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不以为然的询问周恩来同志,“吴,中国的汽车为什么要用英国的发动机?”
周恩来同志笑着说道,“英国的发动机公司在我国设厂,水平很高,中国自产的就差了不少,我们的小汽车要想在东南亚市场有竞争力,目前只能使用英国发动机,总不能因为自产的发动机不成熟,那就推迟新车上市吧!”
“那若是联盟的汽车企业也在中国设厂,中国同志也可以采用俄制的汽车发动机?”
“只要相关生产企业愿意用就行,中国政府并不管!”
“贵国的小汽车已经卖到东南亚了?”
周恩来同志很高兴的说道,“丰田、洛车这两家汽车公司还是比较争气的,丰田已经往美国买了上万辆,洛车虽然还没有进入美国,但在东南亚也卖了不少!”
赫鲁晓夫大惊,“中国的汽车都卖到美国去了?”
“美国油价非常便宜,美国市面上的汽车都是大排量汽车,而中国的油价是美国的五倍还多,中国汽车工业只能走小排量、轻型化路线。
我们的汽车卖到美国不过是赔本赚吆喝,销量很少,主要是想看一看中国产的小汽车在这个最大最发达的汽车市场的反应怎么样,同时了解一下世界汽车工业的潮流,为中国汽车工业的未来发展指明方向!”
赫鲁晓夫这才明白过来,轻松了不少,他想到苏俄的汽车同样卖到欧洲,而且卖得很多,看起来中国把车子卖到美国也不奇怪嘛,不过寻即又心中一惊,什么时候中国的汽车工业能够和苏俄相比了?
不过一想到中国卖到南洋的小汽车都用的是英国的发动机,赫鲁晓夫也释然了不少,卖到东南亚的汽车,用得都是英国发动机,那么卖到美国的汽车,用得肯定不是中国自产的发动机,发动机都用的是国外的,小汽车还能是中国的吗?
赫鲁晓夫的想法不算错,此时中国的汽车工业还处在技术消化阶段,真正有较强技术研发能力,可以搞定汽车发动机在内的三大件的汽车企业实际上很有限,但中国车企的大规模突破已经不远了,比如中央刻意扶持的丰田汽车目前就处在爆发的前夕。
丰田现在的发动机也不怎么样,卖到美国的汽车虽然用的是丰田自己的1.5L发动机,但本质上也是欧洲发动机的仿制,丰田只是消化之后,稍微改进罢了。
不过此时已经完成了初步积累的丰田正在研发真正符合自身需要的直立四冲程发动机,为了让丰田能够顺利完成新型发动机的研发,黎玉同志领导的中央人才工委按照谷雨的指示进行了大批的人才协调,一大批军工系统中,与发动机相关的日本技术人员被送给了丰田。
除此之外,中央政府也明确规定各大学要配合好丰田的招聘,鼓励优秀大学生进入到丰田工作,如此一连串操作有三大原因,一是丰田已经显露出勃勃生机,既然这家企业确实需要相当一部分技术人员,必须给予丰田足够的发展人才,这是现实的需要。
二是随着丰田的不断高速发展,已经被明确树立为典型,自然要不断给丰田加强实力,不仅要给钱让丰田扩张,还要给人才,给社会地位,给金钱一个都不能少,说白了,就是要让周边国家好好看看,跟着中国走是有前途的,别一天到晚惦记着脱离中国的温暖怀抱……
三是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培养,中国已经有了一批不错的航空发动机技术人员,而中国的航发投入有限,也支撑不起好几个航发研发集团,在已经有了西南航发的那批三德子之后,一批日本技术人员自然要分流到汽车发动机领域。
不过中央此举引发了国内各大车企的强烈不满,丰田已经非常强了,产量几乎占据国内汽车的三分之一,而且产业链很全面,小汽车,轻中重卡车兼有,都是国内一等一的。
现在丰田的规模虽然比不上强大的美国车企,但年产量突破十万辆,拿到欧洲也是拿得出手的,都已经这样了,中央还不断加强丰田,这是想把我们逼死呀!
在中央局会议上,已经有同志发言表示不满,结果招来了谷雨一顿骂,明言搞得好的企业,中央一定要鼓励发展,会从各个角度扶持。
他明言对丰田的扶持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将给予丰田在国外发展所必须的外汇留存,也就是说,丰田干得好了,从国外赚到钱了,不需要全部换成胜利币,可以留下一部分用于自身发展。
谷雨这番话一出,出席中央局会议的同志都傻眼了,他们都很清楚谷雨对外汇多么重视,为了扶持丰田,竟然都到了这一步,大家伙还能说什么?
