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我国就是一个农业大国，而中国农业和别的国家不同的是，中国农业非常讲究时令、节气，无论是春耕、夏耘还是秋收、冬藏，都以时令和节气为依据，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上千年。

　　对于绝大多数农村人而言，春耕几乎是每个家庭、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在春季播种之前，农人们都会将土地耕耘一遍。立春之后，在中国的大江南北，在广袤的土地上，一场全国性的大春耕就开始

　　了。

　　谷雨等人轻车简行，走在公路两侧，谷雨看着两侧已经发出春芽的树木，又看了看远处一队劳动人民挑着担子，扛着农具行走在水田间。

　　慢慢人群近了，在山清水秀的风光中，两位妇女一位荷锄，一位挑担，开心地聊着天，中景处一位老奶奶和女青年并肩

　　而行，正在交谈着什么。(

　　在她们身后还有一位挑着担子的青年妇女正缓步走在后面，她们的衣着质朴简单，发型也各不相同，有的留着两条粗黑的大辫子，有的留着剪发头，大家携带着不同的农具，有的扛着锄具，有的挑着担

　　子，有说有笑，开心地走在田埂上。

　　看到这一生动祥和的形象，谷雨下令停下来，然后解开风纪扣，感受了一把春天的微风，然后下车，离开公路，先是来到公路旁的水渠边，发现水渠处存水较深紧接着，他又到旁边的稻田里看了看，发现稻田已经耙过，水位恰恰好，心情很好，"春雨贵如油，有这么多水在，四到

　　六月份就算干旱，问题也不是很大呀！"

　　毛泽东同志也跟着一起来到了田埂边，他笑着点点头，"去年冬天年前下了好几场大雪，田地水渠都有不少积雪，不仅杀虫，也为来年的生产提供了不少水源！"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小麦收成应该不错！"

　　"全年也有望丰收呀！"

　　"老天爷的时候说不准！"谷雨笑着摇摇头，"旱涝是最摸不准的，反倒是病虫害，现在可以使用农药，不过这些剧毒农药使用也要特别注意。

　　德国刚刚研发的一款农药不错，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研究后搞出了两种农药敌百虫和敌敌畏，准备全面推广，你们可以和工业部商量首先使用！"

　　"德国是化工强国我是知道的，但这种新农药效果有没有 DDT 和666好用哇？"

　　"都好用，就是价格贵一些！"

　　毛泽东同志狐疑的问道，"既然价格贵，为什么要推广？".

　　" DDT 和666播撒出去，造成的农药残

　　余很难消除，敌百虫和敌敌畏好要一些，从国家大局来说，必须尽快新农药取代 D DT 和666!"

　　谷雨站在田埂，掰着手指说道，"农业

　　发达六大基本条件，农业技术、水利、种子、化肥、农药和农业机械。

　　农业技术这一块，要论怎么种地，我们不如老农，农业技术想有大突破也难，就算有特别好的农业技术，也只能慢慢推，改变人的思想不容易我也知道；

　　水利看看这水渠就知道了，试点区应该修了不少水渠，就算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战时我们有好些化工厂现在转型为农药厂，现在国内农药产量还是基本够得，就是品种少了一些，有些新型品种需要进口；

　　农业机械数量不多不说，品种也比较单一，这些年国家针对这一块做了不少努力，也开发了一些小型机械，但农民收入低，想全面推广也还早！

　　你们既然搞集体经济，我估计比其他地区情况要好一些，但就那么点家底，就算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咱们现在能说道说道的也就是种子和化肥了！先说一说种子吧，古柏，试点区的杂交稻推广得怎么样？我听说不是很理想？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古柏同志接了过来，"信阳是革命老区

　　，每年都需要国家调拨大批粮食，所以信阳一直在尝试推广杂交稻，不过因为制种

　　困难，推广很不顺利！过去几年生产的杂交稻种子产量忽高忽低，试点区农业技术中心愁死了！"

　　"原因找到了吗？"

　　"目前同志们也不是很清楚，虽然一些农技人员说信阳不适合推广杂交稻，但同志们都不是很相信，试点区的农技部门认为问题很可能是外地总结的制种时间不适合信阳！

　　其他地区大多在八月下旬到九月制种，信阳这个时间段雷雨多，可能会有影响，我们这边想提前半个月，现在农技人员已经调整了整个过程的时间表．....."

