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方根据地的不断扩大,相关人事调整自然也少不了,今天一月初中央进行了一番大调整。按照新的方案,北方根据地被重新划分为七个省,省以下不设立地区,直接为市和县,然后是镇或者乡。
整个北方根据地,被称为市的只有张家口、大同、太原、开封、洛阳、保定、运城、临汾、石家庄、安阳、归绥、新乡、长治十三个市,其余都是县,市比县高半级,根据省委安排,这十三个市往往代管若干个县,以分担省一级的压力。
正因为这十三个市的重要地位,市委书记基本都由兼任省委常委或者副书记,自此之后也就形成了惯例。
谷雨这么操作,也是有原因的,中国实在太大了,省市县三级管理体制的形成有其必然性,但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不想搞这么多脱产干部,未来中国的干部臃肿,造成了太多的麻烦。
怎么办,每个省挑选若干个关键城市,搞出一些级别高半级的市,代管一部分县,剩余的县由省直接管辖,这样一来,地方上就形成了市县并存的局面。
一般来说,一个省会有几个市,市往往会代管十个左右的县,省一级往往会直接管理三四十个县。
这样既不至于增加一级干部,又可以做到比较有效的管理,这些市相当于一个个小省,虽然要接受省的领导,但因为由省委常委兼任,由中央直接任命,也有其独立性,和省一级也会形成一定的牵制,自然不至于出现独立王国这样的局面。
当然有其利,也有弊,一些规模比较大的省就必须拆分,等到未来统一了,会多出不少省,但谷雨仔细考虑一番,也是值得的,这样一来,既能管理到位,未来脱产干部的数量也会减少很多。
按照这个方案,原鲁西南和渝北以及黄河一线被命名为中原省,黎玉任省委书记,省委所在地为开封,市委书记由殷鉴同志担任。
从集宁县委书记调到了开封担任市委书记,也表明殷鉴在集宁县委书记的任上得到了谷雨的认可,才有机会被安排到人口最多的城市担任市委书记,虽然是平调,但对殷鉴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进步。
如果殷鉴在集宁表现出了能力,接下来他就将有机会,成为一省的主要领导干部,这样一来,殷鉴也算是基本成才,变成了共产党重要的领导干部,当然了,现在他还没有锻炼到位,所以殷鉴并没有成为中央执行委员的候选人。
与此同时,成立了军管会和中原军区,军管会主任和军区司令员由十纵司令员吉鸿昌同志兼任,当然了,具体工作吉鸿昌并不插手,主要是威慑地方。
新成立的河洛省包括山西南部的运城盆地和晋城盆地,和豫西等没有经过土改的地区,省委书记为薄一波,省会放在了洛阳。
共产党控制区内第二大城市,洛阳市委书记则由杨尚昆同志担任,这同样对他也是很大的考验,而军管会主任和军区司令员由三纵司令员旷继勋同志暂时兼任。
同时调令还重新调整了河北省委,新任河北省委书记为余泽鸿同志,省军管会主任和军区司令员由六纵司令员寻淮洲同志兼任,省会所在地为石家庄。
新河北省委包括冀中、冀西和冀南地区,原省委书记李任予同志这段时间一直在中央党校学习,学习结束后将调任保定市委书记。
李任予从省委书记变成了市委书记,也跟地下工作的性质有关,他还算好的,河北在1933年农会发展的很顺利,他已经证明领导大批同志开展工作的能力,所以他获得了成为重要城市一把手的机会。
原河南省委书记吕文远同志在协助晋豫省委工作之后,会被安排到中央党校学习,因为他有黄埔六期的学习资历,又将被安排到军政大学学习,学习后应该会被安排到工建兵团,从旅政治部主任开始做起。
不要以为这个职务很低,这很符合实际,整个河南地下省委加起来也没多少人,让吕文远一下子承担一个省或者一个市的工作,根本做不到,但是旅政治部主任,属于独当一面,这个岗位做好了,才会一步步的融入到北方根据地。
与此同时,原中央根据地下辖各省也进行了调整,饶漱石调到中央后,比较成熟的老根据地山西省委书记由柯庆施同志担任,太原市委书记改由苗可秀同志升任,大同市委书记则交给了南方调过来的黄道同志,并负责临汾盆地和长治盆地的土改。
冀热辽省委书记改由赵镈同志担任;陕甘省委书记则没有变化,何子述同志继续担任省委书记;人口较少的察哈尔省被撤销,和绥远省委合并,成立绥察省委,省会放在集宁,马辉之同志担任省委书记,张家口市委书记改由南方调过来的方思琼同志担任。
这样一来,绥察省的面积会非常大,不过这个省汉族聚居区都在平绥铁路沿线,管理比较方便,所以谷雨考虑之后干脆合并为一个省,没必要再保留察哈尔省。
