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上半年,关东军遭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耻辱,先是中村支队万余人被合围消灭;然后日军常备师团第10、12师团被共产党消灭;再然后竟然轮到了历史悠久的东京师团被全歼。
连续三场大败之后,关东军两次更换总司令和正副参谋长,一大批陆军参谋被调走,新任的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竟然把重点放在热河边境地区的防御上,他开始修建一连串工事,以防御共产党的侵扰。
梅津美治郎的做法有一定的道理,就在五月底,共产党乘着日军防御空虚之机,派出了数千骑兵携带大批物资,从通辽一带突破封锁,从辽吉边境地区南下,并在六月初,杀入到东满地区。
随着这股战斗力较强的共产党军队出现在东满,东满地区的四路军游击队实力大增,疯狂的发动各种袭击,满洲的铁路、矿产,乃至于日本垦殖点遭到了疯狂袭击,关东军和侨民伤亡不断增加。
更头疼的是,看到关东军在华北的失败,尤其是日本人731等等恶名被传播,中国人的抵抗意志明显加强,很多人一旦身处绝地,宁愿拼死一搏,也绝不愿意被俘虏;甚至于很多伪满高官表面乖顺之余,私下也有不少抱怨之词。
这种混乱的局面,梅津美治郎十分担心,胆怯得大规模修建工事,希望堵住共产党对满洲的不断侵扰,然后再想办法彻底消灭满洲境内的共产党游击队。
相当一批日本关东军军官和商人此时一些惊慌,若是三千多万中国人不配合,不断反抗,日本在满洲的经营将会遇到巨大的困难。
为了缓解中国人抵抗的心理,同时为了缓解国外的指责声,日本政府一边严厉驳斥中国共产党的“污蔑”之词,一边则迅速调整了731部队的所有人员,变成了真正的补水防疫部队,甚至还邀请外国人参观。
那批疯狂的军医被秘密运到朝鲜南部,防止再次泄密,同时换了一个名称,至于那个石井四郎,自然是查无此人,对于这样的人才,日本人还是要继续使用的。
就在日本人手忙脚乱,进行着一连串调整的时候,中国共产党竟然和苏俄闹翻了,这不是假闹翻,是真闹翻,就在六月下旬,一大批东北抗联靠近苏俄的秘密营地,还有数量极大的共产党满洲国间谍突然暴露。
一时间,关东军和宪兵队忙得不亦乐乎,不断进行抓捕,同时嚣张无比的东满共产党武装在日军的频繁围剿下遭受重创,一大批“臭名昭著”的中国土匪被捕……
到了六月底,中苏矛盾进一步恶化,六月三十日,苏俄会同所谓的蒙古人民共和国对外严词拒绝了了中国抗日联合政府的一连串要求,并拒绝国联任何关于外蒙问题的议题,同日外蒙军队封锁中蒙边界,共产党入苏通道被截断。
就在苏俄对外公开回复后的次日,也就是七月一日,中国抗日联合政府对外宣布,将按照历史传统,会同西藏两位圣僧、内蒙的章嘉呼图克图一起寻找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转世灵童,并在寻找转世灵童成功后,举行金瓶掣签仪式。
同日中国抗日联合政府的骑兵部队陆续出现在二连,与蒙古人民军对峙,中国抗日联合政府对外声明,外蒙是中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任何他国的军警宪特,不得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驻扎外蒙。
七月二日,苏俄以苏俄在华侨民安全为由,对外宣布将分批撤回在中国的侨民,同时苏俄宣布取消提供给缅甸联邦政府剩余的70架战斗机订单。
七月三日,中国抗日联合政府颁布国务院令,《社会团体管理条例》别公开,法规颁布之日起立刻执行,该法规定,任何中国的社会团体,不得接受他国或他国组织的控制和领导。
同日,抗日联合政府以国家安全为由,拒绝一批苏俄专家离境,并表示会在中国和平后,第一时间让他们回国,在此期间,将按照中苏过往的协议提供相应顾问费用。
七月四日,中国共产党以遵守中国法律法规为名,宣布退出共产国际,并撤回驻共产国际的中国代表团……
至此,中苏因外蒙问题引起的矛盾冲突,到达了高潮,中国共产党和苏俄彻底闹崩了,竟然直接退出了共产国际,而苏俄也撤出了在华的军事顾问和一大批技术专家,还取消了提供给共产党的剩余七十架战斗机。
被激怒的苏俄已经向日本提出谈判修改《日苏中立条约》,其中的核心内容是日本和苏俄互相尊重彼此在满洲和外蒙的特殊地位,苏俄甚至告诉日本外交官,他们不排除与共产党中国断交,同时探讨与南京伪政府和伪满洲国分别建交的可能。
与此同时,日苏中东铁路的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苏俄政府对日本做出了重大让步,答应中东铁路廉价出售给日本,拖延了六年之久的中东路问题离解决已经不远。
一连串好消息陆续传来,日本高层和关东军都兴奋无比,共产党竟然如此不智,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的盟友苏俄闹翻。
没有了苏俄的武器和技术支持,中国共产党必然实力大损,接下来大日本帝国在中国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就获得了一个重大胜利。
本来有些忧心忡忡的日本人信心大增,他们认为这是天皇和天照大神的护佑,要不然中国人怎么会和苏俄在这个时候闹翻?