　　毛泽东补充了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农技部门的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谷雨看了一眼毛泽东，点点头说道，"气候可能是原因，也可能不是，既然你们要尝试，就一定要研究透，不管最后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对杂交稻的全面推广都是好事！".

　　见谷雨点头，古柏也挺高兴，谷雨接着说道，"杂交稻推广不顺利，你们怎么解决问题？"

　　"我们准备搞双季稻和稻麦复种！"谷雨有些怀疑，"这可不是小事，你们确定现在做得到？".

　　"我们做了一些试点，还是可以的！"

　　谷雨还是不太相信，不过他也知道不

　　让人实验肯定不死心，想了想说道，"我不反对你们推广，但如果产量不行，就要退下来，不要事倍功半，一定要算清楚经济

　　账！"

　　说完了种子，古柏同志接着汇报起化肥，中化集团在试点区正在投资建设五万吨级的驻马店化肥厂，连续的价格改革后

　　，该厂预定的总投资额已经高达3.6亿元，预计再过两年可以完成建设。.

　　不过产权和桐柏金矿一样，即便是李

　　润石同志想法设法争取，也没有拿到手，中化的意思很简单，试点区可以拿走，但要给钱，技术人员你们自己想办法，试点区立刻就哑巴了．......

　　既然大化肥不行，试点区只能把希望放在两三千吨小化肥上，这种小化肥国家不提倡，但允许地方自筹资金做一些投资，一五期间，一个厂子全套设备大概在400万元左右，而现在的价格大概为700万元左右。

　　一五期间，试点区三个市发动全民力量前后投资了五个厂，现在这五个厂统一为试点区工直属企业，预定年产量会达到

　　1.2万吨。

　　这五个厂过去两年也相继投产，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厂可以稳定生产，但成本还是太高，其他四个厂不是这个出问题，就是哪里出问题．......

　　试点区成立后一边想法设法增产，已经决定让唯一稳定生产的那个厂长担任工业局分管化工的副局长，由他统一领导生产，尽快实现其他四个厂的稳定生产，能耗大一点也就算了，关键是产量先上来。

　　试点区在过去两年集全区之力又上了

　　两个小化肥，不过因为通货膨胀，投资增加了不少，有些机械设备订购晚了，价格上涨，试点区发愁无比，本来三年的工程很可能要拖延到1955年，让人头疼得很。

　　谷雨听完，微微皱眉，"也就是说，你

　　们现在一年自产化肥应该还不到一万吨，其他化肥都需要从外地购买？"

　　毛泽东同志插话，"哪有一万吨，现在能有个八千吨，我就满意喽！"

　　"国内的小化肥大多有问题，不是你们一家！"谷雨安慰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化工的困难也不比大化工的少，你们熬过这几年，慢慢吃透了设备，情况就会好很多！"

　　话虽如此，但毛泽东同志还是皱眉不已，"现在地方保护主义很猖獗，不管是河南，还是湖北，都不让大化肥厂生产的化肥出境，试点区就算想花钱也买不到！"

　　谷雨笑着安慰道，"驻马店那个厂专供你们试点区，过两年就好了！"

　　"光光信阳就有八十万公顷土地，一个五万吨的化肥厂哪里够用呀！"毛泽东同志说到这里，也有些着急，"若是有足够的化肥产量，我们可以尝试搞一搞双季稻或者稻麦复种！"

　　很显然，毛泽东同志在问谷雨要新的大化肥厂，谷雨笑而不语，一个五万吨的化肥厂，一年可以农业增产五六十万吨粮食，五六十万吨粮食国际市场价值在三千万美元以上，也就是1.5亿胜利币，表面上看，投资一个大型化肥厂，三年内就可以收回成本。

