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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生 第13章 红莲起乩祸萧墙

  阳,残阳。

  西风惨淡,血红的残霞映亮了半边天幕,窗外杜鹃不住啼鸣,如泣,如诉。

  回到屋中,林谣将临行的物品匆忙打包,脸色阴沉。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岁出头的小萝莉,乍一看天真烂漫,纯真娇憨,浑身的淫欲雌息竟比成熟妇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两年来他从未对其他女子产生过情愫,更别说对一个小孩子想东想西。

  童真纯洁的小女孩,一直是他认为这世界上最为可爱的人儿,绝不能被任何淫邪思想所玷污。

  可如今他满脑子里全都是那双来回晃荡的萝莉脚丫,和裹着薄透丝袜的小肉腿。

  他甚至还记得那瓣软糯无双的幼女肥臀,在自己裆下反复研磨;檀口微张,香舌半吐,高翻的眼白透露出对淫乐的渴望;娇嫩的花穴一开一合,流出奶香雌媚的花汁,勾引着他的侵入......

  林谣死劲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不洁思想从脑海中摒弃掉。

  昨晚花父花母对他的请求:通过内息吐纳帮助凝凝修习《大悲章》,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但无论如何,他至少得到有关复活映娘的线索了。

  窗外 “布谷布谷” 的杜鹃叫声似乎也提醒着他花府并非久留之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他定了定神,拎起包袱便准备离开。

  可门口早已有两道人影候着了。血色残阳从门框中洒入,勾勒出为首男人宽厚高大的身形。

  黑暗将二人表情完全笼罩,看不清是喜是怒。

  “林公子,天色尚早,怎的如此匆忙?不再歇息几晚上?” 女人道。

  “让开!” 林谣冷冷道。

  男人淡淡道:“不知小侄为何发怒?我夫妻二人又何处得罪你了?若是因为我上午用膳来的迟了,我给你赔个不是也就——”

  “凝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二人昨晚所说的助她修炼,具体又指的是什么?你们将我哄骗至花府,我尚不追究,可到如今还要瞒着我?” 林谣厉声道。

  二人听闻,相互对望。

  女人幽幽道:“其实......实不相瞒,与小女的修炼方式便是.........唉...造孽啊,造孽啊!” 她重重叹了口气,正是花母。

  为首男人面色严肃,一字字道:“与她交合,助她开苞!”

  林谣神色骤变。纵使他隐隐有了猜测,可听到二人开口说出,内心还是泛起了惊涛骇浪。他冷笑一声,不待二人的解释,拔腿便欲走出门外。

  男子身姿挺拔,将房门完全堵死,淡淡道:“贤侄不妨先听我把话讲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林谣犹豫了一下,皱眉点了点头,只是双手护胸还是防备着二人。

  花母见状,温声道:“林公子可知,我们花家的来历?”

  林谣道:“源自王府,百年前迁移至岳阳。” 昨日花父和他介绍过,他自然记得。

  花父道:“不错!只是,当时我并未与你细说其中的缘由。”

  他不再堵住门口,转身取了把椅子坐下。夕阳照在他眼角的鱼纹和乌中夹霜的鬓角,林谣发现肃穆威严的他突然苍老了几岁。花父举头望着窗外的落日,眸子中露出回忆之色,悠悠叹道:“百年前,我祖上还不姓花,姓华——上化下十,华。“

  ”当时我华家的先辈,叫做华景峻,是姑苏吴王的府内太医,专攻岐黄之术。吴王待他礼遇有加,生活倒也安逸美满。”

  “彼时,先祖不过炼就些大还丹,紫雪丹,清凉丹一些养生滋补的寻常丹药。虽不能说奇异奥妙,却也有些返还本元、补益精神的功效。不料某天,吴王不知从何处,获一丹方—— 寒食散!”

