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不,现在应该叫交州市,周恩来同志正陪同着史迪威将军考察,交州之战异常残酷,城内的主要交通设施铁路、桥梁都被炸毁,城市主要建筑物也因为巷战被摧毁。
而解放军进驻交州市后,根据中央的决定,交州市内任何法国殖民时期和安南王朝时期的痕迹―律摧毁,而宣传部门则需要在各种建筑物上书写各种中文口号等等……一番改造后,史迪威看到的是一个刚刚被战火洗礼过的中国城市……城内的居民竟然多多少少会说一些中文。
懂得中文的史迪威见识到这一幕,又看到那些中文口号﹐还有什么中国共产党天南分局交州市委等等字样,不由得眉头紧锁,他知道中国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他,中国人吃定安南了!
访问安南,并不是共产党的邀请,而是史迪威将军一开始的目的之一,当年一战结束之后的凡尔赛会议,胡志明跑去跟时任美国总统要求安南独立,虽然美国最终没有达成目的,但美国人从此记住了安南。
但是中国基本统一之后,利用法国战败的天赐良机,迅速进攻安南,并控制了安南中北部和老挝大部分地区,根据美国方面得到的消息,中英已经达成协议,英国支持中国对安南中北部和老挝的主权声索,作为交换,中国保证战后拥护英国在南洋的殖民利益。
而中国和自由法国也正在谈判,据说中国提出的条件是柬埔寨独立,广南省及以北地区属于中国,中国人的理由这些地区都是中国故地,安南王朝过去是中国属国,这些地方也就没当回事,但现在安南是法国的属国,中国就要拿回故地……这样一来,东南亚最好的港口之一幌港就被中国人控制住……
已经被事实赶出安南的法国人对能够在战后保住法属越南的核心地区安南南部相当心动,不过法国人对这么大块地方被中国人占据,怨气不小,一直要求中国补偿,两家到现在也没有谈好。
中国人对安南显而易见的领土野心,自然让美国人相当头疼,更让美国人恼火的是,中国人控制了这么广大的地区后,迅速进行了一连串中国化改造。
中国在安南上千年的经营的底蕴在这个时候完全体现出来,中国人通过土改、伪造中国族谱和大规模推行汉语,并辅以驱逐本土精英层等手段,看起来已经基本实现了控制,随着大批中国移民的出现,又随着中国湘桂交铁路的开工,中国对安南北部的控制只会进一步加深……
现在中国军队已经打到了泰国,正在准备大举南下,随着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中国军队南下,中国人极有可能一步步推进到马来半岛,若是被中国人控制了马六甲海峡,那西方的麻烦就大了!
可这会史迪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国人大步南下,而合众国为了牵制日本人,避免日本人南侵澳大利亚,还不得不给中国大批援助,让他们有能力南下
史迪威将军已经得到国内的训令,尽可能用租借物资作为筹码,促使中国放弃对安南的野心,并按照民族自决建立独立的统一的政权,同时促成安南、柬埔寨、泰国和英属马来亚四国仿效缅甸模式建国……无论如何绝不能容忍中国兵临马六甲海峡,那将是整个西方的超级麻烦……
这些天与周恩来的交流之后,史迪威已经大概摸清楚了中国人现在的想法,中国人已经决议吞并安南中北部和老挝,但中国不会违反中英协议,侵犯英属马来亚和法国在安南南部的利益。
中国人也无意吞并柬埔寨和泰国,两国未来仿效缅甸模式也并无不可,不过美国也需要拿出筹码交换,现在不是中国进攻缅甸那会了……美国不要想着空手套白狼,最起码需要租借更多的物资……
当然了,中国人也不是善茬,他们计划清洗四地的亲日本土势力,原因是这些亲日本土势力参与了日本对华侨的大屠杀,中国人必须报复,以清除法西斯的同情者。