而为了打破各地方的保护主义,中央在这两年已经收拾了一些公开发文,禁止外地企业入境的的地方政府,各地已经不敢搞明晃晃的地方保护,丰田自然也乘着这股春风将自己的修理店遍布全国。
如此一来,丰田汽车的势头再也挡不住了,丰田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前世同期,虽然这一世的丰田想在美国打出前世的风头基本不可能,但深耕中国本土也不是坏事。
在谷雨看来,丰田汽车已经有前世大众在中国的架势,而与前世不同的是,大众在中国更多的是掠夺,而丰田和中国则是相互成就,中国和丰田的日本人一起分享汽车产业高速发展的红利,谷雨觉得很赚很赚。
谷雨此举,也让各地异常重视属地的骨干企业,河北省有一个丰田,迅猛发展后,连续出了黄道、方思琼和谷景生三位常委或者委员,虽然三人的崛起未必都是丰田的功劳,但咱们若是搞出了一个影响力不小的行业老大,就算差一点,搞一个副国级希望还是很大的。
也就在丰田迅猛发展的同时,中国其他汽车企业也被逼着发展,要不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被谷雨要求致力于航空发动机和汽车发动机研发,不允许搞整车的中航发,中航发利用其在螺旋桨发动机领域的积累,成功研发了中国第一款两缸四冲程发动机,已经开始在国内多家汽车厂采用。
虽然这一款四冲程发动机拿到国际市场并不算先进,顶破天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也就是美国四十年代的水准,但毕竟这是一款真正的国产发动机,在此时世界各大车企开始普及四冲程发动机的当下,中国车企跟了上来,这自然是不小的进步。
与此同时,中航下属的几家涉及到变速箱的企业也早已经基本攻克两速自动变速箱,虽说老美已经在高档车使用三速自动变速箱,但中国企业现在的追赶速度也不算太慢,毕竟现在的三速自动变速箱还比较昂贵。
而自动变速箱取得突破,也跟苏俄的帮助有很大的关系,直升机要想搞好,同样要求有非常高水准的变速箱,从苏俄引进相关技术后,中航下属的汽车变速箱技术发展迅速。
除了这两家以外,不管是湖南的一汽,还是重庆的二汽,亦或是河南的洛汽,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汽车公司,都在拼命研发下一代产品。
一五期间已经完成量产的一汽、二汽和洛汽还好一些,他们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家底,那些二五期间才勉强实现量产的汽车企业就苦逼了,刚刚实现量产,钱还没赚多少,又得投资搞更新换代,账面上一直都在亏损。
你不换代,人家就去买已经换代的丰田,你怎么办?而且九州日本的马自达也跑到国内销售,你怎么办?是,现在国内哪怕是落后汽车也有需求,但地方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家民企,人家的汽车敲敲打打,更加便宜……
哪怕相关汽车企业自己没多少动力,但地方政府也有一定的动力逼着汽车企业发展,这些企业本身的技术实力不够,没办法,他们只能拿来中航和中航发下属企业的发动机、变速箱,在原来的汽车底盘上搞一搞拉皮,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汽车内饰上,希望可以让消费者满意。
由刘伯承元帅为主任的中国战略研究院每年都会给中央出一份各方面发展的报告,其中对汽车工业的评价是中国的轿车工业已经一步步追上了苏东各国,轻卡也与苏俄差距不大,现在主要差距是和军队关系比较密切的中型卡车和重型卡车。
苏俄在这一领域投入重金,中国还有不少差距,不过随着新一轮中苏技术交流达成,中国也引进了一部分技术和设备,差距也将会拉近一些。
想到这一份报告,周恩来同志心情相当不错,中国不仅仅在轻工业上已经有很大发展,在重工业上与苏俄的差距也明显拉近,至于军工,虽然中国投入不足,但洲际导弹的突破时间已经不远,现在已经有了打到苏俄的核导弹,只要再有打到美国的核导弹,就形成了核捆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哪怕是现在,中国也不是太过害怕,美国的战略轰炸机虽然对中国威胁很大,但中国的中程导弹已经瞄准了包括关岛在内的美国在东亚的各个军事基地,必要时丢一枚枚核导弹,就可以让军事基地失去功能,美国的战略轰炸机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夏威夷起飞,攻击中国本土,这个时间实在太漫长了。
而且中国从苏俄引进的轰6,虽然差一点,但中国空军提出了一个方案,一架轰6搭配一架轰6改装的加油机,可以携带一枚千万吨级别的核弹头攻击夏威夷。
