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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见闻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7527 2025-05-12 15:06

  看到李润石同志脸色有些难看,王文启十分纳闷,这么炎热而干旱的夏天,赵滩的草莓长得好,他老人家应该高兴才对呀!

  李润石同志看着绿油油的草莓第,十分担心,“这种了这么多草莓,群众家里够吃吗?”

  “李主席,您放心,大家伙家里都有粮食,就是大米吃着有些不太习惯,还有那木薯粉,虽然卖得很便宜,但天天吃木薯粉条,大家伙都有些腻了!”

  “大米,木薯,都是救济粮?”

  “我们赵滩两个合作社都搞得好,自然不需要救济粮,我们合作社的地种了草莓、葡萄,赚到了一些钱,粮食不够吃,就从集市上买粮!”

   “你们四乡八邻都买粮?”

   “大部分人家都会买粮,种粮食不来钱,合作社还是种草莓,搞蔬菜大棚,种葡萄什么的划来!”

   “草莓、葡萄不能当饭吃的,若是大家都种这些,会饿肚子的!”

   “李主席,我过去也这么想,可这几年慢慢想通了,国家这么大,能产粮的地方多得很,听说南方可以一年三熟,一亩地一年能产几千斤稻米,顶我们赵滩四五亩。

   我听人说,这样的高产耕地,南方有好几亿亩,这一年得产多少大米,数都数不清楚,有这么多产粮的地方在,国家断不会少了我们赵滩一口吃的。

   这都旱了一年了,要是在三十年前,这粮价早就上天了,可现在市面上的面粉是不太多,但大米多得很,一直没涨价,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运来了无数更加便宜的木薯,一毛几一斤,敞开供应,您说,咱们这地方再种粮还有什么前途?”

   王文启这番话说的李润石同志哑口无言,眼前所见的一切一定程度上超过了他的认知,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么多地也不能都搞草莓、葡萄吧,多了也不值钱吧!”

   “多了确实不赚钱,不过我们的草莓和蔬菜除了供应北京和保定以外,还可以制成罐头卖给老毛子,罐头是整车整车的拉走,这葡萄也可以酿酒,做成葡萄酒,现在我们的葡萄卖得还是很不错的,靠农副业致富也是国家提倡的!”

   “除了这草莓、蔬菜、葡萄,你们就没种别的?”

   “那自然不会,这草莓种得最多的春草莓,蔬菜要到冬天搞才划算,这间隔的时间大多种苞米,地要是不好就种大豆花生。

   您瞅瞅,那一片,春天那会都是草莓,现在苞米苗都老高了,再过两个月就能收割,到时候县农机公司的收割机会帮着收割,快得很!

   我们合作社也种棉花,棉花收购价也不错,而这些年改良的盐碱地土地还不够肥,现在一部分种高粱,一部分种苜蓿,牲口就喜欢吃苜蓿草,可以多养一些牛羊……”

   玉米、棉花、高粱、花生、大豆和苜蓿这些都是李润石同志能够理解的东西,他想了想问道,“小麦呢?你们已经不种了?”

   “也有人种,不过小麦的收购价格太便宜,而且收获的时候如果下雨,抢收的时候能累死人,不下雨又容易绝收,还不如种草莓划算,大家伙已经不愿意再种了……”

   李润石同志想起谷雨鼓励种玉米,不提倡种小麦,觉得小麦便宜,可以出口大米,从国外进口小麦,李润石同志一直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也未必没有道理。

   李润石同志随着王文启来到玉米地,只见大平原上一排又一排玉米苗,大多郁郁葱葱,不过也有一些不怎么样,有的没有出苗,有的即便出苗也焉巴巴的,看着让人担心。

   他有些心疼的蹲了下来,摸了摸有些枯萎的玉米苗,“还是要加强灌溉呀!”

   “李主席,这属于机井灌溉的边缘地带,水要节省点用,有些边边角角过不来,也是没办法!”

   “大旱之年,多少有些损失的,少损失一些也是好的,群众的收入影响大吗?”

