顺着小径走出松林,突然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朱漆高墙合围的寺庙矗立在我们面前,我对古建筑不是很了解,但大体
也能看得出时期和朝代,高墙后有三座大殿,都是斗拱复杂的唐式风格,层层叠
叠交替华丽,很像是日本现存的奈良寺,不光如此每一座都有着显存明清建筑无
法企及的高度和跨度。
远远地看,那大殿的柱子处往来的僧侣便能看出柱子的尺寸很大,足有三人
环抱的粗度,三十来米的高度,如此大的木料,别说明清时期,就是现在盗伐都
找不着地儿。
戴辛妮拿出手机翻看导航软件,小声嘟囔,「还挺像那回事——啧,没信号
……」
靠近寺庙,,来到门口,穿过猪肝色的红黑大殿,从影壁绕过,我和戴辛妮
看傻了眼——正殿正中央,没有供奉人任何下佛像,而是一个高耸到屋顶的巨大
十字架,在十字架下方还有一个鎏金的莲花宝座。
在左右两堵墙上,还分别悬挂了一男一女两坐象牙白的大理石雕塑,一群穿
着古装的工匠正踩着脚手架在给雕塑上色,我眯起眼睛,虽然雕塑「穿着」黄色
的古装,但那希腊风格雕刻的风格略微写实,让我感觉雕塑越来越眼熟,有那么
一丁点像我。
转头看向另一旁,那女性雕塑的头部还未全部完成,看模样颇有辛妮那高傲
冷艳的神韵,但脸蛋又有一些丰腴,眼角也有皱纹。
出现咱俩的雕塑不奇怪,我已经笃定自己陷入了某种梦境。
奇怪的是正在用凿子敲敲打打的工匠们,都长得高鼻深目,全都是穿着古装
的外国人。
「其余的圣驾要些时日才能从南诏运来石料,我已吩咐增派工匠,请陛下和
娘娘们放心。」
「老师傅,您们这是信的啥教啊?」我越看那十字架月觉得渗得慌。
「大秦景教啊。」尼姑转身朝我挠头。
「你听过没?」我往向戴辛妮。
她杏眼圆瞪,全身寒颤,忽然猛地抱住我,仿佛那和尚说厉鬼一样,小声说,
「那玩意早就消失一千多年了。」
「啊?」我搞不懂戴辛妮在惧怕什么,但吊诡的气氛让我后背发凉。
「是唐代的基督教!唐武宗灭佛后就没了。」戴辛妮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忽然我的眼前一花,只见到那和尚突然变成了一道残影,窜到了十字架后,
拿着什么东西又来到我们面前,一切仿就像快进,老和尚那张脸的嘴不断飞快蠕
动,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我头皮发麻,全身恶寒,拦腰抱起戴辛
妮就一路狂奔,出来大门,没几步身后的寺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到沥青公路上,朝没有树冠遮蔽处往寺庙方向看,也是没有任何踪影。
「大概是见鬼了。」我摇了摇头,爬满全身恶寒依然没有消退,「你刚刚也
看到了对吧,一个老和尚,让我们去……」辛妮在我怀里用力点头。
她惊魂未定赖在我背上不下地,好在刚刚撞得「鬼」看起来慈眉善目,也才
没彻底扫了我们兴致,一路上我们俩都在「群策群力」,给刚刚发生的事情用科
学进行完美解释,可始终自相矛盾。
有一点能确认的是,我俩自从见到那信基督的和尚后,总有一种感觉,戴辛
妮说不上来,但我知道,那是做清明梦到感觉,历史文化我是外行,但清明梦这
一块,我是专家。
上了山顶,从公路旁的小道来到民宿,那不过是一间隐于绿荫之下的农家小
院,用藏在门前花盆的钥匙打开爬满三角梅的门,迎面的山风便携来一股栀子花
的幽香。
民宿小院很雅致,顺着汀步走进伸处,便是一块面朝群山的草甸,正中央有
