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同志离开了,他近乎堆牌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周恩来同志,或者说震撼了周恩来同志,他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真实处境,彻夜未眠之后,第二天一早,周恩来同志就主动上交了密码本,并与谷雨进行了一个长时间的触及灵魂的谈话。
这次谈话之后,周恩来同志开始积极主动的承担起四个报告的起草,不断有同志被请到了秘书长工作会议,参加四个报告的讨论,正在党校学习的博古同志自然也不例外,一场空前激烈的争论和争吵出现了……
面对周恩来同志的积极主动,博古同志自然有些忍不住,他甚至反唇相讥,"啧,啧,这么多顶帽子!
恩来同志,你真得认为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博古同志刚刚说完,周恩来同志憋着气不说话,饶漱石立刻说话了,"博古同志,你不要这么轻佻,更不要随便攀诬同志!
白区工作的惨痛失败,牺牲了那么多同志,不是事实吗?
江西红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连盐都供应不上,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整顿扩大化,造成那么大的损失,那么多同志本来不应该牺牲的,你难道一点内疚都没有吗?
还敢21这么说话你是临时中央总负责,你难道不应该负主要责任吗?
中央对你的批判有错吗?
你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说句不客气的,就是罪行,却不思悔改,你想干什么,对抗组织绝没有好下场!
"说到之后,饶漱石气得拍了桌子,而邓中夏同志的眼泪此时已经无声的流了下来,无数战友的牺牲他已经知道了,那些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同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背着这个罪名,那个罪名牺牲了,他们的音容笑貌,还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邓中夏同志的流泪,饶漱石长出了一口粗气,没有在说下去,他参加过赣东北的起义,他的多位战友也莫名其妙的牺牲了,他早就憋了一口恶气,准备和博古算总账还有在冀热辽的段德昌同志,听说之后,病了很长时间,这一次回来参加五中全会,也是病恹恹的,即便同志们多次开解,但还是没有用处,这个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消除。
北方根据地中高层干部听说南方苏区发生的一连串问题之后,先是难以置信,转而无比愤怒,王明博古一系的干部更是被人人喊打,谁也无法接受湘郡西这样的事情发生来到北方根据地之后,博古备受冷落,心情也很糟糕,今天的对抗更多的是对周恩来所发,不过被饶漱石吼了一顿之后,博古,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也低着头不说话。
稍稍缓了缓,邓中夏同志擦了擦眼泪,“同志们,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
说完,他看了博古,“博古同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坦率的说,这篇报告并没有冤你要说起来这几年的错误,我们这几个南方过来的同志,多多少少就有责任,比如我就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盲目执行黎降郅的错误路线,造成湘鄂西红军的重大损失,好几干战士就这么牺牲了!
我也排挤过一些提了正确意见的同志,给他们冠上了一些罪名,虽然没有处置他们,但夏曦等同志那么乱来,其中一些罪名或许来自于我,我对不起那些牺牲的同……
说到这里,邓中夏同志又一次泪如雨下,王稼祥同志连忙劝说道,“老邓,你难过我们知道,但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那样的!
"邓中夏同志擦了擦眼泪,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呼吁道,“同志们,咱们有今天不容易呀!
,定要珍惜现在的大好局面!
一定要团结,千万不能再折腾了,我们折腾不起!”
谭秋同志立刻接了过来,“博古,你可能心里有些委屈,很多事情也未必是你的本意,但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王明和你作为那段时间党的主要领导同志,必须负责任!”
博古沉默了半晌,这才有些委屈的说道,“有些工作,我确实做得不对,但同志们,我也是在执行和贯彻国际的指示,难道这也有错吗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孟雄同志立刻接了过来,"博古同志,还有那位躲在苏俄,都不敢回来露面的王明同志,你们所犯错误的根源就在于,你们忘记了,中国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中国同志做主而不是国际大包大揽即便我党是国际的支部,我党也是有一定自主权的!
你们片面的单方面的强调国际的领导,把国际的指示奉若神明,却对自己同志提出的真知灼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而不择手段的严酷打击,这就是错误!
这个时候,刘天童同志也开始说话,他接过了何孟雄同志的话,“国正同志,国际的指示对不对,博古同志也许没有想过,但我相信王明同志肯定想过,他聪明的很,胆子也大得很,他在不断的利用国际牟取自己的私利王明在黎降郅错误路线的基础上,提出了一连串更加激进、更加冒险的错误主张,这些错误主张推行没有多久,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年不到,中央多位高层领导被捕,在上海待不下去就是显著的证明!
这个时候,王明不是想着调整政策,而是变本加厉,利用自己驻国际代表团团长的职务之便,刻意制造各种虚假的汇报信息,误导国际国际的指示,对他有利的,他就执行,而且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对他不利的,他就想法设法隐瞒,还不断打压那些得到国际认可的同志!