  林谣凛然,他隐隐记得早膳时期听花父偶然提起过。

  “据传,这’寒食散‘,本是道家一仙人,彭祖所创。据传其人精研长生之道,《神异经》载:“彭祖,能行导引之术,食松脂,居彭城八百年。而这寒食散,和导引之术,便是彭祖长生不老的秘诀所在。”

  “吴王命先祖炼制寒食散,供自己服用,以寻长生之道。先祖心中疑惑,因为这份丹方所罗列的药材极为寻常,系数石钟乳,白石英,赤石脂,硫磺一类最为普通的材料为引,说它能破解不死的秘诀,任谁都不信,可先祖并未抗命,每周定时炼就寒食散,给吴王送去。”

  “吴王服用后,倒是龙精虎猛,日夜耕耘御女,性欲暴增,只是先祖从把脉中察到不对劲。吴王表面神采奕奕,实则内在阳虚,日夜的泄欲不过损耗寿元罢了。他深知服用寒食散的长生之路,也不过空中楼阁,谣言罢了。”

  “于是一天,先祖进谏,期盼吴王收敛欲望,减少服用此药,却不料长时间服用丹药的吴王性情乖僻,不顾旧情,大骂先祖一顿,将其逐出吴王府。”

  “从此先祖便定居岳阳,改姓从华至花,传承至今。”

  林谣眉梢一扬,道:“可这与凝凝有何干系?”

  面前的中年男人颤声道:“因为......因为........先祖错了,吴王所得寒食散的方子,是个......是个残谱!”

  金芒渐隐,屋子内昏暗一片,可花父那双苍老的眸子亮的出奇,在黑暗中焕发着异样的神采,大声道:“完本的寒食散,确实是通往长生之路,解开不死之谜的机枢!”

  “二十八年前,我只身前往天竺,却发现彭祖遗留的一部《肇元九脉真经》!

  ”据传彭祖乃道家八大仙人之一,自夏朝起,存活至今,只是人们把这当做民间传说神话,无人当真。不过那《肇元九脉真经》不仅有彭祖的亲笔题记,书页上更钤满了历代王朝的印章。许多印玺在后世早已绝迹,唯有古墓或史册中才偶有记载。若非亲历百代,怎能集齐此等孤品?”

  “经书上记载了他的延寿心得,最为重要的是,记载了寒食散的全方,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之前的方子少了最为关键的一味药:阿芙蓉。我费尽周折,在西域找到这株几乎绝迹的花朵,将其带回来悉心栽培。由于水土性状不一,花费了数十年小有成效。”

  林谣皱眉道:“所以,通过服用完本的寒食散,就能长生?”

  “非也,非也,哪有那么简单。” 花父脸上浮现出极为骄傲的神色。“《肇元九脉真经》中记载,寒食散只是盛元极阳的效用,而真正参透生死的关键在于道家不穿秘术——《素女经》中所含的’房中术‘。通过数十年如一日的服用寒食散,配以房中术,才能阴阳相容,感天地之奥妙,成为不死仙人。“

  ”只是真正的房中术早已失传。江湖流传的房中术不过一些三教九流的术法。”

  “老夫耗尽半生,找到了类似的替代术法——无上瑜伽密乘!其本源来自西藏密宗,通过男女双修结合,达到空性空明的境界,最终阴阳一体,肉身成佛,已得永生!”

  林谣平静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从凝凝小时候就开始喂养她寒食散,积压了多年本不属于她的淫欲。最终希望通过无上瑜伽密乘的双修术,参破生死。而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最适合与凝凝交合的男人?”

