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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爆发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6661 2025-05-12 15:05

  要和中央唱对台戏,公然反对中央的决议,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更何况目前领导中央的李立三同志气革命之坚决与脾气之暴烈,尽人皆知。

  李立三同志赴法国勤工俭学时,别人不愿干炉前翻砂工,他干,出大力流大汗。

  他积极参加到学生运动和争取华工权利的斗争之中,而且演讲时情绪激昂,感染力极强。

  提到反动势力,就喊:“推翻!打倒!杀掉!”

  因敢闯敢拼,留法学生送他个绰号叫“坦克”与人下围棋不爽了,把棋盘和棋子一口气全部推到了大海,后来想下,再也没得下了,可见脾气之暴烈。

  李立三同志,大革命时期是个有闯劲、有干劲、头脑清醒的人,他成功组织了安源煤矿大罢工,使党的组织得到很大发展,1924年末中国共产党只有党员900人,其中安源煤矿的党员就达300人,三分天下有其一。

  后来,李立三到武汉领导工人运动时,向忠发只是名义领袖,实际主持工作的是李立三,当时人们说,只要两一声令下,武汉三镇30万工人要进可进,要退可退。

  这样的同志能有今天,凭借的是实实在在的工运功劳。

  也正是因为他的功劳大,他也把这幅臭脾气带到了中央,李立三的家长制作风和数一不二,大家都怕他,整个中央机关都很清楚,谁也不敢招惹他。

  所以谷雨就告诉王明,跟这样的革命先辈做斗争,对自己的定位一定要清楚,我们资历不够,但是理论水平谁也比不上,所以我们只在理论上找茬,但不要盯着实践操作的问题,这一块我们不擅长,要让擅长的同志说。

  王明深以为然,搞理论正好是他的特长,所以两人商量了一番,由谷雨第一个唱反调,谷雨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他这样好脾气的同志都不满意,闹腾了,自然很容易激起同志们的共感。

  接着王明这个理论家出马,引经据典,和李立三来一次学院式的大辩论,用我们丰富的理论知识击溃李立三,把李立三拉到我们最擅长的地方。

  其他几位同志也要帮腔,这样显得人多势众,不过听到这里,王明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他们职务太低,根本没机会让他们在会议上说话。

  谷雨笑着说道,“所以要给中央写信呀!

  我准备给项英同志写信反应,在沪东区委期间,我和他见过几次,对他有所了解,他比李立三好打交道!

  他也许会支持李立三,但对李立三与国际的矛盾肯定有些不安,我会在信中提议召开一次中央机关政治讨论会议,对项英不过是举手之劳,由他来提议,就比较好办了!

  李立三一向霸道,对我们这些机关工作人员一向不太当回事,也许在他看来,正好可以乘着这个机会,把我们训斥一顿,好压制争议,而一旦这样的会议召开了,也就由不得他了!”

  王明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咱们就这么干!”

  两人商量一番,就开始分头行动。

  谷雨首先托人把他那封信交给了项英,信中重点提到了反对国际这一条,希望他能够深刻理解这一点,并请项英给他一个机会,向中央阐述他的观点,这就引出了中央机关工作人员会议。

  项英看完之后,并没有回信,作为中央局常委,他和李立三一起去见国际代表,亲眼看见李立三和国际代表的激烈争吵。

  项英虽然是著名的工人领袖,但其貌不扬,生性低调,他对李立三那一套虽然支持,但多少有些不安,万一失败了,革命的大好局面被破坏了,那损失就大了!

  再说了,他也担心李立三这么强硬,和国际代表闹得不可开交,影响了党和国际的关系,反对国际的帽子,谁也不好戴!

  关键是谷雨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请他帮忙提议召开一个机关工作人员会议,让谷雨有发言权,让年轻人冲在前面,劝一劝,似乎也不是坏事。

  李立三最近也很烦,这么大的行动,国际反对不说,江苏省委那个彭国正领头反对,还给《红旗》写信反应问题;总工会那边老罗这个资深执行委员也反对,嗓门比谁都大,现在倒好,机关的秘书们都敢反对,反了天了!

  大怒之下,李立三没怎么细想,果然同意召开一次机关工作人员会议,好好批评一下这些个无法无天的小年轻,读过几本书就知道革命了?

