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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阻力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8994 2025-05-12 15:06

  中央宣传部是党负责统领意识形态工作的综合职能部门,在全国宣传思想文化阵线担负着重要管理职责。而意识形态又是一个宽泛概念,几乎涉及各领域的方方面面,这意味着中宣部的触角可以延伸到相当多的领域,职权非常重,管的人和事都不少。文化部、作协、曲协、人民日报社、新华社、新华之声广播电台、中国国际传播集团、国家出版总署以及地方宣传部门等等,宣部要么直接管辖,要么代管,要么主管、协管、指导。

  这还是对外公开的,事实上中宣部涉及的东西更多,比如潘信这个中宣部常务副部长不仅是中央文明委办公室主任、国家教材委员会副主任,同时他还是中央边疆、民族和移民工委和国安委办公会议的当然成员,凡是涉及到意识形态的会议他都会出席。

  国内、香港、九州日本的教材,乃至南洋各国涉帝相关教材他要管,各少数民族和移民的思想工作他要过问,对外文化宣传他要负责,权势之重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为责任太大,权势太重,中宣部的工作就非常难做,原因很简单,革命和建设对宣传工作的要求截然不同,革命时期要尖锐的反对敌人,怎么打击敌人,怎么吸引年青人,怎么干。

  而到了建设时期,自己坐天下,已经看不到什么明显的敌人了,这个时期继续搞尖锐批判那一套,这不是打自己人耳光吗?所以强烈批判肯定不行,但一点不批评又不行,下面不可能都是干干净净,适当的批评也是必要的,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怎么服务,为他们的利益代言不就是应该的吗?

  一开始宣传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还是学习苏俄的做法,统一思想,并用种种手段提升党和谷枢机的形象,方式方法有些比较机械,引起了谷雨同志的强烈不满,他坚决不愿意被架在火上烤,也不同意搞各种高大全的宣传,要求宣传部门必须挑刺。

  这下子麻烦大了,既要宣传党和领袖的形象,又不能过分,还要以恰当的方式公开党和领袖一些不足的地方;既要曝光下面的不足,但又不能破坏了国家大好现状,这就要求有非常强的分寸感,即便有分寸感也不行,有些领导同志思想转不过弯,偏偏他们的影响力很大。

  比如最典型的就是矿难问题,即便是后世,都难以避免矿难,这个时代就更多了,甚至于出现过一次大矿难死伤数百的惨剧,里面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

  宣传部门不报道吧,交代不过去;报道吧,一会地方打电话,一会能源部打电话,很多地方省委书记都是老资格同志,甚至还有中央局委员,他们打来电话,宣传部听不听?

  而且谷雨同志为了避免被帝国主义封锁,有意在香港开了一个口子,又要求放纵香港的舆论管制,但放到哪一步,谷雨同志只是给了大概的方向,还是要靠探索。 

  一开始宣传部管的多了,谷办连续来电话要求不要管,但一些了解香港的老同志却又认为香港管得太松,这不是坐视帝国主义的侵略吗?他们时不时打电话大骂宣传部都是一帮子软骨头!

  这么多要求,中宣部的工作难干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中宣部部长、副部长不断调换,三天两头的换人,不是这个不满意,就是那个不满意,一直到王华潘三人主持宣传系统,中宣部才逐渐稳定下来。

  潘信革命时期就在文化和情报这一条线上,太熟悉宣传系统是什么情况,他长期游走于黑白之间的经历,也让他有着极强的分寸感,比较清楚如何达到谷雨的要求,所以在中宣部常务副部长的位置上,总能满足谷雨的要求,也得到了谷雨越来越多的信任,给了他很多兼职。

  而他这个主持日常事务的常务副部长干好了,宣传部就稳了,王若飞同志毕竟是常委会成员,又是政协主席,对宣传工作主要是把关,而叶剑英同志虽然负责中宣部全局工作,但他对日常事务也管的不多,他只管三重一大,人事调配,另外更多的负责对外宣传

  所以潘信这个常务副部长自然权力非常重,是中宣部真正的核心人物,而随着任职时间的增长,潘信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他想过更上一层楼,甚至于进入那个虚无缥缈的常委会,他知道自己能力上并不比王若飞差,缺得或许就是机遇吧!

