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爱丽丝书屋 玄幻 神国之上

番外:与女帝陛下的赌约(五)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6327 2025-06-10 15:46

  湖水泛着晨光的淡彩。司命坐在湖畔,神袍半遮半掩,红唇似启似闭,她幽然地眺望着湖水,勾勒着月影的神袍在水中漾动着。那双修长笔挺的玉腿也垂在水面上,轻轻撩动着如镜的湖水,水波徐徐散开。“你勒得我好痛啊。”司命拧了拧皓白手腕,淡淡笑着。宁长久握着她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身前,笑着说:“不是雪儿喜欢这样么?”司命冰眸微凝,说:“明明是你这恶人暴虐无道,以那邪道花样欺辱于我,如今还要将罪过怪到我头上?”宁长久看着司命冰雪似的容颜,无奈道:“雪儿可真是捉摸不透。”司命双臂环胸,冷冷道:“怎么捉摸不透了?”宁长久想了想,说:“比如我不静止的时候你说不要,我静止的时候你又催促我。”刹那,湖水生波,杀意骤起。宁长久再回过头时,身侧的神官大人已变成了银发舞动的女杀神。清晨,晨雾还未散去,一场追逃猝不及防地展开。最终,宁长久被这位银发的女魔头大人摁倒在草地上。昨夜里还哀哀求饶的神女此刻威风凛凛。“还敢不敢乱说话了?”司命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敢了。”宁长久忍着笑意,很照顾雪儿大人的权威。“嗯,在断界城发生的事,无论如何不许说出去,尤其是不能让赵襄儿知道,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司命说。“知道了知道了。”宁长久说。“你在敷衍我?”司命眯起眼眸。“我哪里敢?”宁长久反问。司命盯着他,轻轻点头。宁长久问:“现在可以松手了吗?”司命蹙眉,“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宁长久解释说:“我还要去谕剑天宗上早课呢,去迟了会被嫁嫁骂的。”司命愣了愣,旋即气笑道:“你们的花样可真多啊。”宁长久面不改色道:“我是诚心求学的。”司命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宁长久摇摇头:“不会。”“你……”司命伸出玉指,点了点他的眉心,“哼,那我更不许你走了,你要留下来陪我。”“怎么陪呢?”“就,那样啊。”司命咬着唇,媚眼如丝。“可……这里是野外啊。”宁长久为难。“你还会不好意思?”司命轻轻一哂,伸手去触他的脸颊。宁长久左右闪躲,“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要去上课了。”司命道:“那好,我也要回峰。”宁长久以为她放过自己了,柔声道:“嗯,我们一同回去。”“我要你背我回去。”司命任性的样子像个小姑娘。“啊?”宁长久再惊。司命看着宁长久略显为难的神色,微恼道:“当初天竺峰上,你还未娶我时,倒是背着我爬了一整夜的月光,现在怎么了?不愿意了?”“可……要是让嫁嫁看到了……”“你果然还是更在乎她呀。”司命露出了哀伤的神色,“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还是不勉强你了。”……初夏的原野上,宁长久扶着司命修长紧致的大腿,这位黑袍的神官温顺地趴在宁长久的背上,红唇曲翘起微微的弧度。将司命大人背到环瀑山时,天已大亮。她从宁长久的背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与发,回神殿补觉,临走之前还微笑着说:“好好上课,不许惹嫁嫁生气。”宁长久叹息着答应下来。不过,不惹嫁嫁生气是不可能的了。背着雪瓷回来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此时剑堂已经开课,他成功地迟到了。他已想到稍后嫁嫁拿着戒尺打自己手心,柳希婉在台下偷笑的模样了。宁长久走上环瀑山,来到了剑堂之外。柳希婉坐在后排,注意到了宁长久的到来,她心中窃喜,知道宁长久这次要丢脸了。宁长久也注意到了柳希婉坏坏的笑容。这个笑容却也恰恰点醒了他——反正都迟到了,那干脆不上课算了!于是,在柳希婉震惊的目光里,宁长久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下了山。柳希婉木然地坐在最后一排,呆呆地看着他离去。