正在进行大规模建设的包头县委书记由陈伯达同志担任,他同时挂名省委常委,陈伯达此前是中办副主任、秘书处处长,从这个接触最高层领导的核心位置被下放到包头县委书记,并不是因为谷雨不喜欢他,或者别的,这是谷雨关于未来的重要安排。
中央书记和中央局委员的秘书定期调整,并下放地方工作,与陈伯达一起下放的,还有好几位秘书,都被下到了地方,担任县委书记。
一来不至于长期局限中央,限制了这些同志的发展,这些对中央领导思路比较清晰的同志下去,也可以保证中央的意图得到比较顺利的贯彻。
二来就是谷雨对高级干部搞封建传承比较忌讳,前世高级干部的秘书动不动就在身边干十几年,无私也变成有私了,干脆乘着建设刚刚开始,形成这样的规矩。
三也是谷雨对陈伯达的看法,他认为这位同志理论天赋很好,眼光也很好,但是书生气比较重,放在地方上历练一番,对他的未来很有好处。
但谷雨对陈伯达的工作能力多少有些担心,又被他安排了一个相当出色的副手,晋商出身,为人很活络的康宝县长赵天鹏被谷雨平调到包头县长。
虽然陈伯达并不是很乐意下放,不过他对包头县委书记还是比较满意的,包钢钢铁-军工联合体的建设投资巨大,在他的任上负责如此巨大的项目,要是做好了,未来的发展自然无比广阔。
新的中办副主任、秘书处长谷雨安排的是薛伯章同志,他并没有获得团中央书记的职务,谷景生同志更受其他几位书记的青睐,所以谷雨干脆让薛伯章做他的大秘,而这一调整,也出乎了党内的意料。
很明显薛伯章并不具备非常出色的理论能力,那么谷雨为什么使用他呢?上任没多久,大家都发现了,薛伯章组织协调能力,似乎比陈伯达强了不少。
相比于说话大家都听得不是很清晰的陈伯达,薛伯章这个西北大汉说话十分清楚,而且小小年纪相当沉稳,考虑问题也非常周到。
薛伯章一上任,就需要给各位书记、中央局委员、副秘书长们挑选秘书,这个工作可不好干,要是推荐不好,很容易得罪人;与此同时,他还需要协助谭秋负责起五中全会的筹备工作。
这一次五中全会,按照谷雨的设想,北方根据地七位省委书记,江西省委书记李富春,鄂豫皖省委书记郑位三,驻国际代表团代理团长陈原道;湘赣省委书记刘伯坚;
川陕分局蔡、贾、王三位书记;东南分局副书记方志敏同志,鄂豫皖省委的郑位三同志;北方军政委员会新任副主席陈镜湖同志;陕甘军区司令员刘志丹同志;
解放军高级将领陈赓、段德昌、彭德怀、徐向前、董振堂,还有毛泽民、李强、李铁夫这三位姓李的同志,总共二十六人被列入到中央执行委员候选名单中。
考虑到现在党的中央执行委员总数也才二十人左右,再加上需要淘汰几个人,即便几位候补委员同时也会转正,但这一份增补名单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党的领导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份名单中,出身的北方局同志十五位之多,另外还有好几位同志是谷雨一手提拔的,比如郑位三,刘伯坚,方志敏,刘志丹,王天桢等同志,保证了谷雨在中央领导班子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发言权,当然这也是必然的,中国革命的主导力量已经变成了北方根据地,必须在中委名单中充分体现出来。
而来自于其他根据地的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一方诸侯,代表着一块根据地的发言权,被谷雨提拔的郑位三,方志敏,刘志丹、王天桢等同志都是根据地的一方元老,提拔他们合情合理,而刘伯坚、董振堂两位同志的提拔,更多的则是谷雨对红五军团同志的安抚,实在有些亏欠人家,必须特别优待……
这份名单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让谷雨意想不到的是,在五中全会召开前的预备会议上出现了巨大的争议。
参加会议的中央执行委员和候补委员看到这一份候选名单后,震惊无比,这哪是什么增补名单,这明显就是对中央的大换血,所以围绕着这份名单,一场争论出现了。
项英同志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竟然已经得知,他将在这一次五中全会上,被撤销中央执行委员,所以意见非常大。
本来他以为自己被免去中央局委员已经到顶了,没想到谷雨做得这么绝,竟然连中央执行委员都没有给他,而安排给他的职务竟然是生产建设兵团副司令员,说白了就是去种地,连种地还只是副职,欺人太甚!