闹翻之后,日本人也对捅出《血色外蒙》一文的南京伪国民政府情报人员奖励了一番,干得好,关键时刻起到了大作用呀,负责该项工作的南京伪政府情报人员得到了梅计划的接见,并提拔为特务处副处长……
同时日本人也认为没必要把蒋介石看得那么紧了,共产党犯浑,必然人心浮动,蒋介石的价值立刻提升了无数,让他招降纳叛吧,这会看到希望了,他怎么也不至于逃跑。
蒋介石也被目前的形势搞蒙了,那份《血色外蒙》确实来自于手下人,相应的资料也并不稀奇,当年外蒙一批人向国府上书,国府根本顾及不上外蒙,但这些东西自然也都留了下来。
这些东西被提议翻出来,搞出一篇文章,本来就是给共产党出难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玩意效果这么好?谷百生竟然因为一篇文章跟苏俄闹翻了,他疯了吗?怎么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蒋介石实在想不通,但并不妨碍蒋介石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谋利,他立刻开始到处写信,拉拢各方势力,共产党现在犯糊涂了,和老毛子闹翻了,没了靠山,你们还和共产党搞来搞去吗?还不赶紧过来!
就算你不跟我干,也要留一条后路,给我传递一些消息也是好得嘛!还有一点,一点要记住,不管共产党怎么整编,你都要把军队看好。
一封又一封信写了出去,当然了,蒋介石也没有忘记自己长期的副手何婆婆,虽然何婆婆没有如他指望的那样,为党国献身,但蒋介石自己不也当了日本人的傀儡吗?大哥不说二哥,蒋介石选择原谅何婆婆……
蒋介石此时已经得到消息,何应钦现在的日子很难过,共产党到处抓日本间谍,凡是和日本人有联系的家伙都没有好日子过,作为知名的亲日派,何应钦自然是重点怀疑对象。
虽然何应钦没被抓,但却从南昌,被请到了武汉居住,明显就是不放心嘛!何应钦也变得小心翼翼,整日闭门谢客,很少兼任。
不过这段时间跟蒋介石有书信往来的人,数量增加了很多很多,让他们带信联系何应钦还是可以的。
蒋介石之所以对何应钦这么挂念,自然是因为何应钦能够影响一大批投奔共产党的将领,蒋介石对何婆婆的能量还是知道的,他绝不会甘心就这样终老。
不仅仅蒋介石在用力,躲在香港的陈济棠,在越北的李宗仁,在美国的宋子文,很多很多人都在用力,越来越多的起义将领和民主人士变得心浮气躁。
早就习惯了帝国主义扶持的他们,有一种非常坚定的看法,无论谁在中国当政,都需要一家或者几家列强照应,要不然根本没办法持久。向共产党那样,把所有列强都得罪一遍的二愣子,确实罕有,但恰恰说明共产党难以持久……
这些人的能量不少,1937年刚刚解放的大片新解放区,各种各样的匪患突然间迅速增加起来,共产党派到各地的工作队频繁遇到袭击,连续出现惨案。
而在边疆,共产党新疆兵团遇到的抵抗明显加强,前线的解放军报告,敌人所持武器增加了不少日式装备,而本来一直躲在迪化城瑟瑟发动的盛世才,终于等来了一批苏俄运输机……
各种各样的消息不断出现在太原谷雨的案头,虽然这些东西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不过顺风顺水多年,习惯了胜利的谷雨还是觉得有些压力,虽然他早有应对手段。
前些天中央局扩大会议开得很有些意思,张闻天同志带头发言,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认为谷雨在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的理解出现了偏差,更不应该对帝国主义者说出那样的话,即便再愤怒,也不能说,这是主动分裂共产主义阵营,这种事怎么能够做呢?