   “幸好年初国家就在提醒,我们今年扩大了草莓的种植,草莓的效益更高,再加上可以去胡松林的厂子打短工,群众的收入没受多大的影响!”

   李润石同志很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大旱之年必有蝗灾,你们有没有防范?”

   “凡是蝗虫容易出现的地方都挖了,除非北方会过来蝗虫,要不然不大可能有蝗灾!”

   李润石同志放心了不少,他沿着田埂缓步走了走,看到一排排树木,想了想问道,“这些都是防风林吧,长得都都不错嘛!”

   “确实都是防风林,不过这些林子用途可不止这些,乡农技站说这是从美国的杨树和国内的品种杂交得到的速生杨,长得很快,五年就能长十五六米,到时候可以砍树,用来造纸,制火柴和胶合板……”

   李润石同志点点头,“树长得快是好事,群众做饭用的柴火就好办了!”

   “李主席,您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个地方靠北京近,群众现在跟北京一样烧煤起炉子,胡松林的几个厂子都有澡堂,大家伙洗澡什么的都过去!”

   李润石同志王文启提到胡松林表情很自然,笑着说道,“你搞农业,他搞工业,互相配合,怪不得赵滩群众的收入会那么高!”

   王文启听完,微微摇头,“李主席,您过奖了,我这种地根本比不上松林搞工业,他那些厂子现在不得了,我是远远比不上的!”

   “农业是基础,胡松林的酒厂、罐头厂能搞好,也离不开你们提供的原料嘛,不能说谁就一定比谁强!”

   “不一样的,收入差距太大了!”

   确实不一样,如果说此前酒厂、罐头厂属于食品加工业,在这个地域性经济在比较强的时代,不太容易做得大,但胡松林搞得玉米精加工工厂就完全不同了。

   “李主席,这怎么办厂子我不清楚,我找个人给你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

   王文启现在有些迷茫,这并不奇怪,玉米精加工的空间太过巨大,玉米制造成玉米淀粉后,可以进一步加工成葡萄糖,也可以搞发酵,不管是发酵成柠檬酸、氨基酸、乳酸,还是各类抗生素产值都非常高,还可以搞成什么变形淀粉用在石油工业。

   即便是玉米精加工产生的玉米胚芽油也非常珍贵,40吨玉米经过浸泡、脱胚,仅分离出玉米胚芽2.5吨,经过蒸炒、压榨仅出1吨毛油,再经过沉淀、过滤、脱酸、脱胶、脱皂、脱水、脱色、脱腊、脱臭,最后只出0.91吨精炼玉米油。

   但这0.91吨精炼玉米油价值就有3000元,这只是玉米加工中的诸多副产品之一,县委领导测算过,一吨玉米价值不过250元,经过精深加工,至少可以增值30元!

   而赵滩所在县一年可以产15万吨玉米,只要把玉米精加工一年可以多赚四百多万,若是再引进发酵厂,把玉米淀粉变成柠檬酸、抗生素这些,一年多赚几千万完全不是问题,这意味着什么,全县上下都知道,美好的小康生活绝不是梦。

   所以胡松林的玉米加工厂一期5000吨加工厂建成不到一年,胡松林就在筹划二期两万吨项目,而县里也同样看到了好处,把玉米深加工作为未来重点发展方向。

   根据县里的安排,未来五年,玉米加工能力要增加到10万吨,十年内全县玉米深加工能力要增加到30万吨,县里已经不准备再卖什么原粮,太不划算了!

   不仅仅胡松林在扩张,胡松林的朋友张云龙更进一步,除了搞什么油田机械以外,他还请来了苏俄专家,准备搞抗生素发酵厂,准备用来生产从苏俄引进技术的先进抗生素,据说一吨就价值两万多……

   李润石同志默默得听着,心中原来的忐忑不安此时已经消除得大半,他甚至有些自嘲起来,他担心老百姓吃不饱,结果老百姓现在想的是怎么奔小康,什么时候他已经与群众脱节了,还是说富裕地区与贫穷地区的差异已经拉到这种程度了?

