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月嘿然笑道:“对不起,我应该说用你的狗耳听听才对。”
齐天忿然劲聚双耳,立时收到左方屋处传来夜行人掠过去远的风声。
虚夜月笑嘻嘻道:“不懂用耳的人,最好不要去鬼王府,否则去了小命还不知道是什麽一回事。”
齐天虽然心中佩服,口头却不让道:“老子有月儿这小贴心就好了。”
虚夜月一肘挫向他肋下软弱处,娇笑道:“不要一见人便动手,跟人家来吧!”
伏身前窜,箭矢般投往远处另一屋脊上。
她本就是鬼王府大小姐,此时夜探鬼王府当然是驾轻就熟。
齐天两人扑至清凉山脚下,上方的鬼王府火把闪耀,照亮了树林的上方。透凄迷柙秘的色彩。
虚夜月看齐天学他蹲在一块巨石後的草丛里,微笑道:“想进鬼王府的人,都看中了这後出的楠树林,以为可神不知鬼不觉潜进鬼王府的後院去,岂知正中鬼王的诡计。”
齐天一呆道:“这麽大片树林,除非找以千计的卫士来把守,否则怎能阻人进去?”
虚夜月屈起指头敲了他的大头几下,笑道:“多亏了你有鬼王府大小姐帮忙,让我指点你这小子吧,这这还不是厉害处,因为够闯鬼王府的都是高手,这些线绝瞒不过他们,难搞的是宿在林内的岛群,只要有人经过,便会突然惊飞,比任何警报更可靠。”
齐天愕然道:“那为何你又带我到这里来,不是明玩我吗?”
虚夜月胸有成竹,悠闲地挨在石上,微笑道:“别忘了人家是谁,给点耐性吧!很快就有好戏上演的了。”
话犹未已,山上的楠树林里,拜然响起马儿尖嘶和拍翼的响声。
接附近所有马儿间声响应,离林而起,时林上漫漫的夜空,尽是鸟鸣鸟飞的喧闹声。
齐天暗中思量原来声势会是如此人,难怪瞒不过鬼王府的人了。
不知是谁夜闯鬼王府呢?
虚夜月道:“机会来了,莫要错失,无论发生了什麽事。记得紧跟我旁,不然惊动了鬼王府可不好玩。”
说到最後第二句时,她早掠出十丈开外。
齐天此时才知道她在等候有人闯来惊起宿鸟时产生混乱的良机,浑水摸鱼偷进去,心中折服,忘了反驳,追去了。
两人把速度提升至极限,无声无息穿林而过。
虚夜月驾轻就熟,领齐天避过林内的布置,不一会穿过了茂密阴沉的楠树林,藏身在一株可俯视整个鬼王府後院的大树的枝叶里。
後院黑压压一片,其中几闲屋舍虽透出火光,却是寂然无声。
反之在前院某处却被火焰照得亮如白书,隐隐传来人声。
齐天细察这宏伟府第的一角。与虚夜月所说的分毫不差,赞道:“月儿你实在是我的得力内助。不过为何今夜一定要来鬼王府呢?”
虚夜月淡淡笑道:“因为人家收到了新报,今夜,朱棣要来鬼王府,拜见鬼王爹爹。如果让朱棣与鬼王结成了联盟,你就算手段通神,大罗金仙修为,都没法将大明江山抢夺到手中。”
齐天虎躯一震:“原来今夜朱棣要来?难怪鬼王府如此戒备森严?”
虚夜月双耳一阵耸动,倏地一拉齐天,扑落後园,沿一道长廊往前奔去,又一拉齐天,闪入廊舍间一个小园的假石山後。
齐天知机不作声。
风声响起,两道人影在长廊掠过,转往右方去了。
虚夜月熟门熟路,低声道:“这是鬼王手下二十银卫的人物,这批人当年随鬼王南征北讨,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即管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亦会因不够狠和辣,致败在他们手下,你要小心了,他们都穿银衣,非常易认。好,我们走!”
齐天收心。把魔功提至极尽,几乎是贴虚夜月的背脊穿房过舍。
扑往广场去。
两人再避过几起巡逻的卫士,最後来到广场东侧一所无人的饭席,潜到窗台下,一起伸头往光若白昼的广场望去。
十多名银衣大汉。手拿火把,分立在广场的四周,隐然包围卓立广场中央的一名吊发如银的老人。
虚夜月道:“原来是他,看来无论平日怎麽清高的人,都会起贪念。”
齐天好奇道:“这人是谁?”
虚夜月正想回答时,见两男一女由广场对面的屋舍悠然步出,其中一名师爷模样的人笑道:“对不起。鬼王今晚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我们来打发谢兄。”
齐天忘了追问虚夜月,细心打量在那师爷旁的两个人。
那女的年纽在四十许间,士得像母夜叉般丑陋怕人,一望就知是脾气极臭的。
那男的高瘦挺直,站在两人间,自然而然使人从他的神态和气度,察觉出他才是地位最高的主管人物。
齐天透了一口凉气道:“若非我知道鬼王仍龟缩屋内,必然会猜造高瘦汉子就是鬼王,谁能有这种气势。”
虚夜月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传音进他耳内:“算你有些眼光。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