他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挽回,并派出得力之同志赴苏说明,请求他们的谅解。张闻天说完,与他一向不怎么对付的刘少奇同志则冷冷的说道,“闻天同志,你觉得应该要赴苏说明,你自己过去,但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没有资格代表党内其他同志!”
刘少奇刚刚说完,张闻天就勃然大怒,两人吵了起来,刘少奇同志就连连责问,苏俄在外蒙那么乱来,那是对的吗?苏俄对我们解释了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少奇还重提旧事,这些年苏俄强行任命的一批干部,向忠发、王明一个比一个糟糕,造成了我党那么大的损失,他向我党解释了?我党进出外蒙,一路跟贼一样的防范,他向我党解释了吗?
跟我们建交,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他们呢?竟然还想着在外蒙问题上占便宜,要不然就扣着飞机不发货,这是什么行为……
刘少奇同志说完,康生同志又开始说话了,他是民委工作的负责人,他一连捅出了苏俄在内外蒙、新疆和西北地区种种过分的动作,他直截了当的认为,有必要与苏俄保持一些距离,同时对一些乱象进行果断清理。
随着刘少奇、康生的发言,会议气氛立刻扭转过来,共产党中央对苏俄多年的种种不满彻底爆发出来,一个又一个没有去过苏俄的同志一边发泄,一边表态支持谷雨。
现在我们都已经基本统一了,自己能当家作主了,连鬼子也挡住了,有些问题该面对了,试探解决外蒙问题并没有错,说话时有些过分也没什么,只允许他们过分,我们就不能过分了?
这只是试探,短时间内我们也没准备动兵,动动嘴皮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与苏俄闹翻,造成一些困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困难了?我们有能力、有勇气面对!
而南方红军的代表,军委常委朱德同志,这些年的实际证明,我党能够迅速取得革命的基本胜利,谷雨同志的正确指导很关键。
有些东西我们一时半会不能理解,比如进攻缅甸,但事实证明,谷书记的眼光看得比我们远,我们要服气才行嘛!
连朱德同志都这么说,可见谷雨得到了很大的支持,当然这也不奇怪,明眼人都知道谷雨那番话一出,又出现了那篇文章,很明显书记处三巨头决心已下,而且也符合很多干部的心意,碰一碰呗,反正苏俄又打不过来!
谷书记对未来的判断,虽然大家也不知道正确,但只要有可能性,能够收回各种不平等条约,与苏俄有些矛盾也没什么,毕竟那是我们的地!他们没理,我们有理!
连续胜利之后,党内好些同志现在底气十足,充满了傲气,革命快胜利了,谁都不愿意再被苏俄指手画脚,虽然苏俄比咱们强,但是西班牙志愿军传过来的消息,明显不怎么样,估计都不如日军,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曾经留过苏的同志,都知道苏俄的实力,比如任弼时、王稼祥、陈昌浩等同志,他们发言时,虽然支持谷雨收回外蒙的尝试,但认为要注意方式方法,最好低调处理,通过共产国际和驻苏大使表达我们的关注……
老同志董必武发言时,提出过往苏俄的种种做法,一向比较简单粗暴,我们要做好准备,万一苏俄的选择,出乎我们的意料,甚至一步不让,我们该往何处去?
他同时提出了三点担心,一是很可能造成党内的思想混乱,二是两国实力差距太大,万一决裂了更难收回外蒙;三是帝国主义不可信,一旦选择错误,未来将会非常严重……
这个时候,毛泽东同志发言,他表示支持谷雨同志试探苏俄,拿回外蒙的尝试,虽然现在时机不是很成熟,但中国共产党已经基本统一,与日本帝国主义的战斗中也毫不示弱,这个时候该甩开拐杖,走自己的路了。
至于董必武同志的担心,毛泽东同志笑着说道,“苏俄同志真得做过头了,共产国际肯定要拉偏架,既然意见不合,再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可以退出共产国际,做一个观察员。
我们可以与国际同志在意识形态上保持一致或接近一致,但组织上就算了,我们党已经成熟了,不需要苏俄同志帮着我们把关中央局人选……”
对于思想混乱,毛泽东同志显得较为轻松,我们前段时间的整风,已经基本统一了党内思想,党内所有同志都一致认为,共产党人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是共产党人。
既然是中国人在先,那就是收回被占国土,外蒙也不例外,不能因为外蒙党或者外蒙党背后的苏俄就能改变我们的理念,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出现思想上的混乱,恰恰说明这位同志的思想有问题,要重新学习……
然后是第二点,毛泽东同志笑着说道,“谷雨同志对欧洲局势的判断,我认为很有说服力,有些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同志们,也不要妄自菲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不会一直这么落后,苏俄也未必一直强盛,只要我们站住理,总会有机会!