　　但事实并不如此，每一个化肥厂建设的同时，必须安排洗煤、炼焦、发电站和交通等配套项目，一旦化肥厂投产，就需要保证动力、原料供应和运输畅通，迅即将肥料供应到农村去。

　　如果把这些投资都加上，一个大型化肥厂及其配套就是一笔巨大的投资，所以

　　谷雨搞得大型化工厂往往都放在交通便利地区，而且分成好几期工程，这样配套投资就会少很多，但即便如此，该有的巨额投资都是跑不掉的。

　　一五期间谷雨拼命薅美国人的羊毛，可以在化工设备上赚到不少便宜，但配套只能自己扛了，这也限制了一五期间大型化肥厂的总投入。

　　此时，经过谷雨的不懈努力，此时中国每年可以上8-10个大型化肥厂，再加上地方和华侨们投资的大型化肥厂，还有苏俄答应投资的四个化肥厂（河南两个，广南两个，以农副产品和日用品作为交换），如此一来，二五计划结束时，国内大型化肥厂应该拥有450万吨以上的产能，这是他敢于逐步放弃粮票的底气。

　　事实上，二五计划并没有计算地方投产的小化肥，对各地方集资上小化工，谷雨不反对，也没办法反对，因为有一些地方的小化肥确实能够赚到钱，甚至成为了当地的经济支柱。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赚钱必须依托当地的小煤炭，说白了，就是本县挖煤，直接拉给小化工和小电站，然后化肥电力在本地销售，粮食增产，群众用上家电，还配套发现了小机械、小水泥这些，虽然能耗大，但一整套产业链都在本地，总体是赚的。

　　未来这些小化工肯定会不行，这样的小化肥厂成本早就收回来了，前世中国的县域经济，其起家资本就是这么一步步积累起来的，你不让地方搞五小工业，光靠农业，地方根本没办法积累，所以即便总体损耗多，污染大，总体也是赚的。

　　不过谷雨对小化工的态度非常明确，中央不给小化肥一分钱，中央直属银行不得贷一分钱，自己想办法，小化工搞不起来，可以先搞小煤炭、小水泥等等积累资金再上也来得及。

　　但即便如此，各地小化肥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到1952年，初步统计地方已上和正在建设的小化肥产能已经超过了150万吨，但产量就差强人意了，只有80多万吨

　　，总体处于严重亏损状态。

　　产量这么低，主要是人才问题，合成氨工业即便在后世也是资金和技术密集型的重化工业，对技术人员和职工的要求都不低，各个小化肥厂或许可以搞来一些工程师，但技术工人的培训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若是培训不够就上工，各种事故会立刻教做人，这一点不仅发生在小化工，大大小小的企业都有这样的问题，这是工业

　　化初期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谷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国外搞来的人才用来保障骨干央企，提升其管理和运转能力，至于其他企业就算了，自己想办法吧！

　　但即便如此，二五计划期间中国的化肥产能竟然有望突破六百万吨，这让谷雨也是膛目结舌，地方的投资热情挡都挡不住。

　　中央虽然用河南、淮海两省震慑了一番，但也没有彻底封杀一切，除两省以外的其他省市大多和试点区一样，一边上新项目，一边解决老项目的生产问题，工业部也在想办法解决，谷雨对这一切都没太在意，搞工业不交学费是不行的．.....

　　这么疯狂的化工投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即便人口在不断增加，中国二五计划结束前，放开粮价问题是不大的，当然了，具体时间可能不会是大水灾之后的19

　　55年，为了谨慎，或许会推迟两年。

　　因为即便是放开也不会是同时放开，而是一步步放开，以减少冲击，但总体而言，二五到三五期间，取消粮票是肯定的

　　而国家级大型化工投资，目前大多放在南方，原因很简单，南方的杂交稻已经

　　进行了大规模推广，杂交种子已经有专门

　　的育种部门进行选育，并研发出来了很多品种，根据不同的需求换代也快，只要有足够的化肥，杂交稻亩产量可以稳定在800斤以上，而且抗逆性很强。

　　这800斤亩产量是平均亩产量，包括好田、坏田，好田的杂交稻亩产量已经达到了千斤以上，这已经是很高的产量了．..