史迪威对清洗四国的亲日本土势力,倒不是太在意,失去了本土势力的支持后,英法被赶走也是必然的,中国人的做法,事实上也符合美国的利益……
只不过这样一来,必然会产生不少亲华势力,不过中国离得这么近,四地迟早会产生亲华势力,但只要中国不输出革命,在当地建立起共产主义政权,美国都可以接受,美国有足够的实力影响四地的政治,四地未来产生的政权,惧怕中国的吞并,必然会亲近合众国……
某种意义上,未来四地更类似于盘踞大陆的中国和占据海洋的美国(在史迪威看来,这是必然的,随着美国工业体系军事化,日本人必然失败,美国必然获得西太平洋的海上霸权)之间的缓冲地带,还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中国人控制了以上四地,战后却翻脸不认账,建立起一连串红色国家怎么办?这种可能性很大,共产主义国家都是不可信任的,虽然中国人已经暗示,美国可以参与以上四国的建国,不过参与的程度,需要视美国给出的援助而定……
周恩来同志的说法符合共产党中央过去讨论的结果,但史迪威还是不相信……不过就算被中国人吞并,史迪威坚信,中国人想消化也没那么容易,拥有强大国力的合众国,肯定有办法迫使中国人吐出来的……
作为军人,史迪威的重点自然是军事,他认真考察了正在休整的中国军队,在越北的解放军第―和第三集团军前身都是中国缅甸志愿军,经历过缅甸抗英战役,南京-上海战役,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战雄师。
史迪威考察之后十分满意,这些中国人都是优秀的军人,各个眼神坚定,目露杀气,很明显都是百战老兵,他们比缅甸看到的中国军队也许还要出色,怪不得会不得取得对日作战的胜利……史迪威在心中不断畅想,这些中国军人在他的指挥下,一路横扫日军的盛况……
兴奋之余,史迪威又想到了中国北方的战士,他来到中国首要目的就是督促中国加强东北方的攻势,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可狡猾的中国人却提出了那么多援助……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中国人为盟国的胜利多做一些贡献呢……
一路上,史迪威不断试探周恩来,而周恩来同志也在不断试探史迪威,两人斗智斗勇了一番,史迪威对风度翩翩、细致入微的周恩来同志倒是相当佩服,两人很快就变成了好
朋友。
但对陪同考察的共产党天南局书记,那个传说中的屠夫,中国秘密警察头子,形象也有些猥琐的康生,史迪威则是一百个瞧不上,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存在,中国向自由世界的靠拢才那么缓慢……
康生同志事实上也瞧不上这个一路上趾高气扬的所谓盟军参谋长,要不是中国需要美国的租借物资,哪里会鸟这个帝国主义军官!
但康生还是坚持作陪,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想看一看周恩来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样他接下来的发言将会言之有物……政治嗅觉极其灵敏的康生此时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已经感觉到了暴风雨的到来。
康生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不可避免,很难想象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可以长期共事,必然有一个人需要让步,退出核心层;而谁退出核心层,根本不用猜,这个人只能是周恩来!