这样干虽然是不得以的办法,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而米库林来到中国后,也在指导中国改进巨大的AM3发动机,按照米库林的说法,AM3发动机改进之后,直接攻击夏威夷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美国的核导弹,看起来威胁非常大,但中国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中国和美国之间隔着苏俄的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美国要想朝中国发射核导弹,苏俄同样不可能避免,有老毛子这个肉盾挡在前面,至少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 /
想到这里,周恩来同志觉得有必要对赫鲁晓夫同志更好一些,也要给他更多的放心药,他告诉赫鲁晓夫洛汽在重卡的研发上出现了不少问题,过去一年与苏俄有不少技术合作,有一些苏俄专家正在国内,询问赫鲁晓夫要不要去慰问一番。
周恩来同志的本意是想让赫鲁晓夫高兴一下,让他知道中国在重卡领域差距很大,好放心的离开赫鲁晓夫一开始确实挺高兴,但与苏俄专家交流时,一位从苏俄过来的专家却告诉赫鲁晓夫,中国同志正在用计算机改进汽车流水线,使之可以更加容易调试,建议苏俄也要加快这一领域的研究。
赫鲁晓夫有些不明白,计算机怎么能用在汽车流水线?这位技术人员做了解释,中国的汽车生产目前只是做到了半流水线,并没有全面推行流水线,所以生产效率并不算高。
原因很简单,中国的小汽车有多种型号,单位产量不大,如果开动自动流水线,成本能上天;但苏俄不同,苏俄的小汽车只有有限的型号,单型产量较大,所以一直在用自动流水线,成本明显降低,但缺点就是小汽车种类不够。
但随着中国小汽车产量越来越大,中国现在正在进行的半流水线就不太行了,中国人很有想象力,他们正在尝试将原来十分僵硬的继电器电磁控制系统,改为可编程的计算机控制。
如此一来,中国原来的半流水线也可以改成流水线生产,生产效率大幅度提升的同时,还可以根据型号的不同进行调整更加灵活。
那个俄国工程师也急眼了,“第一枢机同志,这是一个伟大的进步,完全可以用在飞机和坦克生产线上,中国同志的新系统虽然还不成熟,但已经研究了多年,思路非常先进!”
赫鲁晓夫听到飞机和坦克,立刻联想到中国研发的新坦克,他稍稍考虑,然后看向周恩来同志,周恩来同志此时无比后悔,本来是想安抚一下赫鲁晓夫,现在倒好,起了反作用了!
周恩来同志摇摇头,“赫鲁晓夫同志,我不懂技术,我国的技术人员是否取得令人瞩目的进步,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
赫鲁晓夫点点头,而那位俄国工程师则继续强调道,“第一枢机同志,请相信我,您一定要引进,中国同志的新系统对俄国有很大的帮助……”
当天晚间,周恩来陪同赫鲁晓夫吃完晚宴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此时河南省和洛车的领导,以及中科大计算机公司的技术人员也都来到了他的住处。
河南省和洛车的领导同志做了一个非常深刻的检讨,中科大搞了多年的重大科技研发项目,前后投入了几千万,结果竟然被过来的俄国工程师知情了,保密工作肯定出了大问题呀!
至于泄密的原因太简单不过了,虽然中苏之间有这样那样的撕逼,但主要是在高层,中基层实际上关系相当亲密,毕竟是鲜血凝成的友谊。
而中国的技术人员很多人也不是非常清楚这个科研项目的真正意义,觉得苏俄肯定比中国先进,问问他们也可以,所以老毛子的技术人员打听到消息后,几个人私下一琢磨,中国人的想法很有一套呀,这要是用在飞机和坦克生产上,可就不一样了!
苏俄专家自然想去看一看,中方自然不同意,越是不同意,老毛子越是心痒痒,恰好赫鲁晓夫跑过来,这位苏俄专家就告诉了赫鲁晓夫,希望用官方的力量完成这一次引进……
事情已经发生,周恩来同志并没有立刻批评,而是技术人员们做一番评估,搞清楚这些技术到底怎么样,是否有必要与苏俄合作,不过中科大的同志第一时间表示了反对。
“吴主席,这一次我们实验用的计算机是我司研发的国内最先进,同时也是世界领先水平的计算机,这款计算机意义重大,已经被用于119项目,暂时不能对外出口。”
听到119项目,周恩来同志脸色骤变,这个项目就是首都防空网建设,因立项于1957年11月9日,才有这个名字,而这个核心项目的关键设备是多台高性能计算机。
所以同样了解情况的邓绍齐同志但是就火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竟然泄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群人都低下了头,王运生同志打了打圆场,笑着问道,“事已至此,还是想办法弥补,咱们的新计算机有没有泄密?”