如果文收一直不成,那就等待机会武收,最起码也要拿下外蒙戈壁,凭借这一战略高地,防守整个北方,总比在一望无际的内蒙大草原上防守好,有些事不要图巧,也不能回避,该碰,还是要碰!”
而对第三点,毛泽东同志则表明了态度,帝国主义确实不可信,但还是可以交往的,有机会总要尝试的,不平等条约这些问题解决了,我们就可以轻松上阵了!不能因噎废食,也不能杞人忧天,要学会与狼共舞,总不能连跳舞的勇气都没有嘛!
毛泽东同志的发言,清楚阐明了最高核心层的态度,那就是宁愿撕破脸,也要斗到底,坚决不让步!
他心心相印的好友方志敏同志带头表态支持,这两位在根据地吃够了苦头,过去有些话没办法说,现在可以说了!
一个又一个同志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大部分或是主动,或是被动选择支持谷雨,连续两天多会议后,中央局扩大会议,坚定了态度,围绕着外蒙问题好好试探一番,看看苏俄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归还外蒙。
如果苏俄坚决不还,甚至于苏俄反应过激,那就乘机干脆退出共产国际,反正这个活祖宗我们不伺候了!
共产党高层,上至谷雨,下至相当多的中央执行委员,乃至于候补委员,都对共产国际时不时的指导相当头疼,甚至可以说讨厌,乃至于厌恶透顶。
在一些高级干部心中,苏俄更类似于北方历史上的少数民族,共产党发展初期借力不假,但不代表一直要听苏俄的,咱们都这么强大的,早就应该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类似的事情,历史上发生过不止一次,唐高祖唐太宗父子对突厥的做法就可以借鉴嘛,现在都快统一了,有些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随着不断的胜利,这样的声音不断出现,而且越来越大,这事实上就是一个大国的骄傲,这一批中央最顶尖的人才,他们没有一个人受得了头上多一个祖宗,即便是比较教条的张闻天同志也不例外……
这一次会议上,很多同志对谷雨的说法有些皱眉,甚至比较反感他的专横和霸王硬上弓的行为,但内心深处,他们却有很强烈的共情,谷书记要不是心情太压抑,至于那么说话吗?谁愿意对外抖出自己的丑事,还不是被气得!
定下了决心之后,这一次会议也讨论了一些棘手问题,武力事实上都不太怕,毕竟这是试探,没有一个人准备直接进攻外蒙,也许有一些零星冲突,但不至于打起来,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谁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两线作战。
大家伙比较担心的就是两点,一是外蒙通道和八十个项目,负责这块工作的李强做了一个报告,大宗货物只能走海运,外蒙通道事实上用不着,现在这条路,主要是一些小型机床、二手机床、零配件和铬铁、镍铁进口,当然了还有飞机散件。
现在美国第一批飞机已经运出,苏俄飞机如果不来,我们空军多一些避战,等待美国飞机,这一块现在也只能这样,真正指望的是明年新战斗机搞出来,光靠买根本买不起。
有些小型机床、二手机床、零配件确实有麻烦,不过苏俄机床并不是非常先进,精度不高,我们有的可以尝试自己生产,有的可以从其他国家可以订购,都可以替代,就是成本高一些,有些时间长一些。
铬铁、镍铁也有不少储备,之所以进口是苏俄成本低,并不是我们不能生产,我们两个工厂已经有了一定产量,加大产能还是比较容易的,并不是很担心。
八十个项目,因为中日战争爆发,从去年十月底就开始催促苏俄加快交货速度,保证大宗必须海运的设备尽快到岸,此时这批设备已经运到国内,苏俄同志提供的技术资料也根据中央的指示,加快从苏俄运输,此时也陆续到货。
而那些可以通过陆路运输的小型设备,就算被苏俄封锁也没有什么,有的自己可以生产,有的可以从欧美进口。
现在各大工厂一边进行工程建设,一边进行人才培训,相当一部分项目国内或者海外华侨有专家,一部分项目国内确实没有专家,不过现在欧美经济危机,各种失业人员不少,我们已经招聘了相应的欧美总师和一批技术人员。
毛泽东提到了谷雨之前制定的一个制度,每一个项目除了苏俄专家以外,必须有另外一套欧美或者国内邀请的总工组成的技术团队。
引进项目时,不能为生产而生产,必须将研发、培训、生产、检验等相关体系整体引进,指定的大学和学院也需要对接相应的国内专业,水平差一点不要紧……
同时多个国内空白项目在向苏俄派出技术人员留学的同时,也在想办法向欧美派出留学人员,看起来是重复,投入较大。