好歹他也是大革命时代就入党的老工人领袖,即便在中央苏区犯了一些错误,好吧,谷雨说错就是错,谁让他现在是正确路线的代表,但不管怎么说,也没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吧,要论错误,谁没犯过错误,凭什么这么苛待我?
一怒之下,项英就开始在与会的同志中进行串联,项英同志找了几点理由,这份名单中这还没有列入中央核心层的同志,比如不是中央执行委员的临时中央局委员和副秘书长,如果算上他们,增加了超过三十名中央执行委员。
历届届中的中央局委员和中央执行委员增补,往往只增补个别人,哪有一下子增补这么多人,闻所未闻。
这已经不是届中调整,而是大规模改选,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能召开全党代表大会,而不是中央委员会全会,要么向国际汇报,召开七大。
要么只能增补部分同志,绝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规定,当然了,项英同志也撇清了自己,我可以退出中央执行委员会,但规矩一定要讲。
另外他认为这份名单中没有体现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反而增加了一大批素质一般的军队同志和这几年飞速提拔的地方革命同志,这不是一个马列主义政党领导核心应该的成分组成……
随着项英同志的游说,一些同志也觉得谷雨的做法有些过头了,中央局委员和书记处你都完全控制了,现在又一口气增加这么多同志,我们该有的发言权又该如何保证?
所以在五中全会的预备会议上,陆续有人表态不满,而这股不满的声音随着在苏俄的同志回来,并传达国际指示后,变得更加厉害。
谷雨要求王明、李立三和黄浩三人都回来,结果王明不敢回来,说服了苏俄同志留在了莫斯科;李立三想回来,但国际说他是托派,不让他回来;最后只回来了一个黄浩,而且他还带来了所谓的国际最新指示。
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路线,并认为中国革命已经成为世界革命伟大要素,中国党和军队在国际拥有很高的地位。
国际完全同意成立以谷雨为第一书记的新的共产党党中央;
国际完全同意共产党书记处撤销张国焘的职务,支持开除他的党籍;同意瞿秋白同志因身体原因辞去书记处书记,并同意两位候补书记转正,同时建议应再增选一到两位书记,以保证书记处的正常运转,这一到两位书记中至少应有一名工人阶级出身的代表。
对共产党提出的中央局委员名单,国际认为原来的十七人名单较为合适,张国焘被开除党籍后,增补一位军队代表即可;
国际同意适当增补中央执行委员,但应保证党内的纯洁性,增加工人阶级代表。
黄浩回国之后,第一时间向中央书记处通报了国际的指示,并要求向与会的中央执行委员、候补委员传达,谷雨听完,嘴角微微撇了撇,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并没有阻拦……
这样一来,五中全会预备会议的吵架就变得更厉害了,不仅仅是人事问题闹起了争议,现在连会议报告也有人提出了质疑。
如果说人事问题,谷雨还能容忍,做出一定妥协,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路线问题上的挑战,所以就在黄浩传达,观察了一两天之后,面对闹哄哄的局面,愤怒的谷雨还在预备会议上发表了一番讲话。
严厉斥责了一些同志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一些同志可以反对中央书记处提出的候选名单,但绝不允许相互串联,违者以党纪处理。
发了一顿邪火之后,谷雨以会议争议较大为由,决定预备会议停止三天,会议结束后,他立刻召开了书记处会议,开始了全力以赴。
他已经知道,自己小瞧了一些人,都到了这一步了,竟然还真有人看不清楚形势,稍微一试探,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嘿嘿,既然有人选择了较量,那就较量一番吧!
谷雨毫不客气的推翻了既定安排,以五中全会预备会议争论比较大为由,提出以预备会议出席人员为基础,召开中央工作会议,要求地方省一级主要领导,主力纵队、大军区和兵团司令员和政委参加会议,统一党的思想。
众所周知,这一层次的干部基本上都是北方局出身的同志,他们的立场必然站在谷雨一边,把这么多人搞回来开会,谷雨的意图自然不用猜。
说完之后,谷雨眼睛盯着其他四位书记,要求他们表态,陈云和瞿秋白两位同志立刻表态支持,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这样做了,必须把会议乱糟糟的气氛压制住,要不然真得要乱套了。
周恩来同志也表态支持,不过他表态支持后又说道,“既然存在比较大的争论,我们是不是考虑调整一下候选名单……”
还不等周恩来说完,陈云同志就打断道,“中央的权威必须保证,名单绝不能动!”
“可国际那边如何交代?”