  花父喜道:“对!事不宜迟,今晚便是血月,最宜交合,你先去净身,由我领你去祭坛——”

  “我拒绝。” 林谣淡淡道。

  ”什么?“ 花父几乎从椅子上跳起,大声道:”是小女长得不和你意?“

  ”不是。“ 林谣摇摇头,道:”令爱生的十分可爱漂亮,长大后一定是位绝色佳人。“

  ”亦或者我对你礼数不周?“

  林谣摇了摇头:”虽然你们二人欺骗过我,但回想起来,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难不成你是阳痿——“ 花父亲还没说完,便被一直默不作声的花母捂住嘴巴。

  花母白了他一眼,转头柔声道:”林公子可有什么想法或者芥蒂,说出来可好?“

  林谣诚恳道:”伯父伯母,小侄对你们很是感激,让我参阅了藏经阁。我心爱之人曾身死道消,如今也有望......至少复活的也有了一丝眉目。“

  ”若伯父伯母有其他事相求,小侄自当从命。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行。“

  他紧接着凛然道:”且不说服药合欢便能长生之事是否可行,凝凝尚为稚女,便被从小服药,逼迫催熟,勾引情欢,踏上你们想要的长生路?“

  ”此等摧身毁体之事,就算做,也应该在你们身上实验,而不是凝凝。凝凝再好,我也不要和她合欢、双修!“

  ”小侄斗胆进言一句,沉迷于这虚无缥缈的长生,纯系逆天而行,若不放下执念,怕是要遭到反噬。“

  林谣说完,大步踏出门外,独留花父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呆立在原地。

  屋子里漆黑一片。

  ”啪!“ 花母亮起了火折子,黄豆大的萤火照亮了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男人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浑厚的声音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几分,带着些沙哑,幽幽苦笑道:”嘿嘿!长生不死,逆天而行......“

  ”死而复生......嘿!..........谁还没有执念呢.........放下......倒是说的容易啊。“

  一只瘦弱纤长的手,皮肤蜡黄,却裹挟着一股凌厉劲风,从黑暗中拍出,无声无息。

  少年似浑然不觉,就当那只纤手要拍在他肋下之际,他身形微晃,脚步猛错,堪堪躲过了一击。

  少年惊怒地侧身望去,却发现是一黄衣少女,羸弱的身子瘦的不像话,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是花素。

  林谣面色渐渐凝重,他能猜到花父花母或许身负绝世武功,但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说话羞涩到结巴的少女,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眼前的瘦弱女子怯声道:”我劝.......公子......公子还是回去...比较——“

  话音未落,已然出手。

  花素身形如电闪般迅捷,手指并拢,势如利剑,携着破风之音点向向了林谣左臂的三穴——列缺,太渊,尺则。

  三者皆为手部的太阴肺经重穴,一旦被制,整条手臂便酸麻无力。

  林谣在她说话之际便有防备。

  手臂急缩,身子后仰,左脚自然而然便踏到了“大有” 位上,心念一动, “妙法莲华” 步步踏出,身形竟是比少女更为诡异,明明踏足至右,不知怎的身子却落在了左边,堪堪躲开点穴的手指。

  “咦......公子......好身法。” 花素惊赞道,显然先前不知道林谣的妙法莲华不同之处。

  下手却愈加狠厉。

  右手指尖一翻,再度变招,改往“少海”、“阳谷”、“中冲”三穴点去。

  而左手则是五指并拢,伸手在林谣面前虚晃,陡然之间掌缘一沉,直劈面门,劲力凝重。

  林谣心头一凛。

  少女右手的点穴手法乃精妙上乘的功夫,是湖南安阳玉风观风神子一脉绝学;左手却是以掌为刃,却赫然是金刀雁门的一十三路破风逐日刀中大开大合的: 金乌初绽。

  可这两脉功夫皆为江湖不传之秘,他也只是于一次帮派私斗下远远目睹过门人出手,也是只知其形,劲道确是学不来的。

  看来花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江湖上大多门派的武功集齐,不禁令他心生惊疑。

  念头电闪而过,脚下却丝毫没有迟疑。

  左足疾旋,“临归妹”,腰肢硬生生一扭,反身急掠而出,身子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急拉,险之又险避开了花素的双手合击。

  二人过招已至十来个回合,林谣发现少女的武功和之前遇到的 “玉罗刹” 是一个路数,都是江湖各派绝学杂糅汇聚,自成一炉。

  只是她用的比玉罗刹更为精熟:招式时而雄浑如岳,时而阴柔诡辣,变幻莫测,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到竟有人能将如此繁复混杂的功法运用自如。