这几年国际的指示,有多少是被王明误导的,有多少是国际的本意,谁也不知道!
如果说王明是欺骗组织,博古同志,你的问题就是毫无原则的盲从,你是当时的中央总负责任务是领导全党工作,不是做一个向下传声的大喇叭!
饶漱石同志批评你轻佻,一点都没有说错,你根本就不知道中央工作的责任!
现在中央批评你,让你认识错误,是沙你再这样发展下去,是非常危险的!
为了你好!
可你呢?
非但不承认错误,还把国际当成挡箭版博古被批评得哑口无言,而坐在一旁的周恩来同志则低着头,默默无语,他心里很清楚,刘天章同志的批评并不仅仅是批评博古,同样也在批评他。
性格宽厚的武不让同志想了想说道,“博古同志,你是觉员,也是党的中央执行委员,要起到先锋模范作用!
犯了错误,就应该主动承认,取得同志们的谅解!
老刘说的没错,我们批评你,恰恰是为了挽救你,是为了让你不再犯错误,别人你可能有抵触,稼祥和我,都是你的同学,我们在一个锅里吃了四年饭,我们还会害你吗?
"“是呀,怀让同志说得对,博古,你该改一改了!
我一来到集宁,谷雨同志就和我谈到你,他知道你的性子,虽然执拗,但分得清轻重!
知道以党的事业为重!
现在我党革命已经取得了局部胜利,离全面胜利已经不远,这个时候我们团结起来,坚决拥护谷雨同志的领导,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嘛!
"随着会议上秘书长们的软硬兼施,本来已经有所软化,心里也已经认输的博古,最后自然也只能选择服从中央的意志,接受了中央对他所作的结论,并做了一个比较深刻的批评,然后开始写起了检讨……
博古服软,接着自然就到了项英,相比于博古这个知识分子,作为行动派的项英,看到了北方根据地的一切之后,转变既快,又不是很快。
快的是他承认北方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北方不断在胜利,事实俱在,那么强大的四路军,那么多强制大炮就是铁证而不快的是,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似乎怎么也搞不清楚一些事情,当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周恩来同志被迫主动坦白了一些事情,谷雨对五中全会就彻底放下了心,既然周恩来同志选择了戴罪立功,那就让他多表现表现,自己又何必插手呢,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谷雨会撒手不管,饶漱石会把秘书长会议上发生的种种第一时间汇报给谷雨。
博古、项英等同志的检讨,有没有触及到灵魂,谷雨比谁都清楚,不过不着急一步步来,谷雨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就是。
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一饮一啄,在严重失败之前,谷雨选择插手南方苏区的发展,保住了南方苏区3
暂时没有失败,就必然会面对一些麻烦,没有遇到重大的军事挫折,党内的极左势力很难拔除当然了,谷雨也并不是没有办法,鄂豫皖和湘鄂西的诸多问题,给谷雨提供了足够的理由,这些问题都是王博路线错误的铁证;杀害了那么多自己的同志,一个丢失根据地;一个两万红军,内耗到只有几千人,还丢了根据地;即便是江西根据地,也被搞得资源枯竭,无法支持;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是对的!
马上夏曦和关向应两人就要来到北方根据地,等待两人的,将是极其严厉的,漫长的组织审查他们将和张国焘这个大叛徒一起,未来被不断拉出来批判……
已经是一月中旬,快要过年了,自从成家之后,谷雨一直忙碌于革命,现在更是每天都是处理不完的工作,平常人的生活早就离他远去,可以预料的是,这位年轻人以后的几十年人生,都将如此,不过今年却有些特别,就在昨天,他的老丈人带着几个苏州过来的年轻子弟来到了北方根据地,到达
了根据地之后,把铁路公安吓了一大跳,报告上来之后,早就收到老爷子家信的谷雨就让生活秘书罗宗荣陪着容强一起去集宁火车站把老爷子接到了招待所。
谷雨工作很繁忙,根本顾不上,丁老爷子也能理解,谷雨是这么一个大党的领导人,肯定忙得要死,所以丁老爷子的注意力都在蕾蕾身上,几声清脆的外公一喊,丁老爷子心都要融化了。
忙不迭的拿出了好些个首饰,送给孩子,一路上又抱着可爱的外孙女不放,逗玩了一会之后,老爷子也想起来,“蓉蓉,孩子叫什么名字?
"蕾蕾的大名叫丁承德!"老爷子大吃一惊,“怎么姓丁?”