太无耻了……她攥紧了拳头,一度想要举起手,向嫁嫁老师检举揭发宁长久的恶行。…………恰好,今日也是与襄儿约定比武的日子。宁长久买了两壶最好的酒,贿赂了卢元白,带着丁乐石去往了赵国皇城。皇宫深处,赵襄儿如常地弹着琴,琴声萧萧肃肃,与闷热的夏季格格不入。宁长久来时,琴声亦渐至尾音。披着漆黑描金龙袍的少女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宁长久,“你来了?”宁长久道:“不是早就与襄儿约定好了么?”赵襄儿问:“可你现在不该在剑宗学堂么?嫁嫁会这般轻易放你出来?”宁长久笑道:“思襄心切,就逃课来了。”赵襄儿冷哼一声,淡淡道:“所以说,你是急着来赴这必输无疑的赌约?”“必输无疑?”宁长久平静道:“丁乐石与严诗的上一次比试,已是十年之前了,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事,襄儿可不要过度自信了。”赵襄儿若有所思,却还是摇头:“十年的时光,只会让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你徒儿来了么?”“来了。”宁长久点头:“已在外面等候。”“嗯,我也让严诗告假来了。”赵襄儿说:“这场比试,随时可以开始。”少女尾指一勾,振出一记凛冽的弦音,刹那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屋内铺开,少女的眉目也衬得更加冷艳。宁长久听着这声铿锵有力的琴音,不为所动,只是问:“还是如上次约定的那样么?他们在外面比试,我们……”“休想。”赵襄儿打断了他的话语,“那一夜我催促你,你却吊着我胃口,非要拖到今日……今日,我可不会轻易遂你的意。”宁长久也没有强求,只是问:“那襄儿想怎么样呢?”赵襄儿道:“当然是一同看他们比试了,隔了这么多年,你不想看看他们的成长么?同时,我们也可以……”少女的话语顿了顿,她看着宁长久,淡然的话语却似暗蕴雷电:“我们也可以再建立一个赌约。”宁长久看着无比自信的少女,问:“赌注是什么?”赵襄儿道:“你来决定吧,省得说我独断专行。”宁长久想了想,说:“这样吧,输的一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要对对方百依百顺,不可有任何违逆,如何?”“输的人给对方做一个月的奴仆么?”赵襄儿咀嚼着话里的意思。宁长久点点头,他铁了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帝妻子了。赵襄儿沉思了一会儿,她与宁长久的想法也是相似的,她也要寻一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胆敢三妻四妾的恶人,出一口恶气,只是……“你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赵襄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宁长久,薄薄的唇抿成一线。“襄儿不信任我?”“你……值得信任么?”“……”“这样吧。”赵襄儿很快有了决议:“若是我输了,那我为奴七日,若你输了,那你为奴一个月,如何?”“???”宁长久震惊:“你刚刚不还说自己不独断专权么?这么快就露出小昏君的本性了?”“我才不是昏君。”“嗯,你这所作所为应是暴君了……”“……”赵襄儿气鼓鼓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赵国的君主,近来只能留在赵国,也脱不开身的,不像你,整日东奔西走的,我怕到时候找你人都找不到!所以我七日,你一个月是合理的。”宁长久问:“若是襄儿到时候输了之后,又气急败坏地毁约,那怎么办?”赵襄儿道:“我才不会那样呢。”宁长久说:“我觉得需要用其他手段保证一下。”“什么?”赵襄儿蹙眉,问。“奴纹。”宁长久回答。赵襄儿娇躯微颤,对于奴纹这种羞人的东西,她是知道的,非但知道,据说上辈子的自己,还被他用奴纹惩罚过……换句话说,奴纹被创造出来,就是前世的他为了督促前世的自己好好修行用的……哼,前一世自己年少无知被他骗了,难道这一世还能被他用这种东西羞辱不成?“呵,合欢宗都覆灭了,你这魔头宗主怎么还是贼心不死呀?”赵襄儿话语清冷。“所以襄儿到底答不答应?”宁长久问。“你输则一个月,我输则七天?”赵襄儿做最后的确认。“嗯。”宁长久说:“在写赌约滴精血时,我会控制奴纹持续的时间。”赵襄儿盯着他的眼睛,她不知宁长久哪里来的自信,嗯……或许是那丁乐石得了什么机缘?不过都无伤大雅了。