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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我不难过

  从很小的时候洛汐就明白一个道理,哭泣是最无用的事情。

  它无法让你度过面前的难关,你奢求到的同情可能只是一种伪装。

  更无法让坚决的仇人网开一面,甚至只会让你的大脑更加木讷。

  别人的施舍,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放任,久而久之会变成只懂得祈求别人的女人。

  开始你付出的可能只是眼泪,楚楚可怜的表情。

  但是后来呢?

  是你的甜言蜜语,是你的虚与委蛇,还是你的身体?

  说着可以为复仇做到一切的女孩子,其实很清楚,她压根没有办法那么豁的出去。

  杀死的那个少年留给自己的阴影,几乎植入骨髓。

  因为恐惧,因为厌恶男人,所以才会进入这个全都是女子的宗门。

  可是没有想到,要强好胜的自己,因为太过急切的希望得到进步,反而练功修行出现了差错。

  刹那间的走火入魔,让她在那一天几乎情火焚身。

  这就是心急的代价。

  当时的自己的情绪,似乎现在洛汐还记得,身体里穿行,仿佛要胀破经脉的火焰,要将自己吞噬的野火熊熊的燃烧,她再也不想体验一次那样的感觉。

  在当时甚至觉得自己去死可能好得多,可是在那恨不得去死的痛苦里,却微末的残存了一些求生的欲望。

  当他推开门,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甚至当时的洛汐已经不能看清楚他到底是谁了,脑海里已经无法勾勒出宗门唯一男子的样貌。

  当时如何炽烈的交汇在一起,自己的主动深吻,主动撕开衣服,第一次触碰到男性的下体,然后……仿佛连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的那一刻的感觉好像都遗忘。

  自己当时有哭泣么?或许是有的,因为他的肩膀是湿润的。

  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了最宝贵的纯洁,洛汐当然会懊恼,当然会愤恨,即使她很快接受了事实,毕竟失去的东西再也拿不回来,就像自己死去的父母。

  但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会把自己的愤怒,自己的遗憾,自己的后悔对自己无能的愤懑都发泄在这个叫做许念的少年身上。

  或许换作其他的男子,早就受不了了,就算是自己这样的少女,也不会选择忍气吞声,大概率会一刀两断,一走了之。

  可是他不是这两种类型,就像是另外一种生物,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性格。

  比起自己的秘密不想公布,自己的执着不想给出原因,他就像是一个深埋地底的盒子,不需要被发掘,也不需要被打开。

  你想不到他生存的意义会是什么,每天似乎没有任何不同,说的话也不在乎是否伤人,对自己的话语总是给出最冷静也是最淡漠的回答。

  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和自己大概一样。

  因为洛汐会发现,在他的面前,自己就会出现最让人讨厌的模样,或许也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善妒,怨怼,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甚至欲求不满。

  这样的心情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越到后来,越显得离不开的人是自己呢?

  她没有回房间,坐在门槛上,眼神有些虚无缥缈的,风干的泪痕也忘记了擦拭。

  她只是强迫自己去相信啊。

  近乎偏执的,仿佛不这样无法生活下去的,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告诉自己。

  洛汐和许念的不同……

  洛汐和许念的差距……

  事实会如此么?谁都知道,事实不会因为一个人说什么而改变,只是她需要去相信怎样的真相,这是唯一的区别。

  树只要有些阳光,只要有雨露,就会不知道停歇的疯狂索取,然后疯狂生长。

  动物会捕猎到吃不动走不动为之。

  只有人会学着去克制,会适可而止,反而基本的疯狂成为了不为大多数人而容许存在的东西。

  而她也会克制,只是格外的在那个少年的面前无法掩饰罢了。

  仿佛他就是让自己都看到自己丑恶的一面镜子。

  又像是可以承载自己所有负面情绪的树洞。

  于是……越来越彻底的,越来越不顾一切的释放就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以至于会打破这一切的存在出现的时候,她由衷的不喜欢,不愿意,甚至连去附和的忍耐都没有。

  看起来真像是自讨苦吃呢。

  他有了更强大的靠山了,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真正过他想过的生活了。

  真好,躺着的人果然是比较幸运的,所有的好事都会来到他的面前,都不用去寻找。

  更不用刻苦的修炼……

  人生最有趣的大概就是你最想要的人生,从来都不是你的人生。

  她看着前头,阳光都暗淡的院子,仿佛乌云在温吞最后的夕阳。

  衰败的落叶会被泥土所掩埋,经过的风温柔抚摸栅栏。

  于这样的暗淡,无光里,他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仿佛是一种错觉,因为他主动到来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可是她不想见到他。

  自己可以脆弱,可以罕见的矫情,可以自怨自艾,可以认清楚现实。

  可是……绝对不要在他的面前。

  “站住!”

