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送过来后过了三分钟左右。
白木到现在还是默不作声,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明明不赶快决定点单的话就没法填满肚子。
……
但是真之助桑也真是不会挑时候。
出轨是男人的志气,这种话怎么可能会被现在的白木所接受。
我无可奈何,只好把菜单,强行塞到了低着头的白木正下方。
“都是免费的所以不用在意点些什么吧。”
“……”
“不用在意,呀。”
“……好的。”
她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嘛即使没明白也没事。
因为饿着肚子所以会产生一些消极的想法。
等吃饱以后就会轻松无视掉真之助桑的暴言,将其流放到忘却的地平线之外吧。
“……选好了吗?”
“是,是的。那么就这道,『那不勒斯风千层面』,拜托了”
“不好意思白木同学。”
“……怎么了吗?难道说这个菜单的时间已经结束……”
“不是千层面而是lasagna*”(注:琴音酱说的千层面是“ラザニア”,是英文的发音,而祐介说的是“ラザーニャ”,是意大利语的发音。)
“请不要说那种像是不知何处的富泽先生*一样的话。”(注:富泽岳史,日本搞笑艺人,平时相当于相声中的逗哏。后文的伊达酱为伊达干生,是他的搭档,也就是捧哏。)
“现在这个硬要说的话,我做的应该是伊达酱姿势才对啊。”
“这就是一转槽势对吧。”
“因为伊达酱有时也会装傻嘛。”
“虽然富泽先生有时比起吐槽会自己先笑出来就是了。”(译者:我可以把你俩的对话叫做祐琴语言吗?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漫才了啊,你俩可真是对儿折磨王……梗也太多了,除了你俩还有谁会懂啊……)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互相都缓和了些。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三斗*真是伟大!
(注:富泽岳史和伊达干生的组合名叫“サンドウィッチマン”(三明治man),爱称是“サンド”,这里我就音译了。)
“那么就决定了。真之助桑,那不勒斯风lasagna两份,拜托了!”
“好。千层面两份对吧。稍等就好。”
“我,说的确实是lasagna来着?”
真的没必要把相声再现到这个程度啊,这样叹息着,白木也露出了笑容。
好嘞,就得是这种气氛吃起饭来才香。
总之之后就先适当地说点轻松的话题……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白木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被惊得一瞬缩了下身子,但是白木好像就把手机放在那里没有管。
【电话?不接吗?】
白木依然默不作声,只是苦笑。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没一会响铃声就像放弃一样停下了。
在那之后不久line的消息提醒响了起来。
看起来很刻意的,好像很小心的,又一副麻烦的样子,白木关掉了手机的电源。然后,终于连我也清楚地知道了对方是谁。
【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事到如今。真的,都已事到如今……】
无法用文字表述的白木的低语。总感觉,稍微包含了些消极的感情。
还是对池谷有一点感情吗,还是说只是感觉到很麻烦呢,说实话我搞不明白。
嘛,就算再怎么说着已经了断了,清醒了什么的,男女朋友这种关系,也不是这么快就可以斩断的吧。
实际上我也有一种虽然人前会故作强硬,但如果独自一人的时候被邀请的话,说不定也会招之即去什么的,的恐慌感存在。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我的手机也响起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我连忙瞄了眼手机。
【抱歉这么突然。今天晚上,我可以去祐介的家里吗,咱们久违的一起玩玩游戏吧。】
简单的消息。但是,是有着近三个月都没见过的内容的消息。佳世发来的。
最好的办法是既读后无视。
我确认过之后马上就准备把手机收回口袋,却发现白木在用好像很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到底想干什么啊,佳世那家伙。事到如今,真的是事到如今啊。】
我想白木恐怕也已经感觉到了是谁的消息。
所以就直接将“佳世”这个固有名词包含在内,试着说出了和刚才白木相同的台词。
我还盼着白木能稍微笑一笑的。但是她并没有反应,气氛也仍旧凝重。
才——不——是。
我用四个字回了消息。
“但我拒绝*”
在气氛严肃的时候,就要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这说不定是我的不良癖好。
但是,在这时我为了改变场上的气氛真是拼了老命。
我默不作声地把消息画面给白木看,她在不久之后也保持着皱眉状态笑了出来。
虽然离满分的笑容还差得很远,但比起愁苦的面容要好太多。
【这个,我也模仿一下可以吗?】
虽然我也不可能去问池谷为什么来邀白木。
在我点头表示模仿我的消息也没关系的同时,白木重新打开刚才关掉的手机,“啪啪”地发了消息,然后又马上关机了。
不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收到这种消息真是太好了。
白木就在身边真是太好了。我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无法拒绝得如此干脆。
就在这时,我们点的千层面也正好到了。
“……好了,吃饭的时候就把多余的事情都抛开,好好品尝美味的食物吧。”
“说的也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对于厨师也很失礼。那么,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回去之后恐怕,只有不幸在等着我们。正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彼此都刻意不去提起。
只是埋头把热气腾腾的千层面“呼——呼”地吹凉,然后将其送入口中的我和白木。
那时两人吃到的千层面,稍微有点留恋的滋味。
——如果将其全部吞下便能结束的话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