   就在李润石思考间,他被一阵阵炮竹声惊扰了,虽说赵滩发展的不错,不过真正住上楼房的人家也不是很多,最好的自然是胡松林家,胡松林家虽然也是普通的两层楼,但他家前后左右盖着的楼房都是一模一样的两层,竟然有十六栋之多,这是胡松林为自家厂盖得的专家楼和干部楼,可以说下足了本钱。

   这十六栋楼已经完全盖好,不过并没有全部入住,李润石同志和随行工作人员就住在其中的两栋内,里面除了家具以外,还配有黑白电视机、电风扇、电话和收音机,墙壁也粉刷过,显得亮堂堂的,每一栋也都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比城市住宅要宽敞的多。

   李润石住进去后,和周边的邻居们交流过,这些楼都是按照政策,由企业兴建的,然后免费分配给这些管理层和专家,不过有任职要求,只有干了多少年之后,房子才是他们的。

   按照计划,接下来还要再盖一百栋小楼,给一部分表现比较好年青人,不过这些小楼不会配家具、家电,而且也不完全是免费,而是厂里出一半建设资金,职工再出一半,职工的钱每个月都要从工资中扣除一部分,分成十年左右归还,也不算多困难。

   李润石同志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乡镇企业愿意盖楼留住人才,哪怕胡松林的合作社带有明显的私营企业性质,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听到炮竹声后,李润石同志笑着问道王文启,“胡松林盖了不少房子,你也要抓紧呀!”

   “能让群众脱贫,逐步步入小康,我这个合作社社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别泄气嘛,胡松林能办厂,你也可以办,大的搞不来,先搞小的也可以!”

   王文启呵呵笑了笑,没有回复,他这把岁数了,早就不准备办厂了,不过下一代准备得差不多了,确实计划办厂,不过搞得是小机械厂,他并不会很懂,但打算用合作社的名义投资一部分,厂子起来了,合作社的老少爷们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在夸奖胡松林时,李润石又有些纳闷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胡松林,王文启就告诉他,胡松林除了他老娘以外,他自己一家老小都搬到北京去了,他身上有枪伤,时不时要去医院,孩子们在北京上学。

   现在胡松林的媳妇在王府井、东单什么的有好些个店面买衣服什么的,据说很来钱,村里面十几个大姑娘跟着出去了,有的嫁在北京,有的家里相好的也跟着去了北京。

  李润石同志笑着说道,“哎呀,一转眼功夫,都去北京了,小胡确实有一套呀!”

   “县里有人并不是很高兴,说他赚到了钱花到北京不应该,不过幸好他的朋友在县里有投资……”

   李润石同志笑着摇摇头,“这是地方主义呀,可要不得!”

  一边说,一边来到了鞭炮鸣放处,这是一座瓦房,与赵滩大部分人一样,瓦房有脊,需搭架上梁,这是最隆重、最关键的一步,鞭炮齐鸣,震耳欲聋,声响能传播到十里八乡犄角旮旯,吸引邻人来分享庄户人家的喜事。

   李润石同志十分好奇,“大夏天的,群众怎么上梁?不是应该农闲时盖房吗?”

   “李主席,咱们赵滩不同,冬天要搞蔬菜大棚,越是温度低,大棚的菜越值钱,所以呀,大家伙冬天忙得很,春天要搞草莓,秋天又要忙着秋收,一年到头就只剩下夏天能盖房子了!”

   “原来是这样,走,看看去!”

   房梁摆放要有专业人士指点,不偏不倚,不高不低。为此,盖房的农民用两盒上好的香烟请到了当地会看风水的先生,在他的指导下,大家伙把房梁稳稳当当摆放到位,期间的惊心动魄无法用言语描述,除却主梁的沉重分量外,皆因人们都怀揣着一种神圣的心情,看这庄严的一刻。

   主梁上贴着红纸,上写着字符,老远也并不清楚写的什么内容,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隆重,让人内心不由升腾起一种神一般的敬重。

   不过主梁正中间挂着的那张谷雨画像,李润石同志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谷雨同志一直都在反个人崇拜,如果他知道成为镇梁大神不知道会作何敢想?估计也是哭笑不得吧!

