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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许念的本分工作

  许念不喜欢喝茶。

  但是最近某位戴着白狐面具的女子,总喜欢给自己喝一种奇奇怪怪的茶。

  像是茶,但是喝起来又有点像是草药,带着一股中药的味道,同时却又显得很下咽,热乎乎的,很少茶水的味道,更多的……却像是汤药。

  沐晚桐说这是凉茶,有着去火,沁人心脾,滋养身体的功效。

  于是许念就很礼貌的询问沐晚桐。

  “大冬天的,我喝什么凉茶?”

  于是在那一天之后,沐晚桐再也没有给许念弄过凉茶。

  说起来,几天没喝,还怪想念的。

  他在窗边,桃夭趴在了桌子上,懒洋洋的。

  毛茸茸的,茂密的皮毛让她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冬天的寒冷,冷风的吹过,白毛飞舞,似乎也无法让她从寒冷中苏醒。

  许念抚摸着她软软的身体。

  然后自顾自的嘟囔。

  “或许只是我开始想念夏天吧。”

  夏天有什么好想念的呢?就像是一个远方的人,遥远、美好,包含你所有美好的幻想,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远方的人不一定回来,夏天每一个四季都在。

  夏天有什么好想念的呢……

  许念看着手中的这本书,叫做《煮夏》。

  记录的是一个夏天的故事,内容许念忘记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闲暇无聊又翻起。

  对这本书有反复的执念,不是因为故事多么精彩,而是许念喜欢这本书的描写手法。

  用极其淡然甚至有些冷漠刻薄的语气,说出一个甜美的故事。

  里头都是猜忌,争吵,以及男女主的误会。

  但是偏偏,他们最后修成正果。

  有人喜欢说,一个完美的过程搭配一个悲伤的结尾才能称之为完美的故事。

  但是许念觉得这样也不错,惨烈的过程,却有一个完美的结果,或许是更多人的真实情况呢。

  许念正无聊的发散思维,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像是一些宗门崇尚的冥想一样,想人生,想宇宙,想世界……只不过是一种消磨时间的行为。

  但是许念应该有所预料。

  自己的时间其实现在没有那么自由,因为总是有些突如其来,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许念,宗主叫你过去。”

  来的是一位不知名的师姐,在窗户这里给许念传达了这个消息。

  随后表达了一些想要进来和许念商讨人生的意图,但是许念礼貌的拒绝了。

  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的凌乱了,不需要更多的商讨。

  随后他放下书给桃夭准备了两条小鱼干之后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沈欲正在房间内静静的看着瀑布,似乎这个场景已经见过了无数次。

  频率只是稍稍低于自己每天见到的太阳的方向。

  “这几天天气真不错,是吧?”

  听到在自己身后,少年那没有特意遮掩的脚步声。

  沈欲没有回头,就轻声开口。

  许念不知道这句开场白代表了什么,人生或许就如小说,很多的时候,一个美妙的开场很重要。

  可能是无厘头的,也可能是别有深意的,甚至可能是贯穿始终的。

  “还行吧。今天叫我过来有事么?”

  许念问道。

  他就站在了沈欲的身后停下脚步,看着瀑布的湍流向下,飞速的击碎水花。

  比起夏日,瀑布的水流已经是减弱了许多,尽管如此,也像是一个就算迟暮也积极向上面对人生的老人,燃烧着仅存的生命。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过来?”

  这也在许念的意料之中,最近欢喜宗的事务的确很少,当血极宫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离开撤退之后,似乎是难得的一段闲暇的时光。

  宗门里的弟子卸下来了不少的压力。

  也开始了之前的活动。

  不过对于许念和沈欲而言,大概生活的变化不多,因为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的意义。

  所以面对血极宫的时候,其实压力完全不在他们的身上。

  有些意外的存在,不过只是连环的阴谋在某一个时间节点,终于发酵罢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太担心。

  许念已经让这阴谋的关键一环,再没有了发挥效果的可能。

  或许在未来还会有人填补上这个位置,继续的发挥作用,但是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在短暂的时间内,至少能让受惊的这些爬虫稍微的安静一点,躲在自己的洞穴,不敢出头。

  “哦……”

  沈欲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你最近好像兴致缺缺,该不会是因为洛汐的离开吧?”

  在她眼里,反正这些有猫腻的女子,一个个的离开也不算是可惜。虽然之前的洛汐的确算是欢喜宗的得意门生,不过她本就不属于这里,白眼狼是沈欲早就送给洛汐的评价。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来人往,谁的离开都很正常。”

  “也包括我?”