严诗已迈入了修道之途,那丁乐石无论在武道方面有怎么样的长进都不足为惧。想到这里,赵襄儿的心绪通达了些,她甚至有些等不及看宁长久被自己发明的奴纹支配的模样了。“好,就依你所言。”赵襄儿随意撩动几缕琴弦,琴声缥缈,“可不要反悔。”……两人签订了赌约,滴入了精血。丁乐石与严诗已立在乾明宫的广场上,对峙了起来,等到他们分出胜负,宁长久与赵襄儿的赌约也会生效,奴纹会自然而然地印在对方的身体上。赵襄儿生怕他发现严诗已迈入修道之路,临时弃约,所以她提议:“我们不要旁观了,免得他们紧张,我们就在深宫中用水镜观看战局好了。”恰好,宁长久也怀着鬼胎,生怕赵襄儿发现丁乐石迈入修道之路的事,所以他在假装犹豫之后也立刻同意,“嗯,襄儿可真是为后辈着想啊。”“那当然,我可是位开明的君主。”赵襄儿心情不错,接下了吹捧。比武开始,两人一同窝在被子里,看着水镜中的画面。水镜中,少年与少女身影跃动,撞在了一起,他们拳脚相格,招式迭出,劲风呼呼作响,打得颇有美感。“你的徒儿严诗的基本功确实不错。”“你的徒儿也还可以,看得出天赋根骨是有的。”“嗯,这一招很漂亮。”“嗯,这一招能入眼。”他们看着徒弟的比试,随意地闲聊着,偶尔互相吹捧,看上去都很自信。拳脚方面,严诗显然更凌厉一些,数百回合之后,丁乐石明显落了下风。“你徒弟还不亮出真本事么?还是说……这已是他全部的本事了呀?”赵襄儿别过头,看着宁长久,问。宁长久微笑不语。这是可恶的微笑……赵襄儿移开视线,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他是在摆空城计强装镇定,还是真的另有图谋。很快,丁乐石与严诗又过了百余招。丁乐石虽一直处在下风,但他严防死守,也没有让严诗获得至胜一击的机会。赵襄儿看着严诗的动作,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丁乐石的底细已基本摸清,严诗只要突然展露境界,就能给他最后一击。这也将是摧垮宁长久的最后一击!一切如襄儿所料,某一瞬,严诗的气势陡然变了,她挥拳而出之际,灵气在她的拳尖上凝成淡紫色的气!她的境界并不高,可那微弱的灵气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目,在它出现的一刹那,胜负的天平便彻底倾斜了。果然,宁长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他看着画面中的灵气,瞳孔微缩。赵襄儿却是笑了起来,她眯起弯弯的眉眼,看着宁长久,欣赏着他震惊的神色。“没料到吧?”赵襄儿得意道。“她……她也能够修行了?”宁长久确实吃了一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陷入了思维的盲区里……丁乐石能迈入修道之路,不代表严诗不可以,这种几率虽然渺茫,但也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赵襄儿倒是没注意他的‘也’字,只是点头,笑道:“兵不厌诈哦。你这大恶人可要给我做一个月奴仆了!你也有今天哎。”水镜的画面里,丁乐石已挨了一拳,倒滑出去。他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起身。这一拳虽没有彻底击溃他,但也将他的防守卸得七七八八了。宁长久盯着水镜中的严诗,小心翼翼地问:“她……现在是什么境界?”赵襄儿傲然道:“我徒儿已臻至通仙初境了,别看这个境界听起来不高,但打败你的徒弟却是绰绰有余的!”“通仙初境?”宁长久神色复杂。“嗯。”赵襄儿淡淡地应了一声,道:“现在后悔可就太晚了哦,哼,哪怕是弟子相斗,我的弟子也比你的更强,你就认命吧!诶……你笑什么?”赵襄儿蹙起眉,忽然发现,宁长久的脸上,紧张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不祥的预感再度腾起,赵襄儿转过头望向水镜。异变陡生。她骇然发现,那丁乐石爬起来之后,身上竟也泛起了淡淡的灵气之光!惊讶的不止是赵襄儿,还有严诗。当然,能修行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境界,似乎比严诗更高过一筹!先前的比斗中,他一直在藏拙!“你耍赖!”这一次,大惊失色的成了赵襄儿了。“兵不厌诈哦。”宁长久学着她先前的口吻,说。水镜中,战斗再起,丁乐石已通仙上境,击败通仙初境的严诗当然不成问题,双方真正图穷匕见后,战斗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架势了!砰!