  眼睛有些红的洛汐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少年,试图用出平时那种愤怒轻蔑的眼神来让对方望而却步。

  才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笑话……即使自己现在已经成了笑话了。

  虚张声势的人就像是泡沫,而现在自己这样的泡沫终于被戳破了。

  就不能让自己静静的破碎吗?

  少年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洛汐。

  “我站住了。”

  “不准过来!回去!”

  洛汐努力阻止着,可是当自己说完之后,对方却迈着步伐朝着自己走来了。

  似乎是走错了方向,应该退出门外的少年,却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然后看着她的脸。

  “果然是哭过了么。”

  “……没有!刚才打了个哈欠。”

  “那你气性挺大的,哈欠能打成这样,那打喷嚏不会死吧?”

  “……你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

  洛汐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咬牙切齿的少女,不想把太多的情绪变成委屈,因为有所依靠的人委屈才有用,而没有依靠的人的委屈只会让人更加厌恶。

  甚至让自己都瞧不起。

  于是理所当然的机会转变成为另外一种情绪。

  她突然抬起头,怒视着许念。

  “让你看到好戏了还真是抱歉,我的确哭了,被你的老相好欺负惨了,现在你可以把我带给你的屈辱全部还给我了!满意了?现在要动手吗?我这么说你开心了吗?!”

  似乎只有声音显得更彻底一些,自己更加自暴自弃一些,那些异样的情绪才不会满溢出来。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少年雷打不动的情绪,总是躺平的心态。

  因为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他呢?

  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呢!

  许念听着对方如疾风骤雨一般的话语,没有什么表情波动,而是眨了眨眼睛。

  “对我发什么脾气,我又没有做什么,有能耐去打回来呗。”

  “打的过我不打吗?!打的过我不会把她按在地上爆锤?”

  洛汐愤怒的说道。

  许念很没好心的笑了起来,“那还不是打不过吗,既然打不过,那就认栽呗,跟我生气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指使的。”

  “但是也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的话,她会动手?你就别装了,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你现在看笑话还需要顾忌什么?”

  洛汐受不了许念这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什么过的态度,他什么都不用在乎,在这个小天地可以永远的生活下去,还有那么强大的一个女人帮他善后,他还缺什么?可是自己一样吗?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生命中不能抹去的痕迹。

  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不想对命运低头,可是想要逆流而上却总是遭遇迎头一棒的人而已。

  许念看着洛汐,“没什么想说的啊。”

  “那你过来干什么!别说你是散步走错了路,也别说什么假惺惺的来安慰我,我不需要,我不难过,你快走开。”

  洛汐咬着牙关,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全力,如果说话就能杀人,许念大概现在是肉沫。

  少年平静的说,“我就是跟你说的一样,过来看看好戏啊。”

  “你……!”

  洛汐气的不轻。

  许念若有所思的点评着,“嗯,就是这副说着没关系,但是全身上下都在委屈愤怒的样子,最有意思了。”

  “你有完没完!”

  “你看,你干嘛不能坦诚一点呢,你就承认这个时候很需要我的安慰很难吗?说话总是这么不坦率,做事也是如此。你觉得受伤的人会是我么?”

  “……”洛汐的伪装就瞬间瓦解,她怔怔的看着许念平静的眼神。

  然后长叹一口气。

  低下头来,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许念的衣袖。

  许念看着她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袖。

  看着地面一滴滴的被湿润。

  她大概很难过。

  可是难过也仅仅只会是一会儿而已,人还没死,明天就要过下去。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还难过什么。”

  她的声音似乎没有被泪水所影响,低声道,“我不难过,就是偶尔的迷茫,你陪我一下就好了。”

  许念想了想问。

  “你打算出多少?”

  “……三百。”

  “五百吧,过夜一千。”

  “可恶……成交。”

  回到了房间的沐晚桐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言言奇怪的看着她。

  “主人怎么了么?”

  沐晚桐摇摇头,看着窗外逐渐往下落的天色。

  “感觉……中了小狐狸的圈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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