  只是少女的手仿佛鸡爪般枯瘦,每次挥掌却’忽忽‘风声大作,显然力道非常,比那玉罗刹又是毒了三分。

  林谣虽仗着佛体所习得的“妙法莲华”,身法奇诡与众不同,方能在花素攻势下闪转腾挪。

  却苦于未曾习得过任何拳脚招式,一时间被压制的极为狼狈,只能被动闪避,无从还手。

  好在他每每遇到险招时,或扭腰转胯,或蹂身前踏,皆能在不可思议的时机与角度脱出重围,使得花素的招式频频落空。

  不知何时,花父和花母也来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中央,看着二人。

  林谣欲从攻势中寻得一良机逃脱,却苦于被掌风压制。

  花父花母更是站住了东西两角,堵住了他唯二的去路。

  花素渐感无面,掌势骤然加快,如狂风暴雨般连珠不歇。

  眼前的少年身体并不甚壮硕,随便一掌一拳就能将他击倒在地,偏生那少年躲躲闪闪,如鱼儿般从缝隙之间躲过。

  一开始她还能蹭到少年的几片衣角,或是撕扯掉他肩头布料,时间一长,那少年轻功益渐精熟,身形诡邪,于方寸之间来回飘荡,便是再也碰不到了。

  就在这一刻,一股轻盈的幽香荡入了林谣的鼻息深处。

  圣洁而又诱惑,高贵但却妖魅,同时存在于这雍容华贵的夫人身上。

  花母缓缓将足下的绣花鞋和罗袜脱下,露出了她那嫩白的娇足,轻轻的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紧接着便是一身的素白长纱慢慢被褪下,只着薄如蝉翼的绡衣,裹着那丰硕美肉。

  紧接着,那最后的绡衣也不见了。

  绡衣下未着寸缕。

  平日里瑰姿艳逸的肉体就这样暴露在少年的视线当中,圆润的脚趾蜷缩在一起,玉腿修长,翘臀丰满,腿缝间浓密的黑森林隐隐挂着几滴水珠,傲人美乳上的小葡萄随着呼吸颤抖着,雪腻酥香。

  但花母的脸上却平静的像水一样。

  随即,她抬起双臂,缓缓转身。

  她旋转,轻颤,跪拜,起身,柔软的赤足在冰凉的地面上舞着。

  她轻轻仰头、绞腕、抚腹,面色是那么的安详,温柔,甚至浑身似乎都散发着神圣的母性光辉,纯净的像是渡人无数的观世音菩萨。

  可她赤裸的玉体又是那么的娇美,坚挺的乳头和玉臀的曲线又是那么的淫媚,雌熟。

  最终,她仰卧在了地上,水蛇般的双臂环过膝弯,扒开那雪白的臀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将自己尚沾着花露的穴儿展现在少年的面前,润翘的美臀迎合着蚌肉开合,颤声低吟道:“贱奴愿以此肉身……侍奉恭迎…降临……”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淫靡媚邪之气,和阿芙蓉的香气一模一样。

  这是西域奇经中的一种极为恐怖的魅术,自身淫靡之气勾引男子与其交合,更以无上瑜伽牢牢锁住男子的龙根。

  棒肉与穴壁紧密相连,以至于后期会血肉依附,合二为一,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挣脱,只能沉沦在无尽肉欲之中,榨干精元而死。