　　而在湖南南部、两广和广南地区，还

　　可以再加上早稻，广南甚至可以加上中稻，这个产量就十分巨大了，站在国家投资的角度，肯定是投资南方水稻生产更划得

　　来呀！

　　信阳这样一没有解决杂交稻育种，二只能搞单季稻的地方，在国家大计划只能往后推，国家也是要算账的，这一点毛泽东同志也知道，也认可，但涉及到地方利益，他又不得不当面说情，需要谷雨帮着说话。

　　但谷雨并不愿意为毛泽东特殊，他想了想，笑着说道，"老李，经济上的事情你和老廖说去，不过怎么也要等到三五期间了！"

　　"能不能和苏俄同志搞一些合作？"

　　"李锡文能拉，你们自然也能拉，就看你们的本事！"

　　毛泽东同志想到自己反正快退休了，也没什么需要顾虑的，准备去一趟郑州，找老毛子谈一谈，争取在试点区搞一个毛制化工厂，他也看透了，若想搞好试点区，按部就班发展压力太大，必须和谷雨学习，想办法对外薅羊毛。

　　站在田埂上交谈了一会，一行人再上车，来到了王家庄地界，此时很多同志都站在了村口，密密麻麻的，谷雨无可奈何得摇摇头．.....

　　有些事情，真的是没办法，他突发奇想要在试点区看一看，也要给警卫们留足时间，等工作人员下去，立刻村里面就轰动了，然后县乡干部都纷纷下来了，然后还能看到什么，屁都看不到。

　　既然屁都看不到，谷雨也懒得看，懒得听，他下车之后，密密麻麻的群众都在鼓掌，谷雨笑着挥挥手，"同志们，我这个珍稀动物，大家有没有看够？"

　　四周的群众哈哈哈就笑了起来，有几

　　个胆大的就喊着，"谷主席，我们一辈子都看不够！"

　　笑声就更大了，谷雨接了过来，"一辈子看不够的是家里的媳妇，我这张老脸有什么好看的！"

　　四周的群众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谷雨再次挥挥手，现场的声音慢慢小了起来，谷雨这才说道，"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现在是春耕时分，我们一起下地，我们老少爷们在

　　田埂里聊个够呀，好不好呀！"

　　"好呀！"

　　热烈的鼓掌声后，群众纷纷散开，敬爱的谷主席看一眼知道啥样就够了，春耕要是没搞好，今年的收成就成问题，不管是基层干部还是群众都分得清轻重。

　　高级社的干部带着谷雨一行人前往今

　　天耕种的地点，谷雨动作很快，直接脱下皮鞋袜子，丢在田埂上，然后卷了卷衣袖裤腿就下了田。

　　此时是建国初期，大大小小的干部基本都干过农活，毛泽东同志也不例外，他也想跟着下田，谷雨没同意，老李今年六十了，谷雨知道两会期间他累得不轻，到信阳后生病才好，现在下地不方便，就让他和腿脚有些残疾的高级社郑社长，原来的老郑支书一起没有下田。

　　公开场合，毛泽东同志怎么也得给谷雨面子，不可能强行下地，而且他也想和郑社长好好聊一聊，此前反感合作社的郑社长在试点区银行提供补偿贷款后，他才转而支持，而这两年的汇报也显示王家庄这个合作社是优秀合作社。

　　据此，毛泽东认为这个曾经和薄一波交谈过的老郑同志是个不错的基层干部，想听他好好说一说王家庄的合作社发展，希望有一些新思路。两人一个上了岁数，一个腿脚不好，一边聊天，一边做些服务工作，而在下面的水田中，谷雨随机点了两位老农和他一起耕种，当然了，他身边的警卫则一边干活，一边保卫着谷雨。

　　谷雨两世为人，这一世虽然是地主家的小少爷，小时候没干过农活，但上一世不同，他也干过不少农活，插秧是绝没有问题的，这些年春耕时，他也时不时下田，少年时的经验早就回来了。

　　所以老王庄群众们一看，谷雨这干活挺麻利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立刻好了很多，或许他们认为一个懂农活的领导人应该不至于瞎搞。

　　谷雨一边插秧，一边随口和两位老农聊了起来，老人家贵庚，家里儿女有没有成家，几间瓦房云云，家里有多少牲口，合作化之后有上交了多少土地，都是哪些地，事无巨细，想到的都问了一遍．......