  不骂一骂这帮子小家伙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见李立三果然同意召开会议,会议日期定在七月初,王明和谷雨高兴得不得了,而在这段时间,两人也顺利得完成了串联,博古和王明一拍即合,立刻表态同意。

  谷雨首先找到了老大哥王稼祥,王稼祥是谷雨的领路人,入团介绍人,谷雨的俄语能够说得那么好,也离不开王稼祥的辅导,所以两人的感情很好。

  谷雨很轻松的说服了王稼祥,这份决议里面的问题确实比较明显,王稼祥作为著名的红色教授,理论知识非常丰富,自然早就看出来了……

  接下来就轮到了中组部的孔夫子,本来谷雨还以为自己还要多费口舌,但没想到一聊起此事,何子述就皱起了眉头。

  何子述同志虽然回国时间不长,对各方面情况了解不多,虽然他赞赏李立三的斗争精神和雄辩才能,但对其思想观点的科学性又表示怀疑。

  特别在工作中不断获悉各地在执行党中央决议时,连续遭到严重失败,进攻中心城市的红军部队不是攻击受挫,就是中途受阻,被迫转移;城市的轻率罢工斗争,既暴露了党的地下组织,又导致敌人的残酷镇压,致使他对决议和李立三的思想观点由怀疑而感到不安 。

  所以当谷雨跟他联络时,他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知道有会议,也爽快得答应了,大家一起提出意见。

  五人又找了个机会,聚在一起交谈了一番,等到王明把国际代表的不满说出来之后,众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理论上好好碰一碰党的实际负责人。

  就在七月九日会议召开前一天晚上,谷雨辗转反复,怎么也睡不着,容强伸出胳膊,环住了谷雨,“老谷,你怎么了?”

  谷雨轻轻拉开电灯,房间中立刻稍微亮了起来,谷雨把枕头你起来,起身靠在枕头上,望着妻子,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容,如果我被开除党籍,你会怎么选择?”

  “开,开除党籍,这怎么可能?”

  “一个基层工作人员,在党的会议上和党的领导人,公开唱反调,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反党;为了革命事业,不至于遭受重大挫折,我已经做好了被开除党籍的准备!”

  容强沉默了一会,然后把头枕在谷雨身上,轻轻的说道,“老谷,我相信你!

  你肯定没有错!

  我也相信组织上不会开除你的党籍!”

  谷雨伸出胳膊,环住妻子的腰,然后幽幽的说道,“革命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上级领导的决定也不会都对,未来我们的人生可能会有起伏,我们要做的是宠辱不惊!”

  说完,谷雨给容强说了一个故事,那是后世和尚很有名的故事,当他犯了错误,被党关押时,他的妻子写信骂他,要和他离婚;但是不久之后,和尚被领袖放了出来,这个时候和尚坚决要和妻子离婚,无论谁说情都不行。

  谷雨把这个故事改头换面,说了一番,一位红军将领被诬陷为托派,然后被关押,再然后被纠正错误的上级领导放了出来,云云,谷雨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这个故事的双方事实上都是上级错误决定的牺牲品,但是我却认为两个人离婚是必须的。

  如果妻子都不相信丈夫,那还有谁会相信丈夫呢?

  既然夫妻两人都不相信彼此,再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那位红军将领的决定虽然有些绝情,但却非常理智!”

  容强并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得搂着谷雨的腰,年轻人火气重,再加上两人都有心事,自然就酣畅淋漓得亲热了一番,亲热接受后,容强这才凑在谷雨的耳边说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妻子!

  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谷雨没在说话,而是在搂着妻子美美得睡了一觉,次日一早,谷雨抖擞精神,在次日的会议上开始兴风作浪。

  次日的会议,李立三同志刚刚发表主题讲话,还没等他喘口气、喝口水,谷雨就第一个站了出来,高声说道,“李立三同志,我个人认为中央局六月十一日的决议有十分严重的问题,理论根据不足,有必要重新讨论一下!”