  对于他这样一个为革命做过绝育手术,注定没有后人的革命者而言,工作就是他的生命,越是繁重的工作,他越是上瘾,在谷雨的后世,担任过上海常务副市长的他,甚至还想担任上海市长......

  明年就要十大届,王若飞同志退不退大家不知道,但今年已经61岁的叶剑英同志肯定是要退的,甚至于位置都定下来了,全国人大副主席,所以叶剑英同志已经不怎么管事,也是因此,围绕着中宣部长的竞争将非常厉害,多位已经进入中央局的领导同志对这个位置感兴趣。

  潘信是有历史原罪的,他和博古的良好关系一直影响着组织对他的任用,他也不指望能一步到位成为中宣部长,这根本不现实,比如他的前任盛忠亮是谷枢机的铁杆支持者,在中宣部表现也不差,但到现在还没有进入中央局,可见门槛之高。

  但做不了宣传部长,潘信还是希望留在中宣部继续担任常务副部长,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也有好几个人盯住了他的位置,新华社驻香港分社社长郑位就是其中之一。

  郑位资历更老,而且革命时期一直站在正确路线一边,抗战初期担任过光明日报总编辑,因为英语很好,又被安排陪同周恩来同志前往美国,对美国很了解,所以1945年底,新中国成立,他被任命为驻美大使,大使任期届满,回国之后,他没有在外交口任职,反而被安排为新华社驻香港分社社长。

  郑位在香港期间,表面上看起来碌碌无为,却与香港的媒体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关系,香港的社会舆论表面上很自由,但一直没有越过谷枢机画出来的那条线。

  更重要的是,香港的报纸、电影对东南亚影响很大,而在郑位的组织下,香港三大院线也在东南亚建立起了连锁院线,所以郑位得到了比较高的评价,这自然引起了潘信的强烈不安,这是想抄他的后路呀!

  这一次郑位遇到了一些挑战,就犹豫不决,潘信也看出了这个人的本性,可能是换届在即,他不想担责任,在心中大定之余,潘信自然要推一把,让郑位的本质更多的暴露在中央领导面前。

  当然了,光光这样还不够,潘信再一次看了看表,他知道香港那边的报纸在得不到新华社的回复,正常反应应该是放纵,或许一些报纸有更强的政治敏感性没有做,但大部分人缺乏这种敏锐的认识,换句话说,明天事件就将爆发!

  潘信拿起电话,给谷办打了过去,他希望可以向谷雨同志汇报,那些吃着解放军开拓的战果,还嫌弃太脏,这种传统士大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路数,是谷雨同志最讨厌的。

  同时,那帮子蠢货忘记了一点,他们现在的衣食父母南洋那些个华侨和国内过去的白崇禧们,也在吃海外开拓这碗饭,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谷雨同志要注意形象不方便动手,这些人可不会那么客气,期待已久的收拾时刻终于到了,而且还不会脏谷雨同志

  潘信和博古同志是好友,在前往南洋任职前,潘信前往相送,博古交谈时自然也谈到谷雨,他说谷雨同志虽然和钢铁同志的世界观不同,但方法论却更多的是苏俄钢铁同志那一套,他的宽和是因为他发现粗暴得不偿失,而且时间也在他一边,所以如非不得已,他更喜欢用传统模式来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博古同志让潘信自己注意,在执行工作时可以有一些想法,但大方向一定要和谷雨同志站在一起,他与其他同志不同,一旦站不稳立场,虽然未必会粉身碎骨,但后半辈子郁郁不得志是最起码

  香港事务党内一向很关心,张世德同志自然也不例外,他开始汇报,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言论自由、宗教、新闻、集会和请

