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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镇狱台镇典魏临川

全族的命根子 卡牌 2373 2025-06-11 20:09

  镇狱台,内院最东,清霁院。

  晨曦微启,天光未亮。四壁青石环绕,院中却遍植修竹,潺潺水声从石渠中流过,水雾蒸腾间,一室香沉。

  榻案之间,一老者斜倚竹椅,正品一盏清茶。

  他身着深墨云纹宽袖长袍,里衣束得整齐,衣角不杂,袖口不垂,鬓发雪白,眉目冷肃,唇线薄削,整个人气息如幽深古井。

  魏临川。

  镇狱台镇典,十二镇抚使之上者。

  他拈盏不语,指节骨节分明,掌中那盏青釉小壶刚倒出热茶,白雾未散,香气却已逼人心脾。

  柱下,一青年肃立,身披黑甲,面容冷峻如刃,纹丝不动。

  魏策。

  魏公义子,镇狱台中行事最狠、出手最稳的刀之一。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廊檐一侧,银光微晃,南宫倩柔从外头缓缓走过来。

  身姿笔直,脚步缓稳,如刀出鞘,寒气逼人。

  一身银甲束体,甲片紧贴肌肤,线条精致却不臃肿,将她那副玲珑曲线包裹得一丝不差。

  胸甲之下,双峰高高耸起,被甲胄托住,轮廓清晰,形状圆隆,随着她每一步缓行轻轻晃动,荡漾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其胯更为收紧,甲缝勾勒出纤腰如柳。

  看似柔弱无骨却又收得紧致凌厉,像一道银弓,从腰侧一直延伸到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

  那对雪白长腿从大腿根起便是圆润修直,膝下更窄,腿弧流畅,行走间裤甲贴肉,连腿根交界处那微妙起伏都若隐若现。

  脚下一双长筒战靴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长发高束,脸庞如霜雕玉刻,眉眼冷峻,唇瓣微紧,眸中闪烁着冷意。

  魏策瞥她一眼,目光如常,未有波澜。

  而魏临川放下茶盏,眼未抬,淡声一语:

  “坐。”

  “谢义父!”

  南宫倩柔微微拱手,而后便干脆利索的上前两步,轻轻抬手,将那柄双钩解下,挂于柱侧。

  接着身形微俯,便在魏临川下首那张玉凳上稳稳坐下。

  “义父,这是长公主麾下的琼华卫统领顾清池送来的。”

  南宫倩柔开口。

  而后,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指节纤长,手背雪白,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静静躺在她掌心之中。

  纤掌翻起,双手捧起那张薄纸,姿态恭敬。

  魏临川抬眸,扫了一眼那纸,淡声开口:

  “呈上来。”

  南宫倩柔低头上前半步,将那张纸递至榻前。

  魏策在一旁静静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却看向那纸。

  魏公指腹轻按纸面,缓缓翻开,目光一扫,笔锋不动。

  “章法有度,理路清晰。”

  他顿了顿,唇角一抿,语气平淡:

  “可惜,字太丑。”

  一旁的魏策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语声平稳:

  “那人出身仵作,未曾受过正经教养,字写得粗陋些,情理之中。”

  魏临川闻言,指腹轻敲卷面,停了片刻,忽而笑了笑。

  “字虽丑——”

  他语声轻缓,微微眯眼:

  “倒也看得出几分心思。”

  说罢,他放下茶盏,袖口一摆,语气转冷:

  “按照计划行事吧。”

  “魏策。”

  “属下在。”魏策立刻应声,拱手前踏半步。

  魏临川淡淡看他一眼,语声平稳:

  “替我去见见这位仵作——楚御。”

  临江客舍,午后。

  客舍外,一匹黑鬃马缓缓停下。

  马背上人影高瘦,一袭黑金袍甲裹身,裳边未动尘,腰悬双刀,衣襟低摆,一双靴子踏在青石板上,溅起薄水。

  魏策抬头看了眼那间熟悉的楼阁,目光微敛。

  临江客舍,二楼最东。

  此时此刻,那里静得出奇,连窗扉都半掩着,风不入,光不透。

  他没惊动掌柜,也未通传,只一步一步,径直踏入客舍。

  楼梯吱呀作响,水珠从斗笠沿边滴落,落在木板上,声如针落。

  他的脚步不快,但稳。

  等他站在二楼尽头那木门前,抬手,屈指——

  “咚。”

  一声轻响。

  门吱呀一响,缓缓拉开半扇。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御身着便袍,衣襟微敞,乌发随意披落,眉眼间透着午后的慵懒。

  他左手搭着门框,右手还拎着一盏茶,姿态随性,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来人身上。

  “倒是来得巧!”

  楚御微微一挑眉,视线在魏策身上扫了一圈,笑道:“这位大人——想必便是便是镇抚司镇抚使魏策魏大人!”

  顾清池立于案前,神情如常。

  而在不远处的屏风边,红绫低眉垂首,静静站立,身形恭谨,像是习惯了避于阴影之中,不敢多言半句。

  闻言,魏策未作回应,只缓缓扫了屋内一圈,目光在顾清池身上略作停留,稍稍拱手,便将目光落在红绫身上,眉头微皱,似思索。

  片刻后,语声低缓:

  “你是……刘盈义女?”

  听得魏策问话,屏风边那道纤影微微一顿,行礼道

  “是。妾身……曾为刘都使义女,红绫。”

  楚御闻言,轻笑一声,道:

  “魏大人倒是记性好。”

  “刘都使门下多少人?居然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不过——魏大人也不必多想。”

  “她是她,我是我。”

  “她曾刺我,但我收了她;她如今服我,那便不再姓刘。”

  闻言,魏策收回视线,落在楚御身上。

  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声平静

  “不错。”

  “能叫刘盈的人养出来的狗,回头趴在别人脚下不咬人——你,倒真有几分手段。”

  “魏大人,缪赞了。”

  楚御嘴角含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右臂一展,袍袖拂过门侧:

  “请进——。”

  魏策跨入门槛,步伐沉稳,环顾屋内一圈,便在案旁落座。

  楚御随手斟了杯茶递上,茶盏清香浮动,不卑不亢:

  “无甚好茶,还请大人莫嫌。”

  魏策接过茶盏,略一点头,盏未入口,便开门见山:

  “你呈给魏公的尸检,我已看过。”

  他语气平稳,目光淡淡扫过桌案一侧:

  “写得不错,尤其——这位的口供处理得干净利落,有章有据,不拖泥带水。”

  楚御含笑颔首,语气不疾不徐:

  “有魏大人法眼,我便安心了。”

  魏策放下茶盏,双指轻敲案面,发出“笃、笃”两声,语声沉静:

  “魏公此次让我来,是通知你一声——”

  “明日下午,你上镇狱台,走一套申冤流程。”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微压:

  “但记住,不得牵扯王潇。”

  楚御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语气平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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