赵襄儿挥拳,在严诗即将落败时,击碎了水镜。但这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战斗已成定局。赵襄儿慌乱之中想去夺那赌约,但赌约已自动生效,下一刻,赵襄儿那掩在被子下的、修长紧致的腿儿并紧了。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自己大腿的内侧,有细细的火纹游走而过,绘就了一个精细的图案。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无法接受。自己可是真火凤凰,是女帝陛下,是曾经的三千世界之主……怎么,怎么能……“襄儿,你输了。”宁长久看着烧成灰烬的赌约,做了最后的盖棺定论。赵襄儿咬着唇,双手伸入被窝之中,不知在触碰什么,她轻轻呀了一声,脸颊羞红,灵秀的身子轻颤,仰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宁长久,用娇腻的嗓音喊了声:“夫君……”“停!”宁长久打断道:“别与我装可怜,我若被你骗了,解了你的奴纹,到时候你这小凤凰恐怕又要飞上枝头了。”赵襄儿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消失,她咬牙切齿地看他,“你……你太狡诈了。”宁长久说:“襄儿不也是?严诗亮出境界时,我确实吓了一跳,幸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才是魔!”赵襄儿香腮鼓起,生气地说。宁长久揉了揉她的发,道:“襄儿可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赵襄儿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道:“我愿赌服输就是了!”宁长久看着这略显委屈的小凤凰,已经等不及要品尝一番百依百顺的襄儿是怎么样的滋味了。他先离开大殿,告别了丁乐石,临别前,他鼓励了这徒弟一番,还送了他一块玉牌,让他尽情去和卢师叔讨要灵果帮助修行。严诗则跪在地上,一脸自责与内疚,不敢去见赵襄儿。宁长久将她拉起,道:“襄儿说要见你。”……大殿的窗打开了。赵襄儿立在大殿内,严诗则立在窗外,窗户开着,这对师徒这样对视着。“师父,我……”严诗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自责。赵襄儿颇有女帝的仪容气度,她的双手搭在窗台上,淡淡道:“没关系,你已尽力,只是那丁乐石狡诈,刻意隐藏境界,这不是你的错……嗯哼……”“师父,你的脸色……”严诗看着立在殿外,担忧地看着师父那绝美的面容,那一声轻哼吓到了她,师父……似有些不适?“无妨的,近来偶感风寒而已。”赵襄儿话语重归淡然。“师父这样的神仙也会偶感风寒么?”严诗疑惑地问。“嗯。”赵襄儿淡淡地蹙着眉,不知为何,她的双肩也微微颤栗着。严诗明白过来,“师父……师父其实还在生我的气,但不想怪罪于弟子,对么?”赵襄儿螓首轻摇,安慰道:“没有,我说过,那非战之罪……好了,你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好休息,等以后赢回来……哼……就是了。”“嗯!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地修行。”严诗话语坚定。“好……”赵襄儿轻咳一声,眼眸微微眯起,双肩收窄,她半咬着唇,说:“好了,你先退下吧,以后若有闲暇,我亲授你道法便是。”严诗受宠若惊,连忙谢过。赵襄儿简单地应了几声。“师父,您真的没事吗?”临别之际,严诗担忧地抬首,看着师父略显苍白的脸颊。“哼嗯……没,没事的呀。”赵襄儿鼻尖发出轻哼,话语微乱,道:“你……你快回去吧。”见师父催促,严诗心中虽有担忧,却也不敢久留,连忙快步离去。当然,严诗永远无法知道,方才的对话过程中,她心中最为高贵美丽的女帝陛下,在一墙之隔后经历着什么。待严诗离去后,上半身衣着整齐的赵襄儿立刻扭过头,咬着红唇,愤然道:“宁!长!久!”宁长久手中最后一枚灵罗果消失了。他起身,顺势拍了拍那腴柔之丘,道:“襄儿穿好裙子,随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赵襄儿心中一紧,曼妙的娇躯微栗,她屈腿半立,拾起裙裳压在柔嫩的腰肢间,“你……你要做什么?”宁长久微笑道:“当然是行刺殿下啊。”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