相比于曾经在中央担任过的公安部长和民工委书记,康生这个天南局书记,某种意义上拥有着无限的权力,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发挥……这也让康生充分感受到了权力的甜美……
当然了,康生同志也知道,谷雨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必须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力气,彻底完成中国对天南的控制,绝不能出问题,一丝一毫的问题都不能出,要是他没有完成任务,他就必须承受谷雨的雷霆之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康生对谷雨的了解也越来越深,谷雨这个人本性应该较为宽厚,也深通中庸之道,轻易不把事情做绝,在谷雨的领导下,只要服从领导,做好执行工作,就算有一些小问题,谷雨也不会太计较。
公安部这段时间的整顿,威风凛凛,除了多位局级干部被捕以外,最后竟然牵扯到一位红四出身的副部长,这位副部长除了多吃多拿以外,还查到了他借助身份,欺辱妇女……中央毫不犹豫的处决了这位副部长,而这个人则成为了谷雨执政以来,处决的最高级别干部。
但事实上,文物的问题牵扯远不止这些,康生作为文物鉴赏大家,三年公安部长期间,自然鉴赏了很多来路不明的文物,有的真,有的假,有些文物并不值钱,康生同志觉得有意思就买了下来,当然他不会犯有原则性错误,手续都很完善。
事实上并不是康生一人,政法委和公安部的同志,刘少奇、杨毅等同志在工资制改革后,都合情合理的购买了一
些文物,收缴上来的文物实在太多了,实在存放不下,除了不断对外拍卖,以获取建设物资以外,也在党内销售了一些“普通”物品,标价都很低。
当然了,有资格购买的同志并不是很多,而且也规定数量,属于高级干部待遇的一部分……只有五级及以上干部,也就是中管干部,才有资格被当面告知那个文物商店的地址
中央办公厅交给中管干部的档案袋中,有一个特制的奇形章,上面有不同代号,号码并无规律……这个文物商店位置很偏僻,不对外开张,没有这个奇形章,根本进不了门…
而一旦该同志退休,这些特制的奇形章将被要求上交,同时档案袋会严厉禁止中管干部对外声张,当事人必须严密保存这些奇形章,不得丢失,否则会被严厉处置……
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人会过去购买,有的是不屑一顾,有的是不感兴趣,中央也不强求,可以买,也可以不买,不过谷雨肯定是买了,因为他在中央局会议上公开展示过,
是一副辛弃疾真迹《去国帖》,标价五百元,谷雨从中办借了钱买了下来……
而就在这一次会议上,谷雨给予技术专家和劳动模范重奖的相关规定获得了通过……通过这件事,康生已经知道谷雨是什么样的人……他确实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虽然一些迂腐的高级干部对谷雨的做法一肚子意见,但康生却十分欣赏,这才是真正做事的人!如果执政党的核心层干部,都没有资格享受一些特殊的待遇,谁还愿意为党工作,大家都有子孙后代,总不能子孙后代都跟着吃苦呀!
工资制改革后,大家伙的收入虽然高了一些,但与一些顶尖的专家差距还是明显的,有了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东西,这些同志心里才会真正平衡,安心为党工作!
谷雨做了这件事,未来必然会流传出来,虽然对他的名声有损,但相比于体制内高级干部的稳定,相比于给予技术专家和劳动模范重奖,根本算不得什么……
康生知道谷雨很不喜欢这一套做法,但他却违背本心﹐挖空心思搞出这些东西,自然是希望党政干部安心工作,把中央交代的任务做好,但如果做得不好,或者给了优待,还不老实!
谷雨上任以来,确实如他所说,一个不杀,大部不抓,连张国焘、王明都安稳得活着,但他同样准备好了中央顾问委员会和厅局级以下的非领导职务。
项英这样当打之年的干部,私下里有怨言,被谷雨送到了中央顾问委员会,给了一个委员,项英今年不过四十三岁,就被打发到了中顾委,这后半辈子怎么过?不是活受罪嘛
但从另外一面来说,谷雨此举也是宽厚的表现,项英至少全身而退了!现在看来,谷雨应该不会和苏俄斯大林那样大开杀戒了,这对所有有心做事的人都是保障。
康生也是人,他只要一想到那些苏俄同行的下场,就有些不寒而栗,自己遭罪也就算了,还牵连家人,那边的种种做法也太狠了……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康生同志自然要为党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在这个注定会载入史册的谷雨时代,发挥出他应有的光芒……
看到康生同志始终跟着,周恩来同志也不好说什么,史迪威虽然不满,但同样无可奈何,他的考察除了考察解放军以外,也考察了越北的民兵,他特意注意了下,那些民兵很多人说的中文并不是很流畅,但史迪威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中国派过来的工作队,虽然敬畏,但似乎并不仇恨……
史迪威跑到了多个农户家里转了转,与村民们直接聊天﹐听他们说一说共产党进行的土改,发现分了地,分了浮财﹐共产党收的税也不高,所以越北农户对共产党感恩戴德,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谷雨画像,史迪威盯着谷雨画像看了一会﹐相当头疼,没想到中国人的收买这么有效果!