  无论哪个少年,看到一个平日里温婉端庄的人妻美妇褪尽罗裳,将自己婀娜丰盈的胴体呈现在自己眼前,都会迫不及待扑将上去,发泄出这辈子所有的体力以享片刻欢愉。

  更何况这风韵的人妻还在丈夫面前,光天化日之下,将禁脔露出,邀请,哀求着外人的侵犯和蹂躏。

  可惜的是,这个少年是林谣。

  他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坎坷飘零,更是心性澄明,对纯粹的肉欲有着极强的定力。

  否则也不会被选为明王,与小萝莉赤裸相拥,空乐双运,圆满次第。

  林谣本对花母颇为尊重,虽然二人无数次对自己隐瞒欺骗,可向来并无恶意,况且自己方前也是有求于人。

  只是他一向瞧不起歪门邪道,又对如兽般毫无理智的肉欲很是厌恶,淡淡道:“伯母从头到尾就是脱衣,自亵,口称‘贱奴’。若真对此事感兴趣,不如去街上插根茅草,卖了身子,也好过在这里摇臀乞怜。”

  赤裸的人妻本面色平静,此时闻言却顿时娇躯一颤,脸上竟泛起了羞涩的红意,低声辩解道:“奴家只是想……为佛体献身…...愿林公子莫要嫌弃奴家,与我同榻.........欢好......共修大道........”

  心里却想:”就算我功力尚未大成,遇到寻常江湖一流高手也轻易用魅术诱惑了,这林公子身无内功,却似没事人一样,当真可怖。“

  花父面色一沉,他一直以拥有一个贤惠明德的妻子为傲,是以二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妻子由于功法特殊的缘故,需要时常与外人,门徒交合。

  交欢时,一众门徒难免有鄙鄙侮辱之语喷出,但私底下,没有人不敬重这个为了大业舍身的女人,是以众人与她也只是单纯的肉体交合,并无精神方面的逾矩之情,更遑论言语羞辱。

  林谣的这番嘲讽惹恼了他几分。好在花父涵养颇高,才没有立即动怒。他在一旁厉声道:”我夫妇二人有错在先,相求于你隐瞒不说,是我二人不对,但我内人为了我付出颇多,你也不可侮辱我妻半句!“

  林谣听到他说”你“ 而不是”侄“,也明白花父动了真怒。他脚下一边躲避着花素攻来的飘摇散腿,淡淡道:”倒不是小侄辱她,你二人把门让开,小侄二话不说直接走。再也不辱她半句。“

  花父沉声道:”却是不能,无论如何你也需要把祭典过完才能放走。“

  林谣冷笑一声,心道:“鬼知道他二人是否还隐瞒着什么,保不齐这大典中,要把我人精榨取供凝凝长生,再留一夜,明日说不定便不是人了。” 眼看自己不能轻易脱身,他口中嘲弄更盛,目光撇着庭院的方位和动怒的二人,以求露个破绽脱身。

  可没等他找到机会,花父冷哼一声,陡然间蹂身上前,推开气喘吁吁的花素,”飕,飕“ 就是两掌。

  幸好林谣讥讽之余,时刻注意花父的眼神,看他面带恼怒便提前反应,身子向着身后荡去,饶是如此,胸前的衣衫还是被激起的掌风狠狠吹裂,散为灰色蝴蝶飞飘在庭院中。

  只需再多一寸,自己胸口的膻中穴便要被抓住,任人宰割。

  他连忙闭嘴收心,不再调侃言语,仔细闪躲起来。

  花父的掌力不再像花素,揉乱混杂的手法,而是一种林谣完全没有见过的奇诡功夫。

  左手呈鹰爪,向前探去,右手虚晃,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力道更是虚浮阴柔,吞吞吐吐,变幻莫测,让林谣为之一愣。

  就是这一愣的功夫,蓦然间之见花父双手交错,左爪斜斜取向右肩,右掌向左肋按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林谣寒毛倒立,只觉得此情乃自己生平从未遇见过的大险,想要依照《妙法莲华》的“归无妄” 向左急踏,却已不能。

  虽躲过了撕扯右肩的鹰抓,可花父的右掌早已赶到,狠狠的拍在了林谣左肋处。

  昨日夜晚,花父花母还叹赞自己的步法灵敏鬼魅,非二人所及,林谣还颇为得意,却没想到花父比自己想象强的太多,恐怕都和先前遇到的李流风伯仲之间。

  花父也知道林谣步法精妙,终究未曾习过内功,是以心中怒火中烧,手上却只使了三四成的力道。

  饶是如此,也让林谣痛的冷汗直流。

  情不自禁伏下了身子

  “咻——!”