  潘信和博古同志是好友,在前往南洋任职前,潘信前往相送,博古交谈时自然也谈到谷雨,他说谷雨同志虽然和钢铁同志的世界观不同,但方法论却更多的是苏俄钢铁同志那一套,他的宽和是因为他发现粗暴得不偿失,而且时间也在他一边,所以如非不得已,他更喜欢用传统模式来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博古同志让潘信自己注意,在执行工作时可以有一些想法,但大方向一定要和谷雨同志站在一起,他与其他同志不同,一旦站不稳立场,虽然未必会粉身碎骨,但后半辈子郁郁不得志是最起码的。

  潘信牢牢记住了博古同志的叮嘱,他也很清楚所谓传统的东西又是什么,就是权谋之道,谷雨对宣传系统的收和放完全是基于巩固党和他个人统治地位的权谋之道。

  谷雨不喜欢搞个人崇拜,甚至允许香港有人非议,乃至于影射他,这不是他不追求名声,不懂宣传,恰恰相反,他非常重视个人的名声,也非常懂宣传。

  他越是谦虚,越是强调实事求是,越是表明自己过去犯过错误,现在、未来也会犯错误,他越没有负担,越不容易被人利用,同时中国社会各界越吃他那一套,口碑也越好,至于那些非议和影射,在谷雨的巨大成就面前,压根算不得什么,反而让他更显得亲切,英雄没有美女追,那还是英雄吗?

  谷雨同志总是表现得勇于承担责任,并不是说他真正是傻憨憨,而是他表明了态度,他都承担责任了,负责执行的同志把调子唱歪了,自然更要承担责任,难道你还真想让谷雨同志背黑锅?

  搞清楚了这一点,就抓住了纲,接下来就好办了,他要做的是潜移默化的塑造谷雨同志实事求是、尊重民主和科学、为人亲切、性格谦虚和充满人情味的个人形象就行,同时也要把谷雨同志和党完全联系在一起,他的形象也是党的形象,党也不是那个冷冰冰的组织。

  而那些见不得人的阴影要么是其他人违背了他的心愿,执行犯了错误;要么是被打击的人屁股太不干净了,连与共产党不对付的人都看不过去,要收拾他们,反而是谷雨同志宽容大度,放他们一码......所以对香港意识形态领域的放松,虽然有种种考虑,但在潘信看来,谷雨同志这是故意设局,是典型的围三阙一,开口子的目的不是他真得能容忍一些人咋咋呼呼毫无作为,而是等着一些人跳出来,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那些对党有这样那样想法的人太多,管得太严,就如同十个手指按跳蚤,总有管不过来的时候,还不如开一个口子,让这些人主动跳出来,到时候一收拾一大串,而且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这些人已经离开了,他们以后怎么样和中国共产党,和谷雨同志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些年来,他如同一只潜伏的猛虎一般默默得等待着机会,他知道一些人迟早会暴露出来,果然这帮家伙在观望试探了十多年,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或许就是谷雨同志的本意,要不然他为什么主动要说千亿损失的事情,或许就故意给他们一个机会,要说起来,他是真能忍,去年香港不断有人闹腾,他就硬生生没管,这也让那帮家伙彻底相信了,这不,博斯年终于蹦出来了!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按照谷雨同志的指引,主动认识到这一点的人自然难能可贵,而那些得过且过,犹豫不决,没有足够的政治敏感度的人自然就不行了!

  "潘信同志要汇报工作?是不是又跟千亿损失有关?这段时间下面这一块的争吵挺多的!"

  "比千亿损失的争吵更加严重,潘信同志说,香港一些传统知识分子越来越不像话,站在帝国主义一边,对我们移民土著也指手画脚,还恶毒攻击正在香港考察的昆仑省屯垦模范李思明同志,已经突破中央设定的底线......

  目前香港各大报社已经收到多份稿件,但郑位同志犹豫不决,潘信同志认为既然这些人主动跳出来,就应该狠狠敲打一番让那些人知道分寸,我们如果不方便处理,也可以形成争论后,让婆罗洲三国华侨和 KMT 残余势力来处理......"