“这倒没有,苏俄技术人员进不了实验室,肯定看不到!”
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气,讨论了一会之后,决定向谷雨汇报,谷雨得到消息后,并不怎么奇怪,中苏两国技术人员频繁接触,老毛子知道中国的研发项目太正常不过了,看到了就一起研发吧,也可以把防空系统建设的理念告诉他们,集成电路相关专利和新型计算机也可以转让给他们。
谷雨对于发展初期的技术压根不在意,他一贯的理念就是用发展初期的技术交换到真正提升工业基础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赫鲁晓夫得拿出实实在在的筹码做交换……
谷雨在报告中做了一个批示,让周恩来同志告诉赫鲁晓夫,苏俄技术人员看到的只是图灵实验室的一个研发课题,目前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还不是很成熟,中方原则上同意与苏方进行交流,但同样希望苏方在一些前沿领域给予中方一定的支持。
也就在谷雨忙活这些的时候,谷雨办公室信息科科长纪武亮正拿着一封信在思索,纪武亮是毛泽东同志发掘的,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被调到了谷雨同志办公室担任信息科长,负责登记和摘录社会各界对谷雨的无数来信,并向谷雨同志做汇报。
因为给谷雨的各类社会来信太多,但凡谷雨在京,信息科长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谷雨,谷雨在阅读这些来信简要时,也会时不时询问几句。
谷雨十分忙碌,不可能一封封回答来信,他只会挑选一些他自认为有必要回答的信件回复,其他信件的回复往往由信息科用谷雨的名义回答。
谷雨往往会采取抽查的方式阅读这些回信,也会抽查各种回复,这自然对信息科负责同志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必须有极强的文件处理能力,也必须十分清楚谷雨同志的著作和他的思路,把握好他的撕咬,要不然麻烦大发了。
而一旦在这个位置上表现出色,前途将非常光明,比如信息科第一任科长吕和就获得了非常大的进步,经过一连串历练之后,他竟然已经是中央候补委员。
但如果干得不好,那就不怎么样了,比如信息科的第二任科长,就只干了半年不到,就被调出了谷办,现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平庸也不行,第三任信息科长就是中庸的典型,干了一年多,纪武亮被谷雨看中后,他就被调到了国家体育总局担任一个副局长,虽然这一步确实升迁了一级,但国家体育总局和谷办能比吗?
幸运的是,虽然遇到了无数困难,但纪武亮挺住了,他在谷办信息科长的位置上竟然干了五年之久,很明显,他获得了谷雨同志的认可。
马上要换届了,按理说纪武亮同志要离开中办,接下来是去部委,还是下地方,纪武亮也不清楚,谷办主任张世德同志和他谈过,谷办的主任、副主任和科长的安排一向都是由谷雨同志亲自做决定,他管不了。
话虽如此,但张世德还是表达了赞许之意,告诉他谷枢机虽然没说,但对他还是满意的,让他放宽心,有这么一番话在,纪武亮同志心态自然平和了许多,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现在多少有这么一点味道等着吧!
