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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你想翻案

全族的命根子 卡牌 2293 2025-06-11 20:09

  天牢最深处,湿气翻滚,火光幽幽。

  狱卒换班的脚步声在石板上拖出一长串疲惫的回响,像是某种即将腐烂的节奏。

  牢头老朱坐在角落,叼着瓜子皮,目光隔着层层铁栏,时不时朝黑暗中那个瘦削却挺拔的身影望去。

  那年轻人已经坐在那里一整天了,一动不动,像尊冷石像。

  他不哭不闹,不喊冤,不哀求,不低头。

  甚至连他送过去的“热饭”都没碰过一口,整整三顿。

  这不是一般囚犯的样子。

  太冷静了,冷得像一口刚钉死的棺材。

  就在老朱正思忖着这个人到底是疯了,还是早就认命时,黑暗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却沉稳的嗓音:

  “牢头。”

  声音不大,却像水面骤然坠下一枚石子,激得老朱眉头一跳。

  他咬着瓜子,眯眼望去:“怎么?”

  楚御从阴影中缓缓起身,靠近铁栏,一双眼在火光下映着诡异的冷芒:

  “你不想……再死一个犯人了吧?”

  老朱一愣,笑了,嘴角扯出一丝讥讽:“这话什么意思?”

  楚御语气平静,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

  “前几天死的那个,不是头一个。”

  “你们牢里早就有人在”清人“。”

  “而你——不过是桌上的一颗棋子。”

  老朱神情顿时变了,笑意也僵在了嘴角。

  “你有证据?”

  楚御不答,只是从破衣里缓缓抽出那枚油纸包残片,破胆散的残渣清晰可见,纸张上还残留着牙印与血丝。

  他将那团纸摊在地上,轻声道:

  “你要查,我就能查;”

  “但我要看的,不只是这个案。”

  他缓缓抬头,目光森冷如刀:

  “我要看三个月前,王府婢女”红蕖“吊死的案子。”

  老朱瞳孔一缩。

  他当然记得那件事。

  那案子一出,整个楚家不到半月,全家被押。楚家老仵作尸骨未寒,楚御也就是那时被送进来的。

  “你想翻案?”老朱声音低哑,语气里多了几分压抑的紧张与不安。

  楚御没有正面回答,只抬起手,五指一摊,稳稳伸出牢栏之外:

  “把那卷宗给我。”

  老朱皱眉:“你疯了?那案卷被镇抚司封过章,谁碰谁死得快。”

  楚御微微前倾,一字一句:

  “你若想一辈子当狗,就当个闭眼的狗。”

  “可若你也想知道你牢里,到底是哪只手在清人……那你就给我。”

  老朱盯着他足足看了半炷香时间,最终低声骂了一句:“你他娘真是疯了。”

  那天深夜,月色如钩。

  牢头悄无声息地走到楚御牢前,递进来一卷破旧泛黄的案册。

  他没说话,转身离去,脚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沉重。

  楚御双手捧起那卷宗,指节微颤。

  他像是在捧一件遗物,而不是纸张。

  封皮上歪歪斜斜写着四个字:

  【红蕖自缢】

  墨迹已淡,纸页微卷,像是被无数只手强行压住过。

  楚御翻开第一页。

  灯火微颤,他的眼睛却越看越冷。

  ——尸体初验:

  舌骨未断,咽喉皮肤表浅勒痕,非实勒。

  阴道大面积撕裂,粘膜破损,出血严重。

  后庭扩张,括约肌裂伤,灼痕斑斑。

  死前明显有挣扎,四肢瘀青,指甲缝中留有男子皮屑。

  判定:疑似奸杀,存灌毒可能,建议深查体腔与经手人。

  这一行字下,赫然是一道朱红封印,如血蜿蜒,三个字分明:

  不议。

  不查。

  不录。

  楚御怔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怔忡,随即笑了。

  笑意森冷,牙关咬得发紧。

  “原来如此。”

  “连死人都不让她说话,怕真相破了你们的命?”

  他缓缓抬头,合上卷宗,轻声呢喃:

  “你们镇抚司,灭我楚家十七口——”

  “我楚御,记下了。”

  “舌骨未断。”

  “喉痕浅薄。”

  “阴道与后庭皆有撕裂灼伤。”

  ……

  楚御在牢房的阴影里,闭着眼睛一遍遍默背卷宗上的字句,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烙进骨髓。

  他不是在记。

  他在复原。

  复原三个月前,那具叫做“红蕖”的婢女,是如何从活生生一个人,被送上黄泉的。

  ——她没有自缢。

  第一处破绽,就是那根根本无法支撑全身重量的细麻绳。

  楚御清楚,自缢之人若真死于勒颈,舌骨一定会断裂,面部会浮肿发紫,双眼外突,甚至大小便失禁。

  但红蕖的尸体,没有这些。

  她面色苍白,舌头仅微微外吐,颈部勒痕上下深浅不一,明显是死后用力缠绕造成的“伪勒痕”。

  “死前……她是被人按住了。”

  楚御睁开眼,瞳孔深邃如渊。

  他继续推演。

  四肢瘀伤交错,尤其是肩肘与膝盖部位,有明显“单点重压”痕迹,说明她死前曾剧烈挣扎,却被多人或单人死死压制。

  而下体与后庭的撕裂程度——

  “不只是强暴,是长时间折磨。”

  灼痕说明有人使用热烫之物、或药物腐蚀,刻意伤害她身体隐私之处。

  “她不是犯错被责罚,是被当作玩物,用来发泄与摧残。”

  楚御手指在石板上划出一条条痕迹,越划越深。

  “凶手是熟人,至少是王府中权位较高之人,否则她不会进入”那间密室“。”

  “现场没有血迹流出,说明她死前已被清洗,尸体摆放有序,穿戴整齐——是有人刻意”净身“,再上吊,伪装成”自缢羞愧“。”

  他忽然想起卷宗里一句不起眼的注脚——

  “尸身表面无明显尘污。”

  没有尘土,没有打斗留下的泥痕。

  这就意味着,她是在屋内被折磨致死后,直接用衣物包裹尸体,送至后宅挂树伪装成吊死。

  而封印那段“灌毒与强暴”的验尸结论的人——

  是镇抚司!

  “镇抚司为何要封这案?”

  “除非……她体内藏着的东西,足以让一位大人掉脑袋。”

  那块香木封片!

  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当初他父亲验尸后写在私录里的备注——

  “体内藏有香木芯片,隐见朱印,私信之物,非庶民所有。”

  那是内宅秘令,是王府嫡子才能使用的身份物!

  “所以这不是单纯奸杀,是王府嫡子弄死了自己的婢女——”

  “而镇抚司替他销尸灭迹,反倒一锅端了我楚家!”

  楚御指节发白,咬牙低声道:

  “这狗朝廷,死的该是他们,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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