“交代什么?就算要交代,也不应该是我们交代!”谷雨猛然间拍了桌子,“我们给国际发过电报,询问他们对人事问题的看法,他们含糊其辞,并没有明确回复,我们自然理解他们默认了。
但现在黄浩却带来了这样一份指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书记处不能联系国际吗,需要带这样一封口头指示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国际不信任共产党中央,要不然我们很难解释国际为什么这么做!
另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黄浩只是我们驻国际代表团成员之一,为什么国际代表团代理团长陈原道同志没有相关的电报过来?这不符合组织程序!我们需要理由!”
听谷雨这么一说,几位书记处书记脸都变了,周恩来同志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谷雨,谷雨竟然无中生有,找到了这样一个突破口,他知道黄浩完了,彻底完了!
谷雨这个指责非常严厉,如果是真的,肯定有人需要为此付出代价。谷雨的指责必须是真的,国际必须信任共产党中央书记处,他们也不得不信任!
当然了,国际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有错的只是弄虚作假的人。既然王明可以弄虚作假,那就必然存在第二个、第三个弄虚作假的人,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驻国际代表团团长事先都不知道的所谓指示?为什么要绕过陈原道同志,毫无理由嘛!
只听谷雨继续说道,“书记处必须向共产党驻国际代表团发出指令,要求他们立刻说明为什么没有向中央报告黄浩传达的国际指示,是不知情,还是疏忽?
如果是前者,要求他们向国际执委会提出抗议,这不符合组织程序,要求他们给出说明;如果是后者,立刻撤销代表团相关责任同志的职务!
周恩来同志,你负责和黄浩同志谈话,要求他说明白国际指示的来龙去脉!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找他谈话,又有谁参加谈话,他必须说清楚,每一个字都必须说清楚!要是他有一点说不清楚,那就请他去公安部说清楚!”
微微顿了顿,谷雨继续冷冰冰的说道,“这份给共产党驻国际代表团的指令,也给哈尔滨一份,我倒要看看,这是国际执委会的指示,还是国际某些人的指示!”
说完,谷雨举起了手,陈云同志立刻也举起了手,然后是瞿秋白、最后是周恩来、王稼祥两位同志,两人陆续举起了手,谷雨这么做已经很给国际面子了,现在就看苏俄和国际同志如何选择了……
中原省委书记黎玉这段时间异常忙碌,中原省内正在进行的镇压反动分子,清理贪官污吏、整理各类档案材料等土改准备工作,已经忙得他五脚朝天。
他还需要接管开封,照顾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另外四路军四个主力纵队八个主力师都在黄河两岸帮着中原省委修黄河,虽说这些同志自带干粮,但中原省委怎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骤然间承担起如此重大的工作,对黎玉是非常大的考验,不过大家都难,只能按照政策一边摸索,一边前进了。
谢天谢地,根据中央的指示,平汉路以西的河南解放区不属于中原省委管辖,而改由晋豫省委负责,这样他不需要为洛阳操心了。
当然了,无论黎玉如何忙碌,他都需要前往集宁出席五中全会,作为北方局常委、北方根据地七大省委书记之一,作为陕甘根据地的开创者之一,黎玉已经被列入到中央执行委员的增补考虑名单,合情合理,这也是对他多年出色工作的表彰。
临走之前,黎玉对他的副手殷鉴叮嘱了一番,然后告诉他,按照日程,我大概十天之后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代理工作,这些事情你可不能给我耽误了。
还有我们头顶上的那条悬河,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乘着冬天完成修河,到了春天之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部队的同志需要什么,你得想办法给他们筹措。
另外也要记住,不能什么时候都依靠部队同志,咱们已经可以动员不少人,也要让他们去堤上,开封老百姓对修河绝对是支持的……
殷鉴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做到,事无巨细叮嘱了一番会后,黎玉才启程出发,他将在郑州和陈赓、旷继勋、顾慎为等四路军纵队正职以上高级将领一起,乘坐专列前往太原。
黎玉和陈赓两人已经被列入到中央执行委员的增补名单中,出席会议的同志自然都知道,按照党内地位,两人自然坐在一起。
相比于黎玉,陈赓与谷雨的关系更亲密一些,所以他就悄悄地问,“老陈,会议时间还有十来天,怎么这么快……”
陈赓微微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有人不服气呀!”
黎玉吃了一惊,“不会吧,现在还有人不服气?”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陈赓同志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手里有枪,不听话的鸟完全可以一个个打下来!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
顾慎为呵呵笑了起来,立刻回道,“副总指挥说得对极了,不听话的鸟留着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打下来当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