纪武亮心态平和,也有另外一层原因他是毛泽东同志发掘的,却在谷办工作,但谷李两人的政见有明显的差异,万一出现了冲突,他极有可能被人攻击。
幸运的是,这几年没什么事情,毛泽民同志还做了总理,他这个夹心饼干也没人说,但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说,所以他压根不指望自己有吕和的前程,政治是讲跟脚的,能安稳提升一级,安排到一个像样的部委工作,纪武亮同志就很满意了。
但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就在今天,纪武亮同志收到了一封信,这是试点区水利局一位同志写来了,这封信举报试点区各项水利工程建设不当,存在严重的洪灾隐患。
自中国环太党掌握政权开始,中国就启动了淮河治理,除了淮海省所在的淮河中下游搞了一大堆水利工程以外,处在淮河上游的河南省也被要求在上游低洼地区建立蓄洪工程。
根据水利部的规划,淮河上游的河南省在山区内修建了石漫滩、白沙、板桥等五个大型水库,在平原上修建了老王坡、吴宋湖等五个洼地蓄洪工程。
在抗战胜利前,石漫滩、板桥和白沙三座水库建成,这三座水库都在洪、汝上游,在一五计划期间,薄山、南湾水库相继建成,其中南湾水库库容16.3亿立方米,是淮河上游的最大水库。
这些水库的规划和建设时,中国并无大型水库的建设经验,苏俄水利专机提供了大量技术支持,从勘测设计到施工指导无所不包。
等到社会主义试点区建成后,试点区开始了新一轮小水库建设,试点区总结山区水利建设的经验是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乡村自办为主,并且要把山区的水库建设经验向平原地区推广。
这件事引发了不少的争议,河南省水利厅陈总工程师闻讯后表示反对,他认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造成涝、渍、碱三灾。
理由是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会造成渍灾,地下税委被人为的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集,容易形成碱灾。
此时整个中国都在搞水利,各地平原地区都有这样那样的水库,所以省水利厅陈总工的意见在省水利厅那边都没有得到多少支持,而且此时试点区已经从河南省分家,试点区领导层觉得有必要搞,不蓄水农业怎么发展?再说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属于河南省,没必要听省水利厅的。
这场争论与建国前后的无数场争论几乎一样,并没有引发很大的风波,最终人类还是屈服于现实利益,为了多产粮食,大规模修建水库蓄水是必然的。
此时试点区水利局对山区的多个大型水库不满意了,他们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认为可以多蓄积一些水,认为有必要提高水库蓄水水位,这件事自然引发了淮河水利委员会的不满,由于淮河水利委员会不同意,试点区水利局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到了1954年,长江流域大水,淮河自然也出现了大水,事实证明,试点区水利局的看法是对的,哪怕水库蓄水水位再提高一些也没有问题,到了这一步,连淮河水利委员会也不好反对,毕竟1954年的大水是创纪录的,试点区水利局顺利蓄水成功。
不过这件事的争论还是很大,等到1957年谷雨推动全国范围内的工程质量大调查时,试点区的多个水库自然也被调查,调查组发现水库修建时间比较长,存在严重的维护不足问题,同时调查组也对蓄水水位过高可能引发的安全问题表示不满。
不过这一次试点区水利局并不买账,他们并没有接受调查组的整改意见,1954年那么大的洪水都没事,水库水位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闹到水利部后,水利部专家委员会讨论后认为有必要降低水位,但试点区水利局坚持1954年大水都没事,以后也不可能有事,最后形成妥协,水位降低一点。
试点区放水的时候发现原来12个排水闸门已经坏了好几个,但试点区也没太在意,坏了就要修,修的钱谁来出?试点区财政困难,以后再说吧!
任何地区任何部门总会有失意者,试点区也不例外,水利局某一位失意干部曾经提出过意见,但被领导们打压,日子不好过,就想着给中央写一封信,揭发此事,同时也把这些年试点区水利建设过程中的诸多不足揭发出来,违规滥用民力,私分补偿物资,群众死难不上报,施工群众出现多次逃亡等等。
这位干部正好与纪武亮认识,就给纪武亮写了一封信,所以纪武亮看到之后,自然大为震惊,如果这些举报属实的话,试点区就麻烦了,偏偏他是毛泽东同志推荐的人。
但权衡再三,纪武亮还是拿着这封信前往面见谷雨,这样大的事情不向谷雨同志汇报是不可能的,而且谁知道那位同志有没有给国务院信访局写信?万一他也写了,自己没上报,麻烦更大!
至于对毛泽东同志有没有影响,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毛泽东同志毕竟已经退休了,而且试点区出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前他不都没受到影响吗?
听完了纪武亮的汇报后,谷雨接过了信看了看,此时此刻的谷雨想起来前世嗡嗡嗡那一次河南大洪水,传说造成了无数死伤,有说上万,有说几万,甚至有说几十万的?比唐山那一次还严重。
如果记得没错,就是这个板桥水库吧?嗯,还有某人据说在水库出问题的当晚打了通宵的牌,以至于错过了及时处置真假不知。
考虑到后世对这件事根本不宣传,甚至知道的人很少,谷雨猜测有些事情约莫有,但到底有多少死难者,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是一个特殊时期。
不管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水库,光光这封信揭发的其他问题都需要查,严查,彻查,必须把试点区的一切掀开……谷雨站起身,抓起电话,拨通了中央督巡委的电话,一场大风波自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