他甚至还看到了康生同志的发明,遍布越南城乡的家谱,史迪威知道中国人在造假,但是他刚一试探,就被越南老百姓操着奇怪的中文,还间杂着熟练地土话,大骂了一顿
我会说中文,会说汉字,怎么可能不是中国人?谁说我的族谱是假的,要是假的,工作队早就把我抓走了?我的儿子能成为基干民兵吗?我们家会被分配三亩地,奖励一套铁制农具吗?
史迪威被骂得满脸尴尬,而周恩来则不得不打起了圆场,康生同志则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想钻老子的空子,哪有那么容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我们给越北人民带来了利益,假得也是真的,你一个美国鬼子想挑拨,哪有那么容易!
从这个农户的过激反应中,史迪威已经看出来了,中国在越北真得站稳了脚跟,这让他相当无奈,中国人这一套手段玩得非常漂亮,看来合众国未来就算用起民族自决这一招,也没有用,这帮人肯定会投票加入中国,真是活见鬼……
史迪威的考察还包括经济上的考察,越北作为南下的后勤基地,需要提供大批的粮食,此时虽然战火刚刚停歇,但各种水利建设已经在进行。
他甚至还看到了来自中国的农业技术人员,他们正在越北到处寻找野生的雄性不育株,史迪威与农技人员们交流了一番,吃惊的发现结束内战没有几年的中国人,已经成立了多个农作物研究中心,推广西方的良种,同时也开始培育中国的良种。
为了寻找野生的雄性不育株,这些中国人从南中国,一直跑到了越北,看他们手上拿着的稻种,周恩来同志也来了兴趣,交流了一番之后,周恩来同志这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突破,已经找到了一处存在雄性不育株的野生水稻,计划建立培育中心。
周恩来同志十分高兴,叮嘱康生,一定要做好这些技术人员的后勤……康生立刻答应了,如果真能够获得高产的杂交水稻,对中国的意义将是非同一般的!
周恩来同志转头告诉史迪威,中国的人均粮食产量不到三百斤,老百姓温饱问题一直解决不了,而且这几年调研发现,人口还在迅猛增加,所以中国才会在农业上投入很大!
周恩来同志扳着手指告诉史迪威,中国在农业领域的投入,举国动员大规模兴修水利,迅速成立多个农作物研究中心和遍布乡村的农技站,推广和培育良种。
还有从美国引进的良种牛,每年都在购买,累积已经购买了好几万头,这些牛在美国只提供肉食,而在中国,作用非常大,可以耕地,可以当作牛车运货,对农业生产帮助很大……所以中国的租借法案中,涉及到引进五十万头良种牛,为的就是尽可能的挖掘中国的农业潜力。
除了这些以外,中国还在想法设法的获取先进的合成氨技术,除了需要尽快提升炸药产量,对付日本人以外,更多的是想提高化肥产量,解决人民的吃饭问题。
尽管中国已经做了这么多动作,但中国的可耕地数量太少,要想彻底解决温饱问题,避免中国历史上治乱循环局面重复出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到这里,周恩来同志有些感慨地说道,
“交趾中北部和老挝是中国故地,我们初步统计过,两地可以开发的高产水田不少于三百万公顷,据估算,一年至少可以为我国提供一千万吨商品粮,未来随着化学肥料的大规模使用,产量只会越来越多按照一个人七百斤粮食的年需求量,可以解决五六千万中国城市居民的粮食问题……有了这么多粮食,中国政府根本不需要把大批城市人口赶到农村就食……”
康生同志立刻接了过来,他十分感慨地说道,“史迪威将军,城市是现代文明的结晶,可我党却不得不把城市居民赶下乡,不是我们想这么做,是实在没办法,不这样做,我们根本养不活那么多城市人口!