  见此情景,花父双指并起,直点他“章门”。

  林谣身形一震,尚未回气,花父已绕身至背后,三指连点“天突”“神藏”“中府”,将睡穴尽数封闭住。

  林谣仰头倒地,动弹不得。

  隐约间,他看见花母起身,紧接着便是簌簌穿衣声,那素衣重新披在那雪白硕润的身子上。她开口柔声安慰花父道:”夫君别生气了,这小子牙尖嘴利却也挨了你一掌。好在我们把佛体安然无恙的取到了。通知圣主,开坛起乩吧。“

  林谣再也坚持不住,双眼缓缓闭上,昏睡过去。

  落日,是夜。

  大地渐渐被寒冷与黑暗彻底吞噬。

  此刻,就连地平线上那一丝猩红的残光,都已是最后的奢侈。

  一名身穿粉绸纱裙,扎着双环髻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着跑向园子深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虽然今天有一件小小的烦心事,不过好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今晚是红莲绽放的日子,任何人都不该坏了这份好心情。

  寺庙不算大,却立于一座高高的石台上,石阶颇陡漫延至一处空地上。空地中央静静躺着一个清秀的少年。

  少年旁边是一对中年男女,男子一脸正气的国字脸,女子雍容美貌,一袭白纱素衣倒也气质高雅。

  另一侧站着一少女,面色蜡黄,垂手站立,眉眼恭顺。

  “爹,娘,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啦?” 小萝莉轻声问道,声音娇软。

  那男子温声道:“有点周折,不过好在明王并无大碍。庆典仍能顺利进行。莺儿和唐文也都没跑成。”

  “嗯,那就带上来吧。” 萝莉甜甜的笑道。

  不多时,一个穿着葱绿罗裙的丫鬟和小厮打扮模样的少年便被押送了上来,二人面如死灰,身子抖得像筛糠般,几乎站不稳。

  “莺儿,你吸食完寒食散后,在明王哥哥面前暴露了,对吧?。” 萝莉微笑道。

  “我……我……” 被称为莺儿的少女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眶倏地红了,泪涕纵横,爬跪上前欲搂住小萝莉的丝袜小肉腿,却被她身子一斜,闪躲开来。

  “凝妹妹…呜呜呜呜呜……凝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吧…呜呜,你还记得我当年陪你一起逛街嘛?我们一起玩,一起读书的,你忘了?”

  小萝莉笑容甜美,没有理会莺儿,转身向一旁低眉顺眼的黄衣少女道:“花素,去吧!”

  “好……好的…圣……圣主………交给——”

  话音未落,那黄衣少女却如闪电般冲了上来,她用一条看上去如春藤般柔软的玉臂夹住了莺儿的脖颈,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上,熟练地将那丫鬟的头颅扭转了一圈,寂静中颈椎折断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紧接着那颗头颅便被不可思议的拔了下来,末端还附着点皮肉,被丢在一旁,划出一痕血滩。

  莺儿的躯体仍在抽搐,但头颅上双眼暴出,舌头吐了好长,仿佛从来就没有属于过那个躯体。

  “你呢?唐文哥哥?” 小萝莉转头向少年看去。

  被吓傻的少年只能磕磕绊绊的蹦出几个词:“我…我没吸…………我是被……被莺儿……………被莺…………被逼的………我………” 他脸色苍白。

  小萝莉甜甜的笑道:“哦,好吧,那这次就饶过你。” 说完她拍了拍手。

  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道:“谢……谢圣主…怜——”

  话还没说完,花素便用相同的手法将他脖子扭断,那少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嘴上还带着喜悦的笑容,便头身分离开来。

  小萝莉这才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佛殿,轻轻娇声道:

  “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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