“这个孩子是九一八前夕发现怀孕的,当时我们正在热河,谷雨说我们搞革命工作,朝不保夕,跟他姓不安全,就让孩子跟我姓。
当时我们约定好了,要是生了男孩就叫赤峰,女孩就叫承德,所以孩子的大名就叫丁承德!
"丁老爷子看了一眼闺女,容强穿着一身四路军的棉军装,棉军装比较厚,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而且这几年在寒北日晒雨淋,风吹雪打,脸上又黑又瘦,还有些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来二十多岁江南女子应该有的娇嫩,倒像是已经三十多岁。
丁老爷子见女儿这样,心里自然难受,甚至还有些担心,他想了想,说道,"为孩子未来考虑,还是姓张比较好!”
容强一愣,"爸,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吗?
姓张姓丁,有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
谷雨那是一般人物吗?
未来搞不好要当大总统的,他的女儿不姓张,跟我们家姓,这算怎么回事,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赘婿,要是闹出了什么闲话,多难听呀!
"“爸爸,你胡说什么呀?”
容强格格笑了起来,“什么大总统,我们党又不是北洋军阀,根本没有大总统!”
你个傻妮子,什么都不懂,老夫能给你气死!
“丁老爷子气呼呼的说道,”这里好像是一个饭店,你怎么把我们安排到这里?
你家里没地方吗?
"“家里?
我和百生、孩子住一个房间,另一个房间是他的办公室,自己住都觉得挤,哪能住得下这么多人?”
“不会吧,姐,姐夫在共产党内的地位,跟常委员长一样,不是应该住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吗?”
容强白了一眼年轻的小堂弟,“小麟,就你这觉悟,还来参加革命?
你要是吃不得苦,乘早回去别给你姐夫丢人!
我们是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反动派有本质的区别,怎么可能跟国民党反动派一样腐败?
要是谁敢乱来,绝过不了监察局那一关!
"丁老爷子听到这里,不再生气,他沉吟了一番,然后问道,"是你们两口子这样?
还是所有人都这样?”
容强自豪的说道,"当然所有的同志都一样,我们住在书记处大院,这是共产党中央所在地,所有的同志办公和生活的地方都住在在一起,每一位中央书记、中央局委员和秘书长都只有两个房间,谁也不会特殊!
中央最高层都这样,下面的同志自然都这样,谁也不敢乱来!
根据地的好房子当然也有,不过要么是学校所在地,要么安排了国内外专家居住!”
听到这里,丁老爷子点点头,过了一会才说道,“如此同甘共苦,自然上下一心,怪不得共产党会发展得这么迅速!
不过这样做,也违背常理,违拗人性,恐怕难以持久呀!”
容强愣住了,“爸,我们好着呢,怎么不能长久?”
丁老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蓉蓉,你在共产党内是什么职务?”
容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哪有什么职务,就是一个小学校长!
整天管着蕾蕾和党内其他高级干部的子女,教他们读书识字,也就是一个孩子王!
我倒想多做一些工作,不过百生不让,他说孩子还小,他又非常忙,顾不上家里很多事情,我必须多分担一些。”
说到这里,容强有些气馁的说道,“我现在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更是做不了多少工作了!
百生别的都好,就是有一样,规矩特别多,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同意,还用了饶漱石这个铁面人管组织,上上下下都怕得很!”
丁老爷子点点头,“蓉蓉,夫妻一体,别人可以抱怨,你是不能抱怨的!
百生管得严一些是对的,共产党发展太快,两年之间就有好几省的地盘,要是不严厉一些,肯定会有不少问题;再说了,百生这么年轻,要想坐稳位置,也需要管得严一些!”
容强点点头,笑着解释道,“爸,我也不是抱怨,就是随口一说,说真的,我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甚至有些慌张。
我嫁给百生那会,百生只是党的基层干部,当时就想着为革命做一些工作,哪里想得到他有今天?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孩子,这就是命,你嫁给了这样的英雄人物,注定要承担非同一般的压力,我看你对政治也不是很懂,百生让你管孩子,不让你掺和政治,也是为了你好!
百生是共产党首脑人物,管着好几个省,手下有几十万军队,几千万老百姓的生死存亡仰仗于他,他每天会非常忙碌,你照顾好百生的身体,看好孩子们,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就够了,其他事情不要掺和!”