   对这种群众自发的行为,自始至终,中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现在总体形势还不错,但谁也不敢保证哪一天不出事,群众有一些心灵寄托也是好的,至少李润石同志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对个人崇拜没错,但这种无伤大雅的个人崇拜反而是好事,也不是中国一家这么干,美国人为什么喜欢用人名命名这个,命名那个,英国人为什么要有个女皇,法国人为什么提到拿破仑就来精神,各国实际上都这么回事。

   只有苏俄那个傻乎乎的赫鲁晓夫,竟然把钢铁同志搞成那样,他搞就搞吧,他自己竟然也在搞个人崇拜,真是不知所谓至极……

   就在李润石同志思忖间,主梁安稳,其余构件就不在话下了,叮叮当当,大家言说有笑,半天功夫,一个木制的房梁架构安装完毕,粗细不匀的横木各自落位铆钉,被牢牢定格在了这所房舍之上,成了有用之材。

   鞭炮齐鸣,新的一挂又被点燃,同伴们被鞭炮声所吸引,纷纷捂耳躲避,顺便抢拾地上未燃的炮仗。而一个孩子却被母亲牵着手,踉踉跄跄来到新屋东侧,放好贡品,在一领席子上躺下,按照指令左右翻滚三次,李润石同志也跟在群众后面观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种农村的生活太有意思了!

   他想了想,快步离开,想着附近一座两层小楼的人家走去,走进院子,李润石同志发现了两辆自行车,两个年青人正在摆弄一辆刚刚买来的手扶拖拉机,一个坐在驾驶的位置,一个在车头,两辆自行车则放在门口。

   院子里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一个孩子正歪着头研究手里的玩具,两个妇女同志则在缝补衣服,一位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有些惬意的喝着水……

   看到李润石同志在王文启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中年男人有些不自然放下杯子,站起身迎接,王文启不等他说话,连忙招呼道,“老六,你忙你的,我陪着李主席随便转转!”

   王老六憨憨笑了笑,“家里乱糟糟的,没啥好看的!”

   李润石同志用浓重的口音,笑着伸出了大拇指,“老乡,家里都有两层楼,拖拉机也有了,是村里的大户呀!”

   “嘿嘿,这都是我大小子有本事,他在罐头厂当工程师,一个月赚了八十,积攒了好几年,这才起了这栋楼,拖拉机是才买的,准备让老二跑运输,这小子前两年被国家收拾了一顿,老实了不少。

   我们老两口就想着给他找一个事情做,老大说村子起房子,要材料,他正好可以跑跑运输,就凑钱,又让老大去乡里贷款……”

   什么叫前两年被国家收拾了一顿,李润石同志不太懂,见他有些迷茫,王文启低声和他说道,“老六家老二前年耍钱被丢到北大荒干了两年,这才回来,现在老实多了!”

   “嘿,能不老实吗?李主席,你别看二小子现在像个人样,刚回来那会,人瘦毛长,手脚都是冻疮,跪在地上发誓再也不敢乱来了!”

   李润石同志听完,哭笑不得,不过又有些担心,他把二小子叫到面前,问道,“北大荒现在还这么苦?”

   二小子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说道,“报告,北大荒正式职工现在已经不苦了,只是我所在的劳改营条件比较差,听说是上级有交代,要让我们品尝一番初创者的辛苦……”

   “你品尝的如何?”

   “报告,我一定老老实实改造,再也不犯事了!”

   二小子在北大荒那一年多吃了几辈子的苦,眼泪都流干了,但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幸运,同村好几个被抓的,他是最早被放回来的,其他几个现在还没有回来,最惨的是其中一个被判了十二年,然后丢到昆仑省的,听说在一场洪水中被淹死了,家人只收到了一些抚恤金,连骨灰都没回国,可以说惨不忍睹。

   每每想起自己小伙伴的下场,二小子都会被噩梦惊醒,所以回乡之后,他十分老实,帮着父母种地,不过大哥认为光种地搞不到多少钱,而他这样的劳改犯出身要想娶一个像样的媳妇,一定要有比较好的收入,就做主贷款买一辆拖拉机,让老二跑运输……

   李润石同志了解到这些时,多少有些感慨,这些年为了开发海外省,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代价还是值得的,要不是海外省的粮食,赵滩又怎么可能安心种植农副产品,安心搞工业。

   离开王老六家,李润石同志返回住处,王文启告诉他,“李主席,今天是7月24日,每个月的12、24日,乡里的放映员都会过来放电影……”

   “半个月一次电影?现在放电影的频率这么高?”