但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通过欧美和苏俄的交流,可以有效的提升中国年轻工程师的能力和视野,搞清楚当今世界这一领域发展潮流和研究进展,毕竟苏俄不是当今技术最先进的国家。
二是很多东西我们不了解,需要兼听则明,不能只听一个人的,万一错了或者该传授的没有传授,后悔都来不及,宁愿花一点钱,请一些人过来,也比犯错之后不可收拾好。
这一套制度效果确实不错,苏俄工程师基于国际主义精神,传授起来相当积极,这就逼迫欧美工程师卖力,要不然这碗饭就端不下去,而在经济危机期间,一个稳定的饭碗并不那么容易……
李强最后给出了答案,苏俄如果大规模撤出专家,需要补充进口一大批设备,很多项目可能要延期,但项目不会停下来,说到底这些项目技术含量不算非常高,国外并没有保密,我们邀请技术人员、购买设备都不是很困难。
听到这里,很多同志不由自主的看向谷雨,心里都已经明白过来,谷雨很可能去年年初制定方案时就想到了今天,只是没说而已。
既然大问题没有,中央局会议辩论,反正又打不起仗,那就试探一番吧,苏俄的态度让高层很不满意,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倒要看看苏俄能够折腾到哪一步。
就在七月二日,一个震撼中央高层的消息传了过来,在中苏边界一带领导指挥游击作战的满洲省委书记曾中生同志所部,突然被日军围攻,全军覆没,包括曾中生同志在内的三百多人壮烈牺牲,曾中生同志的遗体更是遭到日本人的侮辱,还上了报纸……
这个惊人的消息传到中央后,中央高层立刻一片哗然,曾中生在边界战斗了好几年都没事,中苏一翻脸,曾中生同志所部就全部牺牲了,这不是苏俄的出卖是什么?
此事一出,共产党内高层对苏俄的观感更加恶劣,有社会主义国家联盟作掩护,苏俄的民族利己主义,甚至是贪婪的帝国主义行径,一些同志还能容忍,但向日本帝国主义,出卖兄弟党高级干部的行踪,这是谁都无法容忍的。
跟在这样的苏俄后面,不仅仅国土收不回来,随时都有可能被出卖,那还跟他们靠在一起干嘛,所以在苏俄威胁会部分撤出专家后,毛泽东同志提议,在太原的中央局委员投票同意退出共产国际,而各地中央局委员也相继来电表态,支持中央决定!
讨论时,谷雨提出不能是主动退,而是抗日联合政府的法规,我们现在已经是执政党,要遵守国家法律嘛,同时也堵住其他民主党派有样学样的可能性,要是有谁不老实,可以用法规收拾他们,这叫有法可依!
谷雨这一手同时也是在故意拆第三国际的台,既然共产党下决心翻脸,那就没办法客气,让苏俄知道外蒙不是好吞的,共产党高级干部也不是那么白白牺牲的,中国这么干,欧美肯定有样学样……
至于观察员,这一回也不要了,反正也不稀罕!七月四日共产党中央决定退出共产国际后,会后向全党发出了号召。
要求全党团结在谷雨同志为核心的共产党中央周围,为实现中国的完全独立和领土完整,为早日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为最终实现高度发达的新民主主义社会,并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过渡而战斗!
至此,共产党中央高度团结起来,苏俄的霸道和同志的牺牲激怒了共产党,不过随着与苏俄闹翻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党内各种争议也越来越多,不断有同志通过种种渠道,向中央反应下面的问题,有些同志的思想出现了严重动摇……
而谷雨希望靠拢的西方列强,并没有带来任何好消息,他们在各种谈判上的要价也越来越高,负责谈判的同志虽然据理力争,但私下里却多少抱怨连连。
看到这些之后,谷雨默默合上文件,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谷雨轻轻说了声,“康生到了吗?请他进来!”
门悄悄推开,康生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两个小时后,康生十分兴奋的离开了太原,为严厉打击潜在的日本特务破坏,消灭亲日反动势力,康生被中央任命为共产党公安部部长,杨毅改任常务副部长。
康生坐在火车上,乐滋滋的拿出了一张纸条,这是谷雨交给他的,排在第一的就是山东曲阜孔氏家族,已经得到准确的情报,孔氏家族老毛病又犯了,和日本鬼子勾勾搭搭。
中央决定对这个反动透顶的封建大家族动手,没收孔家财产,有罪的诛杀,只有十七岁的孔氏家族当代族长则流放到甘肃临夏地区,让他去那边给回族群众教中文,这是最适合他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