　　老王庄的合作社规模虽然不小，但总体来说远远比不上前世合作社的集体化程度，属于典型的公私混杂型合作社。

　　或许是这位见过薄一波的郑社长底气足，他将全村土地分成三块，一部分是平原地区的田地，这一块未来可以机械耕种；另一部分是可以种油茶树的山地，以大规模种植油茶树，这两部分要收归高级社集体开发。

　　剩下那些旮旯特角的土地还有旱地什么的根本没收，还是归各家所有，自己耕种，并缴纳农业税，开荒新地也归自己，反正过去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这样一来，真正被收归集体的土地大概是七成五，剩下两成五都在群众自己手里，经过调剂之后，保证家家都有1-2亩地，不管种植什么都是可以的，同时也鼓励

　　群众养猪养鸡，尽量提高收入。

　　对于这些集体土地，老王庄的做法是

　　群众推举几个相应能手担任生产队长，三年一届，群众每三年有两次机会自由进退各生产队。

　　各生产队长领导分片种植，稻麦棉、油菜和油茶这五大类是主要品种，各自负责，有什么事情，村子只找生产队长，另外油茶厂、运输、水产也各有一个生产队

　　各生产队所辖农民采用双向选择，尽可能公平，同时剔除那些不靠谱的，至于那些不靠谱的怎么办，经常有上工任务，他们就专门干这个活，没有活计时，就要到山里开矿打短工，开矿很危险，而且负责的人都是狠人，完不成任务那就是找抽

　　社民大会确定好分配原则，避免到时

　　候大家谁也说不清楚，虽然也是工分制，但承认行业差别，尽可能保证每一家轻重搭配，肥瘦搭配，有特殊情况的，比如家里人口少，比如烈伤残军属，这些都予以特别照顾。

　　合作社赚到多少钱，花多少钱账册都要在社员大会上公开，不仅要接受上级查开，也要接受村里的小学老师、赤脚医生、初中生们的联合查账．.....

　　这个合作社获得上级的指定合作社发展贷款时，虽然把贷款取了出来，但并没有购买群众手里的耕牛和车辆，而是谈判搞起了租借，按天数计算。

　　对所有者而言，不仅可以受到合作社分红，每年还有租金拿，受到的冲击并不大，而且也较为稳定，个人养牛养车都有一定的风险，集体使用，这段时间的风险也就排除了，矛盾被减少到最低。

　　而对合作社而言，拿到的贷款则全部

　　用在发展油茶加工厂和油茶开发上，这两年种植的油茶树增加到了两千多亩，油茶

　　厂不仅可以满足本村加工使用，还能加工

　　周边乡村的，这两年油茶价格高涨，收入颇丰，招工的人也多了不少。

　　有了钱之后，村里把校舍修了修，除了小学漂漂亮亮以外，也花钱请乡里的农技站同志定期过来讲课，同时村里已经买了一辆卡车，三辆手扶拖拉机，牛气得很

　　谷雨听完，很是满意，这个退伍军人出身的郑社长思路比较清晰，在尽最大可能缓和矛盾的同时，把高级社变成了多个专业社的组合体，还拿着国家提供的贷款，重点发展油茶业，算是找对了集体化道

　　路，而且私心也不重，是个不错的人才！

　　而田埂上的毛泽东同志，听完了郑社长的汇报也非常高兴，郑社长这条思路除了各地地方与他想法不太一样以外，其他基本都做到了他的意图，是个很不错的同志!