  听完了汇报后,谷雨点点头,"香港鱼龙混杂,舆情十分复杂,郑位在美国学了几年,有些工作学习美国的思路是对的,但斗争的手腕有些不足!"

  谷雨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到书柜翻出了香港基本法,"我记得香港特区基本法中涉及到言论自由的部分参考的是美国相关法律法规,其中也参考了美国最高法庭的四个判例!"

  "这四个案例显露出了美国垄断资产阶级虚伪的一面""美国人虚伪归虚伪,但甭管是否尴尬,言论自由这张牌还是被美国人抓住了,咱们确实得好好学学,你既然知道,你说说看这个判例是什么!"

  香港事务党内一向很关心,张世德同志自然也不例外,他开始汇报,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言论自由、宗教、新闻、集会和请愿的基本权利。

  而美国最高法有四个与言论自由直接相关的案例,在1919年沈克诉美国案中,最高法院支持社会主义者沈克的定罪,他在一战期间分发反对征兵的传单,法院确立了"明显而现实的危险"测试,允许政府限制对国家安全构成明显和现实的危险的言论。

  同年的阿布拉姆斯诉美国案,美国最高法院支持了几名批评美国介入俄国革命的俄国移民的定罪,法院扩大了"明显而明显而现实的危险”测试,将包括那些对政府努力产生“不良倾向”的言论。

  在1927年,在惠特尼诉加利福尼亚案中,高法院支持对社会主义者夏洛特•安妮达•维特尼的定罪,她帮助了组织了加利福尼亚共产劳工党。

  法院支持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刑事工会主义法,该法律使得以武力或暴力推翻政府的行为的倡导成为犯罪行为,法院同时裁定各州可以监管对公共安全构成威胁的言论。

  而到了1931年;在尼尔诉明尼苏达州案中,

  最法院推翻了一项允许政府阻止被认为"恶意、诽谤和诽谤"的报纸发行的明尼苏达州法律,法院确立了"先前制约"原则,禁止政府在言论被表达前进行审查或禁止。

  听完了张世德一二三四的报告后,谷雨点点头,"你记得这么清楚就好,潘信我就不见了,你明天一早去中宣部和他谈一谈,听一听他是怎么个说法,又准备怎么干,然后给我一份处理报告就可以了,一群丧家之犬,不值得我亲自去过问!"

  这段时间,张世德同志经常这么处理工作,他也习惯了,他一边答应下来,一边记录,谷雨这才说道,"世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既然有人敢于越线,那就坚决处置,只要咱们抓住利国利民这一条,就可以把这些人打垮!

  我们一旦动手,也肯定有一些人胡说八道,搞不好还要打一打口水战,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四个美国案例,香港特区的自由不是没有边界的,我们的设想是跟美国一样,一些人要骂,就让他们连同美国一起骂!"

  "谷枢机,我估计傅斯年不敢,除非他和在美国的胡适撕破脸

  谷雨哈哈大笑,"说得在理!

  张世德离开谷雨的办公室处理工作去了,谷雨则又想到了李思明,有点意思呀,这个家伙怎么在这个时刻跑到香港,还和传统知识分子吵了一架,竟然把传统知识分子们气得纷纷写文攻击他,得好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般来说,李思明这样出身贫寒的干部,不少对这样那样的"大师"有敬仰之心,所以乍听到李思明与这帮人不对付,谷雨还是很满意的,只要不被这些人忽悠了,这样的干部就算有一些缺陷,意识形态这一关也可以放心,所以谷雨默默得记住了这个年青人,或许可以多观察一下!

  谷雨继续阅读文件,不过在看到中央监委的一份文件时有些皱眉,这是一份关于北京市长韩光的报告,中央监委什么时候调查他了?谷雨没有打过招呼,而韩光似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个人腐败问题,那么为什么调查到他的头上?

  韩光在山西时比较擅长发展经济,山西经济发展很快,他的办法实际上很简单,一是大力发展产值高的重化工业,二是默认地方集体经济大力挖煤,加快原始积累,把赚到的资金用来发展五小工业;三是督促各类以山西为大本营的企业在晋投资,而不是跑到外地投资。

  因为山西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工业基地,又有山西大学和多所院校,山西人才基础较好,山西各项工程虽然也有问题,但相对较轻,问题少,成果明显,韩光崛起也就不奇怪了!