  李立三气得半死,还不等他开口反驳,王明紧接着站了起来,引经据典,开始了长篇大论。

  事先王明做了充分的准备,各种马列著作,还有能够证明他的观点的国际决议,都准备好了,一边说,一边搬了出来,以佐证他的观点。

  以无备算有备,以无心算有心,李立三本来理论水平就差了一筹,虽然他讲演水平很高,说话很有激情,但激情的人往往说话容易有错漏,自然比不过。

  他不顾身份,几次插话辩论,结果辩论不过,自然十分恼火;不仅仅谷雨和王明折腾,博古、王稼祥,也冒了出来,但凡李立三说完,四人之中就有人立刻站出来,连连责问他,与他围绕着理论问题不断纠缠。

  更让李立三愤怒的是,其他几人是在理论上找麻烦,最后一个发言的何子述更过头,他竟然彻底否认了决议,严厉驳斥了“新的革命高潮论”他认为红军力量还不够强大,红色根据地还不够巩固,党的全国性群众基础还没有完全建立。

  因此,党在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应是继续发动群众,巩固和发展红色根据地,壮大红军力量,发展党的组织。

  如果冒险行动,就会断送党已取得的胜利果实,断送革命前程。

  五个打一个,李立三吵不过,搞得狼狈不堪,不过第一书记向忠发在这个关键时刻说话了,虽然向忠发对这些理论纷争不感兴趣,但绝对不能容忍王明等一班留苏学生与李立三唱对台戏,组织纪律哪里去了?

  向忠发宣称李立三的意见就是自己的意见,并当场宣布,撤销王明中宣部秘书职务,无法无天,反了都是,必须撤职。

  在最后做结论时,向忠发说,王明不了解中国革命的胜利要比十月革命在俄国的胜利影响更大,有了一个苏俄已使帝国主义难以招架,何况再来一个中国?

   因此,中国革命胜利,帝国主义必然下死命进攻,中国革命掀动世界革命是必然的。

  王明等五人完全无视中央决议,站在另一条路线上来反对中央路线是非常错误的。

  在临近夺取政权阶段,一切均转入军事化,党的决议即是命令,谁也不能表示反对。

  向忠发本想以理服人,实则在以势压人,不过谷雨并不在乎,别人我不知道,你向忠发我还不知道,节操还不如一个妓女,我怕你个鬼!

  所以当天的政治讨论会刚刚结束,谷雨就给中央写信,声明保留个人意见,服从中央决议,不过在这封信的最后,他竟然说了一番什么请中央一定要保留好今天的会议记录,留作历史的证明。

  不仅仅谷雨给中央写信,王明也给中央写信,声明保留个人意见,服从中央决议,当然他没有谷雨那么过头,什么历史的证明这番话倒是没说。

  秀才们竟然还不服气,向忠发自然勃然大怒,几位中央局的领导商量了一番,认为有必要狠狠批评一番,尤其是谷雨和王明,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起头闹事的,一个则是长篇大论,事后又分别写信给中央,一唱一和,很明显是搞宗派主义小团体,绝不能容忍。

  次日,向忠发和项英代表中央与五人谈话,宣布五人在中央机关工作人员政治讨论会上的发言是反对中央决议和中央领导人的,把谷雨和王明骂得狗血淋头,尤其是谷雨,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服气是吧,想保留历史记录,和中央秋后算账是不是?

  向忠发要求五人在规定时间内发表声明,承认错误,服从中央决定,要不然一定会给予他们十分严重的组织处理。

  到了这一步,确实不适合再闹下去了,项英在一边又不断劝说,五人无奈之下,只能退下来搞了一个声明,承认错误。

  五人除了何子述都是小年轻,二十多岁,自然不服气中央以势压人,所以你一言,我一语,就搞出了一个皮里阳秋的声明,交上去之后,上面更是恼火,决定给他们以纪律处分。

  几天之后,中央的决定下来了,王明、谷雨留党察看六个月,博古、何子述、王稼祥受到最严重警告处分,同时将他们分别调出中央机关。

  调王明去中共江苏省委另行分配工作,博古去总工会担任,王稼祥去香港党报作记者,何子述去中共北方局。

  谷雨最惨,向忠发对他那封信的结尾意见很大,竟然准备发配他到鄂豫皖。

  如果说在此之前,谷雨闹腾是为了政治前途,那么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那个谁,张国焘后来去鄂豫皖,据说凡是戴眼镜的都杀掉了!

  这个时候被丢到鄂豫皖,那就是取死之道,他可不想被马牵着活活拖死,所以谷雨开始搏命了,他当场抗命,表示在这份决议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他绝不会离开上海,前往鄂豫皖工作!

