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辆吕公车被全部拉到了河边时,望楼所占据的高度优势全部丧失,吕公车的上两层士兵可以轻易地从高处射杀望楼上的敌人,特别是车内的巨弩,数次将望楼上的士兵连环穿透,普通的盾牌根本就无法防御,望楼上死伤的士兵越来越多,可他们却无法对吕公车内的敌人做出有效的反击,五辆吕公车的外皮全部包裹着牛皮,普通的火箭几乎没有任何效果,而特殊桶的巨箭到几乎被消耗光了,剩下的几十支现在才被所有的弩车都无法集中来对付吕公车,因为对岸的秦军士兵已经开始在铺设浮桥了,三十辆梯车全部停在了河岸边上,快速地将车上的长梯架设到了河面,当所有长梯全部被伸展开之後,众多的木板被快速地架上,机关城城墙站台上的弩车还有望楼上的弓弩手被命令全力射杀妄图踏上浮桥过河的敌人。
吕公车前的木板落下了,并不是普通攻城时只落下最高层的木板,而是正面的整块木板全部落下,直接砸到了对岸,就这样五架全新的浮桥完成了,吕公车第一层和第二层上的士兵高叫着冲向了河对岸。
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了,射出去的有竹桶的巨箭很快就被敌人发现,秦军的士兵快速地封住竹桶的口子,用匕首将竹桶与巨箭分开,随後将油到进随身的水袋中,身边的另外一人则用沙子将漏油的地方覆盖住,防止火箭的袭击。
秦军有十万人冲到了河对岸,简单的撞木还有长梯不断地被送上,之前在投石车不断地轰击下所出现的小缺口都受到了攻击,机关城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地用巨石猛砸下方的敌人,但很多人往往在砸下石头时候就被对方河对岸的弓弩手射中,整个人掉到了机关城城墙下。而似乎封锁住所有浮桥的弓弩手和弩车一面不断地将秦军的士兵从浮桥下射下,屍体跌落到了河中,一面却也不断地有人倒下,五辆吕公车最上面两层的士兵都是最好的弓弩手,他们也在不断地压制着望楼上的敌人。
机关城城墙始终是城墙,在撞木的不断撞击下终於出现了几个比较大的缺口,组成机关城城墙的第一层木排早就完了,再撞木的不断撞击下,後方的土墙已经成了一堆散落的土壤,在秦军士兵的巨大呐喊声中,终於有一段机关城城墙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秦军的士兵踩着倒下的木排,终於是杀进了墨家钜子的军营内。
“放箭!”
有五个秦军的士兵从缺口处兴奋地冲进了墨家钜子的军营,可就在他们的面前,三十名弓弩手早已等候多时,一看到有人冒出,指挥的百户马上下达了射箭的命令,五人全部被射成了刺蝟,甚至连缺口外都有两人中箭。
所有的缺口都被塞门刀车给堵住了。塞门刀车为两轮车,前面设有四块连线在一起的长方形木板,从木板後方将刀刃插出密集布好,操作塞门刀车的士兵一看到有新的缺口出现,马上将刀车推向缺口,猛撞妄图冲入的敌人。因为前方都是刀刃,因此秦军的士兵面对塞门刀车只能後退,手中的盾牌太薄,根本无法用来阻挡刀车,只能用长枪来硬顶,几个人对付一辆塞门刀车,想办法将其硬顶回去。
激战一日,墨家钜子只留下了一万墨家弟子作为预备队,硬是把同样投入巨大兵力,猛烈进攻的秦军全部挡在了机关城城墙的缺口之外,此战立顿公爵立了大功,身穿重甲的他指挥着精锐在塞门刀车的帮助下把後面杀入缺口的秦军精锐全部挡了回去,缺口处到处都是秦军所丢弃的屍体。
仗打到这份上,双方的士兵都无比的疲惫,特别是进攻的士兵,他们所要消耗的体力比防守的士兵要多得多,而且防御一方的士兵还有一些机会可以休息与进食,进攻的士兵则连喝一口水的机会都很少。无奈之下,秦军的统帅只能命令士兵从对岸撤下来休息,但所有的浮桥都有士兵看守,一旦墨家钜子的军队想要破坏浮桥,大营马上会派出大军增援。
墨家钜子没有趁机派兵去破坏浮桥,他手下的士兵也是无比的疲惫,如果强攻浮桥很可能引发秦军新一轮的猛攻,墨家钜子手上就只剩下不到一万墨家弟子没有参加过战斗,主力军队打了整整一天了,实在是不能再打了,最後墨家钜子也只能让墨家弟子趁夜加固机关城城墙上的缺口,并密切监视秦军的动向,谨防对方夜袭。
“钜子,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墨家弟子都拼光了我们还拿什麽来做以後,士兵们的士气也很低落,伤兵太多,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打赢了秦军,也没有兵力对付阴阳家。钜子,我看我们还是撤军吧,秦军这次损失极大,短期内他们也需要休整,我们还可以等待下一次的机会!”高渐离找到了钜子,直言不讳道。
齐天却在高处,看着津津有味。
“你们打得差不多了,快要轮到我上了!”齐天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