我们的领袖谷雨同志为了这件事,被很多知识分子辱骂,香港,乃至于美国人都有人写文章骂他,我们这些下属,想起了这些,都为谷雨同志感到难过呀……
可谷雨同志告诉我们,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民不用饿死﹐即便他个人背负一些骂名,又算到了什么!虽然现在不说主辱臣死这样的话,但我们天南局,还有天南地区的解放军﹐都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中国人民的温饱问题,不让谷雨同志再被一些小人辱骂……虽百死而不悔……”
周恩来和康生两同志的话说得很清楚,史迪威当然听得懂,中国人现在的控制区关系到中国人能不能吃饱饭,关系到他们的领袖的政治地位,谁要是阻拦,就是和拥有五百万军队,五千万民兵的中国人作对……
除了农业以外,史迪威还考察了安南中北部的工矿业,
法国人在安南经营多年,这些矿山虽然有些巧,但红过一年的时间已经逐渐恢复了生产,越北生产的高品位的磁铁矿和铬矿不断通过铁路,运到昆明钢铁厂,用于制造仿制的英国坦克和大炮……英造武器非常挑钢材质量……
听到康生同志介绍说,中国的高品位铁矿石数量较少
,大型铬矿更是根本没有,而越北是非常好的竹元口,文威又一次皱眉,没想到中国人对越北的经营已经到这一步了……
史迪威又看了看两位同志,心里多少有些感慨,知道想让中国人在安南中北部和老挝做出让步,难度会非常大,看来美国政府不得不让步了……
史迪威在天南的考察和他的种种言行,不断的传到中火,谷雨自然明白他的种种举动,也授意让他随便看,康生干得不错,早一点让美国人死心也好。
谷雨看完报告,然后递给了毛泽东,毛泽东同志默默看完,皱着眉头说道,“美国人还是有些不死心呀!”
“所以我们必须往南打,打得越远越好,到时候就更好谈了!”
“关键还是法国,法国人要是承认了,美国人也没什么话好说!”
“戴高乐太强硬了!怪不得他那么不受美国人的待见!”
“这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最好能够和平解决,宁愿吃点亏,也不能给战后埋下隐患!”
“希望刘伯坚同志这一行能够取得一些效果!”谷雨点点头,笑着说道,“周恩来同志和美国人的关系处得很好,这对他接下来的美国之行肯定很有帮助!”
毛泽东同志拿起了一根烟,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谷雨同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了让一些同志死心,有些问题应该考虑了!”
谷雨微微点点点头,笑着说道,“中国革命有今天的胜利,主要由三大股力量组成,一是我领导的北方革命,二是你和朱德、方志敏等同志领导的南方革命;三就是鄂豫皖革命,因为张国焘的个人原因,鄂豫皖革命的贡献和历史地位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鄂豫皖革命需要一个代表……”
毛泽东同志眉头慢慢舒展开,他没想到谷雨竟然想安排郑位三同志进入到书记处的行列,以人品而言,郑位三同志无可挑剔,但他的能力似乎并不足以承担这样的重任。
不过现在中央并不需要郑位三有多强的能力,更需要的是一个润滑剂,这样一位威望很高、人品端正、实事求是的同志出现在书记处也是好事,谷雨一向很尊重他,有他在,谷雨想搞一些幺蛾子,也没那么容易,而他的出身,也可以和自己谈得来!
同时,这位同志进入最高层,对党内的一些歪风邪气是不小的震慑,也可以有效的安抚鄂豫皖的同志,也许谷雨用的就是这一点。
果然谷雨笑着说道,“鄂豫皖地区斗争形势是出了名的残酷,郑位三同志的身体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让他担任秘书长,主持日常工作,估计有些忙不过来。
我是这样考虑的,等到战争结束后,召开的一次全会对党的组织体系进行一次大的调整,设立党的主席和两位副主席,同时设立中央局常务委员,由七人组成;另外仿效苏俄﹐改秘书处为中央书记处。
人事安排上,我忝任中央主席,负责全局工作,并兼任军委书记、安全委和工建委主任;老毛,你和郑位三两同志担任副主席,你担任中央文明委主任,郑位三同志担任党建委主任兼政法委书记。
除了党主席和副主席是中央局常务委员的当然人选以外,还要增设四位同志,两位负责政府工作也就是陈云和李强同志,一位兼任监委书记,也就是任弼时同志,一位兼任中央书记处排名第一的中央书记,也就是饶漱石同志。
而中央局委员保持现在的人数就够了,同时为减轻饶漱石同志的工作压力,我有意安排一位中央局委员担任组织部长﹐同时你也不要再担任中央宣传部长,中宣部长也由一位中央局委员担任……
至于周恩来同志嘛,他虽然犯了一些错误,但问题不严重,人才难得,我认为他可以担任中央局委员,并担任国家副主席或者政协主席,并继续兼任中央工建委副主任、中央专委书记的职务,以充分发挥他擅长协调能力强的特点,让他为国家的工业化做出更大的贡献!”