  沈欲看向少年。

  许念当然是毫无求生欲得点头承认。

  “当然,谁都一样,我也一样。”

  “还真是无情无义啊。”

  “在魔域无情无义才符合这里的标准吧,我们又不是在人宗。”

  许念说起这些事情似乎还理直气壮,总是有着足够的理由来支撑他爱搭不理的性格。

  “说的好像你在人宗就会有情有义一样,你这个人啊……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我都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拯救你这么糟糕的人。”

  许念平静的在沈欲的身边坐下来。

  一起看着这水流不大的瀑布。

  哗哗啦啦的声响有些节奏,就像是奇怪的乐章,说不上多么好听,只不过是身边这个女人早就习惯。

  “我不需要谁来拯救,而且别人的拯救真的算是拯救?”

  “为什么不算。”

  沈欲奇怪的看着许念,然后说,“就像是深陷在泥沼之中的人,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不挣扎保持镇定,然后等到过路的人将自己拖拽上去。而往往许多人都会突然的深陷在某种情绪之中,自己无法挣脱。”

  听到沈欲看似很有道理的话。

  许念却摇摇头。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来比喻去类比的,你以为是别人将你从什么情绪里拯救出来了,可是然后呢。不过是让你产生对另外一个人的依赖,如果他是什么绝世大好人,那还不说,但是如果但凡有一点不好的心思,你只不过是换了个沼泽待着。”

  沈欲看了一眼这个少年。

  “你就这么不喜欢别人参与你的生活,试图改变你的一些东西?”

  许念摇摇头。

  “不喜欢,为什么要喜欢。我的生活是好是坏,是泥潭还是大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需别人来拯救,我扛不住了就去死,扛得住就扛着。”

  沈欲笑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少年孩子气的时候也太孩子气了。

  就像是一个单独的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别人再想补上,他就怎么也不愿意要了,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是跟谁生气。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沈欲丰腴性感的玉体靠过来,伸手掐了掐许念的脸颊。

  许念奇怪的看着沈欲微笑的眼眸。

  “不要老是突然搞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

  “破坏气氛?你觉得到底什么才是气氛?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在这里谈人生谈世界的?”

  沈欲觉得这个少年有问题,完全不懂男女之间最正常的气氛到底是什么。

  他难道认为男女就应该正儿八经的坐在一起,看看瀑布,说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么?

  “……哦,我以为是这样来着,毕竟你看起来也很闲。”

  “我再闲能有你闲?好歹我也是欢喜宗的宗主,平常也有一些事务要处理,你除了游走在各个女孩子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做了。”

  沈欲再次用力掐了掐少年的脸颊。

  许念说话都不顺畅了。

  “我也是有点其他的事情的。”

  “比如说?”

  “看看书,练练剑,除暴安良……”

  “呵呵,我就没有看到过你提起过剑,还除暴安良,巧了不是,魔域里全是魔头,你出去宰一个?”

  “算惹……”

  许念被揪着嘴角,说话声音都变调。

  虽然沈欲知道这个少年有他自己的秘密。

  他可能真实的实力是强大到无法想象,但是还是根据长久的熟悉感,一直以来的习惯,觉得这个样子的许念是真的很好欺负。

  这样的时候不欺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欺负的机会了。

  于是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沈欲松开了手。

  许念似乎觉得有些不对,想要伸手撑起身子。

  但是沈欲的动作更快,直接果断的将这个少年推倒在了地板之上。

  有些冰凉湿润的地板,上头或许还参杂了一些池塘里,飞跃起来的水花。

  接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少年就眼睁睁的看着沈欲翻身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跨坐在自己的腰间。

  那柔软又有弹性的臀,还是一如既往的具有压迫性。

  这个女子近乎完美的身段虽然没有含萱那么离谱,但是放在这个世界上,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当她以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这个少年的时候。

  许念就知道,今天不是出血就是要出点别的东西了。

  可能是要一起出。

  她微微的弯下腰来,肆意的欣赏着这个少年的表情,然后微微咬住薄唇。

  “你最近的生活真是太安逸了,是不是在别的温柔乡都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工作?”

  许念觉得自己的人生里是没有本分两个字的。

  但是对方似乎想要自己想起什么。

  她低下头,然后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刺痛。

  鲜血弥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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