   “今年很特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电影队来得特别勤快!”

   “好呀,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和群众一起看看!”

   赵滩村里放电影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村东头,一个是村西头,不管是东头还是西头放映电影,下午四五点,放电影的的人就来了。

   李润石同志来到村西头就发现,一块白色大银幕在当街正中间扯起来,非常显眼,除了一辆电影放映车以外,还有整整一车的各种日用品,车旁边有个喇叭不断喊着,听到消息的村民不断上前询问。

   李润石走上前与电影放映员交流了一番,询问他们现在的情况,按照中央规定,每个乡都应该有电影放映员,保证每个村庄一年可以看12场电影,也就是一个月一次,这是基本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广电系统很难做到这一点,其中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干部不愿意下乡,而从1960年开始,县一级的宣传系统进行合并,大批宣传干部被充实到基层,各乡的电影队虽然还是事业编,但却归类到各省的农村电影放映公司中。

  相比于各个地方剧,电影放映员已经强多了,此时各种地方戏剧也对不起,原来本来就不多的拨款再次大幅度减少,可以说近乎没有。

   要想活下去,地方剧演员们自然只能频繁下乡搞巡演,当然了,这些巡演都是有偿的,向赵滩这一类经济比较好的地方来的比较多,除了北京本土的京剧、河北梆子、评剧、北京曲剧、北方昆曲这五个剧种,隔三差五的出现在赵滩。

   电影则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电影版权虽然基本不要钱,但除了人员,各种电影放映机、拷贝和车辆等等也是不小的花费,农村电影放映公司肯定亏钱,所以中央和省一级宣传部门都会补贴。

   同时也有每一部电影播放前后都有至少十分钟广告播放时间,这些广告大多采用由省一级宣传部门统一招标,大多是生活日用品的广告,吃穿住行样样都有,这些广告收入则主要用于弥补电影放映所需的各种投入。

   不过各省以前放得都是本省的产品,所以想让本省企业出多少钱也难,不过宣传系统大改革之后,情况大变,新成立的省农村电影公司要想活得好,光靠补贴肯定不行。

   他们自然要想其他的办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广告招标,今年各种下乡广告招标费用高了许多,管你是本地企业,还是外地企业,只要给钱,我们就愿意帮着宣传!

   除了广告招标费用以外,就是利用人多的机会卖东西,卖得东西也都是广告宣传的东西,这些东西直接抵扣一部分电影宣传费用,电影公司也可以赚到几个小钱,活着真难呀!

   就在此时,好几个孩子背着小书包回家,一眼看到扯起来的大银幕,其中一个孩子兴奋地边跑边喊:"今黑儿,演电影喽!今黑演电影喽。”

   其中一个胆大的鼓起勇气,走到捯饬电影机的老黑面前问:“大,今黑演啥好电影。演几个片啊?”

   放映员笑着说:“两个片,一个武打的,一个枪战的,可好看了。快回家喝汤去吧,慢了,看电影的好位置,就被人家抢走了。”

   一听说是武打片,这个孩子更是激动,学着曾经看过的武打片的对打情节,一边吼哈,一边做几个自创的对打动作,然后,小伙伴一溜烟就跑回家啦。

   李润石同志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文启同志,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挺好的呀,群众可以看到很多电影,也可以卖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以前哪有这么多好事!”

   “你说得对!”

   此时此刻,李润石同志对很多问题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本来他担心一切朝钱看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他又发现,有些领域还是很有作用的。

   比如这放电影,以前中央三令五申,让各地保证农村电影的播放量,可结果就是不行,但现在不一样了,农村电影公司为了生存竟然主动增加了播放量,市场经济原来还有这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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