  谷雨跳脚,带头闹腾,王明微微一愣,反应很快,立刻也表态不干,向忠发气得要死,不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挥挥袖子离开了,临走前告诉他们,必须立刻前往新单位报道,要不然后果自负!

  离开中央所在地之后,谷雨一路阴沉着脸,等来到几人秘密聚会的地点,谷雨对着王明和其他三位同志说道,“同志们,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我们必须找国际代表那里上访,除非国际给我们一个正式结论,否则我们绝不服从中央的决定!

  我坚信有人在打压正确的革命者!”

  王明同样怒气冲冲,“谷雨同志说得对,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妥协,写什么狗屁声明!

  我们都不要走,一起去找罗伯特同志说理去!”

  博古比较年轻,同样不服气,他应和道,“好,就这么办!

  我就不信了,某些人还能一手遮天!”

  王稼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中央的决定!”

  谷雨盯着王稼祥,“大哥,你听我的,这一次我们站在真理的一边!

  有斯大林和国际作为我们的后盾,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王稼祥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不知不觉间想到了几年前,谷雨疯狂反托的情景,和现在何其相像!

  不知道为什么,王稼祥总觉得谷雨这个老小弟,有些陌生,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得听从了谷雨的意见,就如同那一次一般。

  年轻人好劝说,何子述就不那么容易了,他认为,组织的决定,作为一名党员应无条件地服从,所以表示会去中组部接受调令。

  谷雨立刻说道,“老何,你身体不好,患有肺病,不宜到寒冷的北方工作!”

  何子述听完,并没有回复,考虑了一会,这才缓缓得坚定得摇了摇头,谷雨见状,大失所望,他现在终于明白闹腾得几人为什么只有他后世寂寂无名了!

  坚持原则没错,但也要分时候,现在党并不成熟,要是一味遵守向忠发李立三的原则,那就是取死之道!

  听完了何子述这番话,王稼祥想了想,表示组织既然处分了,我们抗命不从,已经是很严重了,没必要硬扛,还是等一等,看看中央怎么说。

  周恩来同志和别的领导干部过段时间可能会回到上海,也许就有转机了。

  博古立刻愤怒的指责何子述是逃跑主义,王稼祥是调和主义,王明气呼呼得又要长篇大论,不过谷雨连忙阻拦,劝说道大家各有所志,没必要勉强,我们三个人告状也足够了!

  谷雨这么一说,王明才压制住了怒火,五人不欢而散,谷雨当晚回去,告诉容强,你不要想调动,和我一起鄂豫皖,鄂豫皖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你我安心留在上海,中央要是不管我们,你就回娘家,看着幼稚园的孩子,等着我回来接你。

  容强怎么也想不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不过谷雨警告在前,她又无比相信谷雨,所以咬咬牙,就按照谷雨的吩咐,继续留在团中央做干事!

  团中央几个领导干部对谷雨的倔强相当头疼,私下里甚至埋怨李立三太过头了,人家都写了服软的声明信了,你还把他们赶出中央干什么!

  次日王谷博三人约好时间,开始商议对策。

  三人在中央也有一段时间了,向忠发和李立三的种种事情,自然知道不少。

  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通,王明更加激进,他想连同向忠发和李立三的状都要告,谷雨想了想,摇摇头,“向忠发是第一书记,名义上的负责人,反对他,可以等同于反对党,我们不能这么干!

  必须各个击破!

  要不然打击面就太大了,搞不好国际反而会批评我们闹事!

  我的意见就是盯着李立三告状,他是实际负责人,这一次事情也起源于他,告他的状一告一个准!

  我们这一次也别纠缠什么理论了,就告李立三反对国际,反对苏俄,是潜藏在党内的叛徒,帝国主义走狗,要不然他策动帝国主义进攻苏俄干什么!”

  谷雨这番话一出,王明这个时候反而有些退缩了,这个状一旦告出来,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万一国际不站在我们一边,回头李立三还不得开除我们的党籍!

  谷雨眼睛里满是怒火,他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怕得就是事情不闹大,只有事情闹大了,国际才会重视我们的正义诉求!

  同志们,不要怕,我们告状之后,哪里也不要去,就赖在罗伯特同志那里不走,什么时候给我们结论,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李立三本事再大,也伸不到东方局同志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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