容强很乖顺的点点头,虽然共产党认为人人平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谷雨率领共产党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他的威望摆在那里,他的职权摆在那里,容强自然能够深刻得体会到谷雨地位的急剧上升,给她带来的影响。
全党同志,现在提到谷雨,很少有人会提他的名字,而是用谷书记、谷总宣作为尊称,还流传着种种不可思议的打鬼子故事,这些故事有的太过匪夷所思,作为枕边人的容强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理解。
遇到有同志神神秘秘的说起这些,一开始她会第一时间否定,但是刘亚雄大姐曾经劝说过她,告诉她,很多传闻都是部队中传出来的,传到民间之后,被不断添油加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当然十分吃惊,询问为什么,刘大姐叹了一口气,“中国人民太过艰苦,抗日战争又异常艰苦,这些基层战士长期游走在生死边缘,需要强大的精神寄托。
虽然我们进行了大量的思想教育,也在想法设法减少他们的后顾之忧,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光光思想教育并不够,正好谷书记又是那样的传奇人物……
虽然有些东西不符合唯物论,也是绝对的唯心主义,但效果却非常好,所以军中负责思想工作的同志不会承认,但也不会否认,谷书记也知道,但是他也没办法……”
自此之后,容强遇到类似传说时,一概沉默,也开始按照谷雨的交代,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理解的,她只能这么做。
今天听到老父亲的劝说,她自然明白,父女俩微微沉默了一会,这时候那个一路照顾丁老爷子的小堂弟丁麟才插话,大呼小叫的说道,“表姐又有孩子了?
我马上要当舅舅了!”
容强听完,满脸都是笑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温柔的说道,“嗯,发现两个多月了,这些天折腾厉害着呢!”
去年为了生下蕾蕾,容强吃了大苦头,幸亏年轻,再加上根据地条件稍微好了一些,这一年多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在年前又一次怀孕,这段时间还处在危险期,所以办公厅不得不安排了一个大姐帮着照顾蕾蕾,家里总算没有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听容强说完,丁老爷子点点头,然后开始说了起来,这一次老爷子到北方根据地,一来是探望女儿女婿,好几年没有见到了,心里想得慌,说到这里,老爷子又亲了亲小蕾蕾,小蕾蕾不断咯咯笑着躲闪。
丁老爷子这一次过来,除了保镖以外,也带上了容强的一名堂弟,还有一名表弟,另外给谷雨巨大支持的张老爷子也送来了四个亲戚,一个是谷雨的远方兄弟,另外三个人是张老爷子前后两位妻子的亲戚。
这六个年轻人都得到了不错的教育,都有中学以上文化程度,他们都感受到了国家存在的深重危难,几家老人不放心,干脆让丁老爷子带着来到北方,这是共产党革命的中心地带,总比他们留在学校,被特务盯上要好。
丁老爷子此前已经写信告知了谷雨,谷雨也在回信中说得很清楚,欢迎这六个年轻人参加革命队伍,不过革命队伍非常艰苦,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各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也不会因为他们和我之间的亲戚关系,给他们特别的照顾……
话虽如此,但丁老爷子总要问一问情况,回去也有一个交代,容强就把谷雨的安排告诉了丁老爷子,凡是来到根据地的进步青年,都将会被安排到抗战学院进行一个为期六个月的短训班学习,然后将根据组织需要和他们的志愿分配。
容强告诉他们,抗战学院采用军事化管理,要求非常严格,一定要做好准备,之前你们也许还是进步青年,六个月之后你们就是革命战士,党对你们的要求完全不一样。
至于他们的具体分配,一律从基层做起,现在新根据地建设需要大量同志,未来几期抗战学院的学员应该大部分都会被分配到新根据地,从基层做起,当然了也不排除会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工作,这要看组织需要。
丁老爷子点点头,他早就知道共产党是什么样的,今天的交流也知道谷雨会怎么做,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孩子们见到百生之后,就安排他们去抗战学院学习吧!
蓉蓉,百生的担心我知道,但你放心,咱们这一次送过来的都是精心挑选的好孩子,肯定会争气的!”
一边说着,丁老爷子让容强找来了一把剪刀,从贴身的衣物中拿出了一张蓝色的存款单,又让侄子拿出了一封信,一起交给了容强,“蓉蓉,这些钱是我们几家凑出来的,这笔钱存在上海花旗银行,这是存款单副本;取款还需要正本和相应的三枚印鉴,这些都存在你上海张叔叔家里,到时候你们的同志拿着信和存款单副本,见到你张叔叔后,就可以去银行取钱了!”
容强接过存款单,看完之后,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刚想说话,丁老爷子摇摇头,“百生说得没错,现在这个世道,实在太乱了!
乱世之中,留着万贯家业,如同小儿持金,太容易被人惦记!
我们几家商量好了,把苏州的地都卖了,全部搬到租界去住,这些钱与其被国民党抢走,还不如给你们打鬼子用!”
容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低声说道,“爸,女儿不孝,连累你们了!”
“自古以来,忠孝两难全,你们选择对国家忠,自然顾不上小家,爸爸不怪你们!
这笔钱虽然不算非常多,但也是我们的心意,应该可以买来不少枪炮弹药,能多打死一个鬼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