听到这里,毛泽东同志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谷雨的意图,谷雨把中国革命分成了三大块,然后由三大块的领军人物担任党的主席,副主席,让人无可挑剔。
而此举也彻底剔除了上海中央的领导作用,这也是批评周恩来同志的最根本原因,上海中央长期以来,对共产国际和苏俄太过服从了……功劳有,但问题更多……在这一点上,毛泽东同志和谷雨是一致的看法。
另外随着郑位三同志进入书记处,谷雨将原来的五书记﹐两候补,变成了三主席,七常委的局面,两个副主席分理党务,其他四人各司其职的局面。
谷雨虽然继续拥有非常大的影响力,甚至保证了四票,但郑位三同志毕竟出身根据地一系,毛泽东同志自然可以接受……
同时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不再由常委兼任,也可以做一些平衡……饶漱石也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他的权力也受到一定的牵制,对党和国家都是好事。
还有对周恩来同志的安排,既批评了一番,但又充分发挥了他的能力,谷雨此举可谓面面俱到,想了想,毛泽东想了想表示了赞同,并提议这一次会议上,增补郑位三同志进入到中央书记处,并代理周恩来同志现在担任的中央党建委主任,这样遇事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可以有商有量……
谷雨皱着眉头问道,“现在这么干,同志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谷雨同志,你放心吧,同志们都能理解中央的苦衷,也一致认为党必须统一思想!”
谷雨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
终于,周恩来同志得到了通知,陪同史迪威将军先回到昆明,由朱德同志负责接待,而他和康生两同志需要回到武汉,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如何更好的争取国际支援,以尽力奠定国家工业化的基础,根据中央指示,各大区书记都将与会。
11月27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局扩大会议结束,会议决定派出周恩来、刘少奇、刘天章、刘伯坚四同志作为中国政府高级特使访问美苏英法四国,并率领中国代表团,长期驻外,尽可能按照国内的要求,争取四国更多的工业支持,同时向海外华侨获得更多的援助。
会议决定增补郑位三同志为中央书记处书记,并由郑位三同志代理中央党建委员会主任的职务;
会议决定由饶漱石同志代理中央秘书长的职务;
会议决定由黎玉同志、黄道同志代理中央西南局、中原局书记;
会议决定张鼎丞同志担任中央副秘书长、中央办公厅主任;
会议决定谭梅城同志担任中央副秘书长、中央民工委书记;
会议决定设立中央秘书长助理,并决定侯递文、醉雨杯·苗可秀、古柏四同志兼任中央秘书长助理。
一连串人事安排之后,一个全新的时代喷涌而出,这一系列人事安排,并不完全是谷雨的本意,比如余泽鸿同志被免去了中央办公厅主任,只是改任福建省委书记,而黄道同志却被推荐为山东省委书记……
又比如邓小平同志落选秘书长助理一职,邓小平同志长期在上海中央工作,而这一点也成为了与会中央局委员们否决的根本原因……甚至如果不是谷雨说情,聂荣臻、陈毅两同志都有可能被夺走省委书记的职务……
虽然贵为中央第一书记,但也不可能事事都如自己的心意,谷雨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果然组织部长不能由一个人做得太久……看来让薄一波同志担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主持日常工作确实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