一个原木搭成的秋千,草甸周围散落着精心栽种的五色花朵。
农舍内的装修也颇为讨巧,白色粉刷的艺术漆质感凹凸不平,屋子里浅色的
原木风格家具,搭配起来简约温馨,老板处处留下人文气息十足的艺术品装饰,
又把屋子衬的精致。
最讨我喜欢的就是主卧套房,站在门口我仔细打量起今晚的战场,如果站在
那落地玻璃前做爱一定很浪漫。
戴辛妮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煮泡面都费尽,午餐的重担自然落在了我的身
上。
冰箱里有民宿老板准备好的各种食材,我像个家庭煮夫问好夫人想吃什么后,
一个人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后忙碌起来,辛妮则翘着瑜伽裤里的美腿坐在吧台前
和我一边聊天,一边用手机处理集团的事务。
我心里还是对刚刚发生的怪事心有余悸,刚想要再聊聊,戴辛妮也默契地和
我同时开口。
「老公,会不会刚刚是咱们做梦,梦游,梦到的是咱们的前世记忆啊?」
「有这个可能。」我嬉笑着,「我是皇帝,你是皇帝贵妃。」
「不对,那谁是皇后啊,你还重婚了。」戴辛妮蹙起柳眉。
「你看雕像,那会儿我不还年轻吗?可能还没册封皇后,那不铁板钉钉的是
你吗?你看,我去烧香拜……拜上帝,都是你贴身跟随,这皇后不是还是谁?」
我打趣哄着辛妮开心。
「看来咱们上辈子也是夫妻。」辛妮甜甜一笑,「老公,明天回上宁,我预
约一个心理医生,她是牛津大学的催眠方面专家,一年只来华巡诊三次,我每年
都会找她定期咨询,如果真是记忆的话,她能通过催眠让人回忆起来。」
「回忆啥啊?往生人这概念一般都是后天文化影响的,哪有什么前世,别迷
信了。」我见戴辛妮越说越兴起,打消起她的胡思乱想。
虽然她有两个硕士学位,其中一个还是数学,但这女人很迷信,可能是生意
人的通病,凡是遇到寺庙必进去给满天神佛拜码头,有一次去迪士尼,非得半道
下高速,去还愿。我不反感,但不能理解。
那些自称回忆起前世的人,其实都是把童年无意识接收到信息加工成了一个
故事,比如,一个科特迪瓦的黑人妇女自称前世是巴黎画家,并且画出了一幅前
世公寓窗外的风景画,画中场景能完美匹配上巴黎某座公寓。
在那个没有网络信息闭塞的年代,她还能说出巴黎生活点点滴滴,但事后却
被调查人员发现,她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在一家法国传教士家庭帮工,那幅画也不
过是主人家合影照片的背景。
我翻看手机查出资料,「这个叫……虚假记忆综合征。」
「那你解释不了我们俩一起做了同样的梦。」辛妮吃着葡萄,像炫耀胜利似
的朝我挑眉。
她这一句堵得我无法辩驳,只能叹气摇头,忽然想到了个角度反驳:「景教
出现的年代是唐朝以前,说的是中古汉语,你看到了,那尼姑给我们说是字正腔
圆的普通话,而且她那讲话方式太白话了吧?」
戴辛妮柔荑托起香腮,坏笑着冷哼,「哼哼,白话才是古代日常讲话的方式,
而且都是记忆转变成的梦了,肯定会用咱们理解的方式传达。」
「扯不过你。」我摆摆手。
吃过晚餐,我在卧室的浴室脱光衣服,泡进辛妮刚刚洗完的浴缸里,美人用
过的洗澡水花香四溢,双手扶着浴缸边缘,我望着面前一落地窗外,斜阳西下,
满山遍野的绿树苍翠如屏。
我瞥了一眼浴缸边,辛妮脱下的灰色瑜伽裤,那裆部干涸的精斑一片,看得
我胯下二十五公分的大鸡巴缓缓充血勃起,从水面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