  韩光到了北京之后,除了继续开采储量两亿多吨的门头沟煤矿以外,倒没有再违抗谷雨的意图,在北京搞什么重化工业,而是利用首都的人才优势,大力发展技术含量较高的制造业。

  同时他也在第三条多下功夫,不仅让在京的大资本家加大投资同时还让那些和他关系很好的晋商到北京投资创办这样那样的中小企业,并在北京购房,加快首都发展。

  如此一来,韩光不可避免和资本家们走得太近,当然了,他的前途远大,据谷雨九大前调查,他没有贪污的东西,他搞得种种似乎都是为了工作,而且他对亲属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管得挺严,不管是在山西,还是在北京,口碑都挺不错。

  谷雨发怒要调查地方千亿损失和三角债问题,山西问题并不严重,但报告中指出还是查出了一些问题,也已经牵扯到韩光身上,为了扶持一些企业发展,违反规定给予特殊的优惠条件,又给银行施压,要求给予高额贷款,造成了一些损失,还有为了发展,暗示下面赖账等等......

  这些问题很明显都带有擦边球性质,中央监委头疼无比,如果说他有问题,地方大员基本上都跑不掉,谁都不干净;你要说他没问题吧,他和那些名为集体合作企业,实为私营企业的企业家们关系太好,他想做什么,这些企业家们二话不说,想尽办法去干,这算怎么回事!

  随着韩光调任北京市长,他这一套玩法也开始被更多的党政干部学习,尤其是山西的干部,中央督巡委发现一些基层干部为了升官,想办法送上级礼物。

  但礼物不是自己买得,竟然来自于辖区内扶持的企业,表面上看干部们不拿钱,只是为了发展,但干部们能够支配私营企业的资金为他个人服务,这里面没有勾结那才是见了鬼!

  谷雨对这一套太熟悉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党内同志玩出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现在隔几年一次三反,地方干部又不傻,然不会收钱,甚至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让你抓不到把柄!

  既然选择发展了市场经济,这些事情不可能避免,只要地方官们心思在发展,而不是疯狂的攫取个人私利,谷雨也不会盯着不放,要不然韩光也不会被提拔为北京市长。

  表面上看,韩光的搞法属于新鲜事物,中央监委看到问题集中爆发,感到非常不安,向中央汇报并不奇怪,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说,韩光这种行为是党内极其忌惮的!

  但实际上,谷雨明白韩光被针对跟五中全会,或者说明年的十大有很大的关系,说白了,这就是一次针对韩光的政治狙击行为,背后主导者或许跟五中全会利益受损的同志有关系。

  即便谷雨让军队同志主导中央监委负责监督,但常委会奥林匹斯各神,还是一些退下来的同志,还是在中央监委和督巡委安排了人,韩光的搞法必然不被一些政治上有洁癖的同志所接受,这些同志未必会拿下韩光,但是狙击一番,让他不能在上一层还是可以的。

  另外还有一点,韩光在山西的搞法,与能源部下属的大煤矿企业矛盾很大,能源部长刘兴昌又在军中颇有影响力,这一次对韩光的调查或许也和他有关,哪怕没关系,他也乐见其成,刘兴昌、骆畅精明强干的同时,还有一个词,那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在这一批搞经济的干部中,谷雨最喜欢的是李准,他对韩光看的不重,因为韩光的搞法太容易学习,也有很多后遗症,而李准则是另外一回事,他在山西当省长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效仿出 C 加工区和香港提高效率和完善制度上,尽可能提高山西经济的市场化程度。

  为了促进公平竞争,李准对各种问题也严厉督查,不怕得罪人,这样性格做地方官很容易被人狙击,但却是很好的总理人选,这条路虽然难走,才是真正的未来发展方向,只要长期坚持,国家会有很大的变化,而韩光那一套东西注定是走不远的。