　　等到谷雨干了一会，离开农田，一屁股坐在毛泽东同志和郑社长中间时，毛泽东开始了当面夸奖，说他应该去油茶厂看看，这个合作社多种经营搞得挺好。

　　谷雨先是拿起水壶咕隆咕隆喝了几口

　　，然后点点头，就着水渠的水洗干净了腿脚上的泥巴，然后擦了擦，穿上鞋袜，跟着一起参观了那个油茶厂。(

　　谷雨问老郑，"你这个油茶厂除了产油茶，还能搞别的吗？"

　　老郑一愣，表示除了炸炸油，果壳和

　　茶饼可以肥田以外，也没什么新的用途，

　　谷雨摇摇头，对身边的同志说道，"南洋那

　　边的棕榈树一亩一年可以产五百公斤油，

　　南洋兵团这些年种了很多，产量越来越大

　　，不过棕榈油炒菜时没有色香，老百姓不

　　喜欢，市场上单独的棕榈油卖得不多。

　　这些年我们大量对外出口，但出口品种都是粗油，美国人购买精加工之后，大

　　部分用在食品上，还有用在化妆品上，不

　　同品质，不同成分都有用途，很细致。

　　最近吴焕先同志南下就职，我和他谈

　　话时就说，你们必须在精加工上下文章，把棕榈油深加工做好，要不然以后就算产量再大，也买不上好价钱，事倍功半！"

　　谷雨以棕榈油举例，然后说道，"油茶

　　虽然是一种较为高端的植物油，卖得价格高是好事，但也不能躺着睡觉，这个油也不仅仅是食用那么简单，我听人说也可以用作化妆品，有些成分还可以做农药原

　　料，你们也要努力向这些方向靠近！"

　　说到这里，谷雨特别强调，"中南部山

　　区发展油茶种植可以让更多的群众迅速脱贫，现在大家都在种，现在价格是不错，以后呢？你们可要未雨绸缪呀！只有做好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只能做长久生意呀！"

　　郑社长听完，鼓着勇气问道，"谷书记，这需要多少钱办厂？"

　　谷雨笑着说道，"这一块国内应该是一

　　些农科院在搞，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可以研究研究嘛！".

　　说到这里，谷雨笑着看了一眼毛泽东,"老李，我们国家人多地少，农用机械的作用是不小，但向河南这样的人口密集，群众积累较少的地方推广难度是不小的。

　　你们要想把试点区搞好，不要打着计划的名头，硬性摊派推广农业机械，更应该搞好多种经营，种地的人少了，农民的收入增加了，农业机械的需求量自然就来了，那个时候不用你们去推，基层就会主动购买农用机械，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毛泽东同志默默点点头，随着中央的思路调整，中央对机械工业发展的重点放在了汽车工业，对农机产业的发展与苏俄完成不同，侧重中小农机设备的研发和生产。

　　他过去多收有些看不上，虽说有客观原因，但中国的平原面积也不小呀，明显有效率更高的大机器不搞，非搞小机器，

　　同时他也担心影响坦克工业的发展，不过随着试点区连连碰钉子，他也明白过来，这确实是务实的做法．.....

　　考察结束后，回到车上，毛泽东同志认为老王庄模式还是相当不错的，谷雨回了一句，"老王庄模式看起来不错，但一切分配都实际掌握在那位郑社长手里，他或许既能干又公平，还能扛住上级的压力，但你能保证每个高级社社长都和他一样吗

　　毛泽东哑然，良久叹息道，"就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吗？"

　　"办法早就有了，贯彻好基层民主，问题是我们现在的基层群众能够有效得做好民主选举和监督吗？我们的基层政府能够不像地方伸手吗？这些问题短时间内很难

　　解决好！"

　　说到这里，谷雨摇摇头，"所以我的态

　　度是一贯的，合作社可以搞，但必须经济核算，进退自由，不允许搞强迫，而且中央必须持中立立场，一旦有亲疏，就容易变成政见之争，若是和宋代一样，一会搞新法，一会搞旧法，那就完蛋了！"

　　毛泽东同志默然，良久他才问道，"搞得好的合作社看过了，企业要不要看看？"

　　谷雨摇摇头，"你最近的思路调整，我

　　是知道的，等你调整一番我再过来看吧，现在乱糟糟的，我懒得看！"

　　毛泽东同志点点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