  但谷雨同样很清楚,在这个发展阶段,韩光这一套玩法才是真正能够成功破围的,因为全党干部的素质同样不怎么样,根本做不到论功行赏,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拼命苦干,立下汗马功劳,就会得到提拔,这也是现在这种干部任用体制天然的弊端。

  既然别人不能信任,就培养一个支持自己的企业集团,关键时刻付出一些代价拉拢上面,只要撇清关系也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要不然怎么往上爬,不每一个人都和李准那样二十多岁就得到最高层领导的重视,不断培养提拔的。

  所以韩光这样的干部总会不断出现的,韩光如果真正贪腐了,收拾他谷雨眉头都不皱,但既然韩光没有乱来,家属口碑不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谷雨必须保护他,哪怕他的行为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

  谷雨想了想批示起来,韩光模式的做法确实有后遗症,但得大于失,在党的各项制度不完善前,也必须考虑干部的实际困难,不要动辄一棍子打死,而且也打不死,这本质上是干部考核和选拔体制存在问题。

  谷雨自然也划了一条线,只要党员干部自己或者亲属忍受得住不搞贪腐,可以让他们充分发挥作用;但若是自己也不干净,那就不需要客气!

  光光写批示还不行,谷雨觉得有必要找监要和督巡委的头头脑脑们谈一谈,让他们搞清楚处理干部的重点,有本事的除非发现明显问题,否则暂时不要碰,你们给我找没本事瞎折腾的,这些人才是这一波的重点,别被一些人引导,歪了方向。

  谷雨同时也思考好了换届之后韩光的任命,韩光不是和刘兴昌不对付吗,换届之后,韩光去能源部担任部长,工业要想大发展,能源必须优先,让他多挖点煤炭,石油,多发一些电力。

  谷雨也不担心韩光驾驭不住能源部那么多头头脑脑,他能发明这样的升官模式,又敢第一个冒出来抨击周恩来,还搞出了那种合理的猜想,无论能力,还是手腕都是一流的,压根不用发愁。

  而对刘兴昌,谷雨一早就想好了,要让他担任计发委主任,财政部安排了一个狠人,计发委还得安排一个狠人,要不然压不住阵脚。

  至于刘鼎同志的安排,谷雨也已经想好了,他准备让这位更擅长搞技术的同志筹办中国电子科技大学,并担任校长,这所大学主要围绕着微电子、半导体和工业控制做文章,大规模培养这方面的专门人才,为接下来中国工业的大规模升级做准备。

  谷雨看了看表,即将十一点了,越发注意养生的他自然不在阅读各种文件,而是停下来洗漱一番,然后和夫人一起休息,虽然灯关闭了,但谷雨还是有些睡不着觉,他发现自己推动各项工作的阻力越来越大。

  外部的倒是其次,那些丧家之犬他都懒得去询问怎么斗法的,关键是内部的阻力,谷雨对着干亿损失找下面的麻烦,意图很明显,结果中央监委第一个报上来的地方大员却是韩光,这绝不是无意,而是有意,刨除政治报复这些不谈,他知道党内很多同志对他不顾一切谋发展是不满的。

  谷雨知道这样干有问题,毕竟这是建国初期,若是贪腐成风,还不乱了套?他也想用德才兼备的同志,可合格的工业化人才太少,他又想减少损失,也只能大量启用达康书记这一类的干部,擦边球就擦边球吧,只要不明显贪腐,老子认了!

  真正成系列被培养,又接受过较好教育的同志还是二零后,现在他们才三十多岁,事实上一些人已经可以承担大任了,苏俄的柯西金、乌斯季诺夫都是三十刚出头就成为部长了,或许用人要更加大胆一些!

  想到这里,谷雨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激烈得斗争着,权衡一番后,他还是没舍得这么做,拔苗助长很可能得不偿失,怎么渡过这个人才荒?能用的自然是民主人士、德国人和日本人,坚决大胆的启用他们,给他们放权,同时把二零后作为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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